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了若干处,未来数日会将此法悬之于众,各部需按此执行。”
这再修改的新法陈淮汜跟张培元都看过,不过加了点补充意见。
有这两人支持,赵棠一切都顺利地过分,她更察觉到,朝堂上的声音都少了,没那么闹腾了。
显然,都是被新法吓着。
一个个不敢冒头,只在寂寂地观察,判断该站在何处,或者就是等着看这位长公主能走多远。
这不是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从养心殿出来,赵棠神色恹恹地躺在马车上,半睡不睡。
夏竹不好做什么扰了她,便寂静地蹲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马车刚走出宫门,就传来一男子拉长的歌调:“皇城有皇女,行事雷风行,挫豪绅赃官,上任推新法。皇城有贵女,行事无亲疏,宗室尽折颜,俯身对黄土。皇城有一女,交人无身份,收流民义士,送医与钱粮。皇城有此女,百官全折腰,不论老与少……”
那干咧咧的嗓子迎着风,恁是将这词句唱的拉垮无神。
一声“延福”叫停了车夫。
意识到长公主在叫他,延福忙躬身道:“殿下要吩咐什么?”
“给那嚎歌的一锭银,让他吃饱喝足,去城门唱足一个月,”赵棠不想再听到那号丧一样的声音了,日日站在宫门前候着。他要唱,就站远些唱好了,“一个月后,来长公主府再领一锭银。”
延福一愣,不知这是赏赐,还是惩罚。
又闻里头那女声又道:“你跟他说,唱的不好对不住孤的银子,孤就封了他的口。”
那声音显然有几分冷意,延福这下明白了,接过夏竹递出来的钱袋子,他下地,一路踩着碎雪走过去。
走到那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跟前,延福一把将银子塞到他怀里,生硬地把长公主的话转告。
看着男子,延福很漠然。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都是为了引起贵人们的注意。
不管怎样说,他唱的太过难听,还舔着脸天天唱,所以才会在这宫门隔三差五的其他唱歌声中脱颖而出。
男子攥着那钱袋子,没应延福,只扬着眉眼看那紧闭的车窗:“听闻长公主殿下姿容卓绝,可否令在下一观?若是名符其实,在下一定好好为殿下扬名,助殿下成事。”
延福瞪大眼睛,一脚踹翻了他,骂道:“竖子敢尔!”
男子始料未及,被他踹地半身栽倒在地。
雪水沾身,冷地浑身发颤,男子更用力攥紧怀里的银子。他哈哈哈笑起来:“你不过一奴耳,我正在跟殿下说话,殿下还未说什么,你叫骂什么?”
细碎的雪又从天而下,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车窗却“哐”地自内而开。
只见一绯红衣袍的女子靠窗而坐,青丝纠缠,玉肤雪质,堪称绝色。
这天底下的貌美女子不知有多少,偏偏那双眉目凌厉至极,如含着冰雪清凌凌的。
飘下的几粒雪落在她的眉眼间,她微皱着眉,才多了几分人气:“看够了?”
络腮胡子一下子呼吸绷紧了,他放低了声音:“看不够。”
他从遥远的西北之境,来到这繁荣至极的赵国皇城,迷了眼乱了心。
如今看到这位传闻中的裕华长公主,他才有几分清醒。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怎么都看不够,怎么能看得够!
男子浑身狼狈,眼神却大喇喇,还真挺大胆的。
看了他好一会儿,赵棠才看向延福:“走了。”
延福又瞪了一眼那无礼的男子,快步上车,正要走,里头夏竹又递出去一件毯子。
接过那毯子时,延福还真有些后悔了。
驾车经过那络腮胡子时,延福将毯子卷着丢过去:“还你的衣裳。”
男子下意识接过那毯子,暖烘烘间,他忽闻一阵熟悉的熏香气息,猛地一愣。
不过下一息,宫门又有了声响,却是摄政王陈淮汜出宫了。
他没有骑马,而是上了门口一辆平平无奇的青蓬马车。
门口的闹剧,侍从青山从头看到尾,便与大人略提了提。
那男子污了一件衣裳,却得了长公主的毯子,正被宫门不远唱歌的那些人簇拥着。
那男子背对着他们,将那毯子攥地紧紧地,不让人碰,也不准人靠近,与人嬉笑而骂:“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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