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盖上茶盖,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她也不生气,就是觉得有些可笑:“您觉得我有什么能耐能使唤得动元夫人身边的人?”
“你是她儿子的女人,自然也是她身边人的主子!”何广祝被皎皎当着婢女的面下了面子,气地拍桌子站起,“你现在是飞黄腾达,看不上我这个穷鬼爹了吧!”
皎皎淡漠地掀开眸子,掩唇轻笑一声:“那日,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您说何家没有青楼出身的女儿。”
“白眼狼!”何广祝一愣,继而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何皎皎,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畜牲东西……”
“阿爹!”何奉连忙拦着,“不是说来看看小妹吗?您发什么火。”
皎皎端起茶盏,抬手砸至何广祝脚边。“啪”的一声,屋内瞬间安静。
她起身,看着何广祝声音缓慢,每个字却极其铿锵有力:“我不姓何,我姓宋。”
何广祝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他印象中的皎皎是个性子绵软的小丫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当年把她送到花想楼她也是百依百顺不哭不闹的,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厉害样子?
“却儿,送客罢。告诉门房小厮,往后别随随便便把人放进来。”皎皎余光瞥见何奉红着脸抬不起头,有些心软却也没再说什么。
“你可以不认我赶我走,但宛宛是你亲妹妹,她的终身大事你不能不管!为了你妹妹的亲事,你阿娘已经累病了,你自己看着办!”何广祝愤愤地看着她,意有所指,“你过的什么日子,就要让你妹妹过什么日子,否则,你阿娘的身子可不好受。”
“你敢!”皎皎听明白了他的威胁,气的脸色铁青。
何广祝没再看她一眼,抬腿就走。
何奉看了看何广祝的背影,又看了看皎皎。他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
皎皎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却什么都没说,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
她打开小布包,里面静静地躺着竹蜻蜓。皎皎噙着泪,恍惚想起那年在家时,哥哥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妹,等哥病好了就给你编竹蜻蜓。”
皎皎捧着竹蜻蜓,兀地瞧见元夫人往厅中走来。她忙收好了东西,红着脸走过去行礼:“对不起夫人,打扰您休息了。”
“不碍事,是我让你阿爹他们进来的。”元夫人打量着面前乖顺的小姑娘,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皎皎忐忑不安地看着元氏遣散众人,本以为会被训斥。却不料她只拉着自己的手不住地叹气。
“你是个好孩子,方才找借口让我离开也是为我解围。”元氏想着她的身世背景,心中更是同情她。被亲爹卖进青楼,这孩子得多难过啊……
“是我家里的事打扰了夫人。”皎皎低着头,“下次再来,不让他进来就是。”
“这是阿鲤与你的宅子,我今日也是自作主张。本想着与你父亲商讨一下你的婚事,没想到却听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
“婚事?!”皎皎惊诧地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元氏。
“你是个好姑娘,阿鲤也看重你。”元氏疼爱地看着她,“阿鲤是个只知跟刀剑案子打交道的粗人,难免会考虑不周,我们该给你个名分才对。”
皎皎有些不敢相信,她紧张地抿着唇,忐忑不定的轻声问道:“夫人您……您不嫌弃我的出身吗?”
元氏看着她眸中的小心翼翼,心中更是怜悯:“你是好人家的女儿,我知道的。”
“夫人……”皎皎声音哽咽,亲生爹爹尚且嫌弃她,而仅与她见了三面的元氏却能这么用心地对待她。
她想不通,为何一个外人,要远比亲生父亲更关心爱护她。
“能做大人的妾室,是皎皎的福分。”她低声,名分,是她以前不敢奢望的东西。她只想陪在大人身边,婢女仆从,她都心甘情愿。
“妾室?”元氏哑然,许久才笑出声来,“傻孩子,我没想让你做个区区妾室。以阿鲤的脾气,他也不会同意。”
“啊?”
“我回去就向皇上请旨,让你给阿鲤做正妻!”
*
青萍小苑中,尚淳悠闲地摘了片叶子放在唇边,悠扬曲子缓缓飘扬。
“姑娘,您为什么要派人在何家人耳边吹风?他们来了督主府,岂不是能捞到更多的好处?”一旁的婢女愤愤不平道。
“我小的时候,隔壁邻居是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尚淳放下树叶,尖利的指甲顺着纹路划过,“两人家室稍有些不匹配,男方家中世代为官,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官宦之家。而女方则是乡下出身,过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那男方家是怎么同意这桩婚事的?”
尚淳轻轻一笑:“年少时动心都是轰轰烈烈的,家里不同意他就闹,最后实在拗不过他,只得把人娶进门。”
“那可真是一对佳偶!”婢女笑着道。
“佳偶?”尚淳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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