优秀的人去哪里都优秀,至少朱明是这样认为的。哪曾想,他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师长,就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一句“师祖绝不会收你”绝了朱明的念想。
“其实朱明师兄也不是真想修天相道,大概是我曾经说过一句“天相很好”,他习惯与我比较,我不敢放弃相法转投天相,而他却是要比我勇敢些。”
说来说去不过是意气之争。只是柳素不明白,天相有那么难么?难到多年来一个弟子都教不出?甚至连景元这种学相法的天才都不敢轻易去尝试……
明明她原书里也没写相法的修炼方式,可在这个书中世界,似乎把一切自洽了。总不能别的道法能自洽,就天相道出了什么岔子吧?
柳素脸上写满了“天相很难么”的困惑,景元也不再隐瞒。
“柳师妹,或许日后你会听见很多关于天相道的传言。传言里,那些修天相道的弟子或死或逃,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都不是真的!”
“天相道难在顿悟,我虽不知其中具体的修炼功法为何。但也曾听师长说过,天相道是有缘人才能修习的。而我们这些修其他道法的,一开始本就不执着于天相道,自然早已跟它没了缘法。”
景元说了大半天,柳素只听出一个意思。
天相道不好修!至于你要问为什么不好修,那些曾经修天相道的弟子为何不在了?
不好意思,不知道,反正没死!
“……”
好吧,她本以为能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是她想多了……
话毕,景元见柳素依旧乖巧聆听状,小小的个子柔柔弱弱的站在那。心中思虑之际,却没忍住再次严肃开口。
“柳师妹,你是真的想入天相道么?还是修其他道法也可?”
一连两问,都是这两日柳素答倦了的。
这是重点么?
重点是,她只能修天相啊!
看相、家宅、姻缘,这三样她哪会啊,倒是关于天下大势,她手握标准答案,门清得很。
柳素同样严肃:“非天相不可!”
有弊不作是傻子!
得到确切的答案,景元也不知该喜该忧。
有人比他勇敢,但前路茫茫,他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个了。
一直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被他隐晦提出。
“柳师妹,我很有钱。”
“?”
“乾门也很有钱。”
“?”
“师祖是个很好的人,弟子有什么病痛不适,便是以乾门之力也会倾囊相救。”
“所以?”
柳素不明所以,景元也不好说太明白,只能草草结束话题。
“反正若是等师妹你成为正式弟子,就不需要再担心了,只要好好修习功法就行!”
“?”
柳素还是不明白,只以为景元是怕她会因为刚才的话,对天相道知难而退。
拍了拍胸脯,柳素笑道:“景师兄,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
弟子广场上,微风撩起少女的长发,黝黑的发丝随着阳光洒下的光斑和微风起舞。
景元点头,垂下的眼眸落在少女的头发上。
绸缎般的头发,又多又密,连发缝都看不见。
少女刚落下的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回响,和他入眼的长发交缠。
景元突然笑了:“我信你。”一定可以……
柳师妹的先天条件很好呢。
……
相法的课不多,上午理论课,下午实践课。一起用了午饭,景元要去做课业,而她也要遵循乾门老祖的吩咐,去喂黑髻马。
“黑髻马性温顺,喂黑髻马不难,难的是要将那一头黑发打理顺。用完午饭,我先送你去喂马,下午我来找你梳理课业。”
景元很负责的把柳素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用了饭,景元又把柳素送到目的地。
马场离弟子住所有些远,却是在乾门老祖法屋不远处。转个弯就到,转弯处有一片竹林,刚好挡住了马场,既有意境,也不用担心马场的味道传过来。
景元交代完注意事项就走了,只留下柳素望着几十头黑髻马感叹。
刚才景元说什么来着,这些马全是替师祖喂的?
听说这黑髻马既不能吃,也不能当飞行兽,就连个子也跟前世的矮脚马似的,小小一只。柳素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那一头黑发……
“挺适合拿来做假发的。”
柳素边梳边嘀咕。
其实这工作也不难,前世她为了生活,也去工厂做过假发,自然也梳过不少头发。手下触感顺滑,别说,还真跟假发差不多,甚至这马毛的手感还要更好些。
“绸缎似的,拿去卖假发肯定很赚钱。”
柳素随手抓了一把黑髻马头顶的毛发比在胸前。
耶,毫无违和感。
初夏不算热,但烈日当头,晒得很。
梳了十几头黑髻马的头发,她整个人晒得不行。春困夏乏,困意像潮水席卷而来。喂马的稻草干干净净,柳素往地上一坐,伸着袖子往头顶一盖,就小憩起来。
日头从这头晒到那头。不知过了多久,竹林处微微抖动,似有什么人走了过来。
柳素听着动静,眼睛迷迷糊糊咧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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