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
紫衫男子捏着右手掌心,指尖几乎深深陷进去:“住口!”
“怎么,刺着你了?难道你也心悦裕华长公主?”金日升终于畅快笑起来,“听闻赵国历代的公主们都是风流之人,养了驸马养面首,跟男子都无二。你也不必那么小气,公主们说不定都不在意旁人怎么说的,你又有何资格让我住口?”
紫衫男子不答,只示意一旁的侍从。
那眉眼带着刺,侍从上前就给大笑的金日升塞了一颗药。
侍从的手不怕痛不怕咬,直捅到金日升喉咙,让他几欲作呕,却怎么都吐不出,只能吞咽。
“你说尔反而?卑鄙!”金日升笑不出来了,被侍从的手刺激地十分痛苦,眼泪直流。
“全身溃烂算卑鄙?”紫衫男子冷着脸,“滚出赵国,做好我交代的事,才会有人给你送解药。”
金日升抬眉:“你要我做什么?给我说清楚。”
他那么问,紫衫男子却没答。
他挥袖离开此处,压根不在乎金日升在后边说什么骂什么。
外边雪那么大,紫衫男子快步入了就近的梅林,长衫猎猎,几乎与那景融为一体。
等在外头的来福早冻僵了,见赵桓出来,他忙哆嗦追上去,将手上的暗紫貂毛斗篷抖开,慌慌忙给他披上:“爷,小心受冻了。”
赵桓却突然顿住脚步。雪地梅林之上,他望着不远的那轮孤月:“来福,你说楚王叔为何要帮我?”
跟了四王爷那么多年,来福是知道点的:“楚王殿下没有子嗣,他又心仪……殿下与那位长得那么像,他总会偏心你几分的。”
不,不只是因为他像她。只是赵桓不敢相信,楚王竟会做出那种事!
若不是他找出当年照顾她的宫女,他还不知道她是怎么疯的。在宫中她孤立无援,找落胎药却被庆元帝获知。庆元帝没有处置她,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只能担惊受怕,惊惧过度,好不容易生下他,也想掐死他。
楚王满口谎言,除了军功,其他都是假的。
他几乎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他,可没有骗过先帝。
只是他身有军功,先帝不能拿楚王怎么样,就只能折磨他。
他是四皇子,是庆元帝的儿子。
宫廷之内,所有人所有物都是皇帝的,生死不由人。
宫妃自杀,自然是罪妃。
她一族受此牵连,永不得回皇城。
只有他,孑然一身落在那皇宫之内,没有生母护佑,父皇也对他不喜。
他一直不解,父皇为何总是看不惯他,纵是恼怒生母自杀,一条人命与一族的兴衰,也该令他消气了。
他不解了那么多年,不久前才从老宫女那知道清楚。
都是天意弄人,不是帮赵棠深入去查,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其中内情。
现在那老宫女死了,他彻底排查一遍,确信不会再有人知道当年的事。
楚王不说,他就一直是四王爷。
果然,只有真正的血浓于水,才会为一人打算。
如庆元帝与赵棠,楚王与他。
赵桓犹记得,当年赵棠打他,过后又令人偷偷送来伤药。
此后都是如此,他受伤,她给药,他缺衣少穿,她就找着由头发落管理宗务的那些人,让他们都知道,四皇子虽然令陛下不喜,但他也是她嫡公主的皇兄,轻易不能被欺凌。
那是个极矛盾的人。
她分明是庆元帝的帮凶,自小就是他的刀,随着他的心意指向何处。
赵桓有时恨她讨厌她,但有时不免可怜她。
这个嫡公主,纵使有陛下盛宠,却不能有自我,不能眷恋她的母妃穆奉皇后,不能顾及兄弟姐妹的情谊。
庆元帝为她画了一个牢笼,她只能活得如他所愿。
可她没忍住,穆奉皇后薨逝,她屡屡失态。此后,更是数次违背庆元帝。
他可怜她,可又有谁可怜他?
现在她长大了,当着人的面,否认陈淮汜的出身。
帮他遮掩,偷偷看他。
她就当真心悦他?
可楚王说得对,陈淮汜算不上是人。
不过是一个卑贱低下的奴,本就该牢记自己的位置,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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