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蓝鹤在这里,龚阁老便厚着脸皮向人家部落的族长请求收留他们几人,让他们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他给了别人异常丰厚的回礼,都是他们草原上缺少的布匹器皿和药材,因此族长很热情地给他们安排了三个帐篷,生活用具都准备周全,还说夜里大家要一起杀羊烤肉饮酒,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老爷为何不向阿撵说明真相,立刻带她走呢?到了帐篷里,青黛一边帮龚阁老铺床整理衣物,一边忍不住倒出心中疑问。
我当然想立刻带她走,可是她已经不认得我们了,你觉得该如何解释我的身份?我算是她什么人?龚阁老淡淡道。
青黛的手顿时僵住。
是了,龚阁老和蓝鹤是公媳私通,这要对她本人讲确实难以启齿,别说她未必信,就算信了也一定会心存抗拒。可要是不说清楚,两人年纪相差那么多,怎么看也不是会郎情妾意私定终身的关系。
先看看再说吧。我与她的事情现在朝中人人皆知,她既然不记得过去,那也未必一定要把她拉回去继续背负骂名。她说喜欢这里的人,说不定已经另有新欢了,若是如此,难道我还能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把他们拆散不成。于我而言,只要她活着,过得好,已是感激上苍,别无所求了。
龚肃羽说着,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没落寂寥,把青黛看得心酸不已。要是换做以前,她老早就去揪住蓝鹤的耳朵痛骂她了,怎么可以这样伤别人心呢!但这也不是她的错,谁也怪不了,都是命。
到了晚上,果然部落里几十号人都在草地上围坐成一圈,生了篝火烤肉饮酒。花胡子族长老头到底见多识广,估摸着也看出龚肃羽气度不凡,怕是有点身份,对他态度殷勤,亲自挨个为他介绍了族人,原来白天那个傲气的英俊男子是族长之子,难怪这般不可一世。
龚阁老面带浅笑,对大家客客气气一一颔首作揖,比他在京师面对百官时不知亲切了多少,一点架子也没有。蓝鹤已经与他认得,又都是汉人,族长便拜托她给龚阁老说说他们这儿的风土人情。
可我得去宰羊呢。小蓝鹤皱眉对族长说。
龚肃羽听得青筋一跳,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娇养在身边,除了看书吃饭偶尔被罚写字以外,一双素手什么都不用干的心肝宝贝,竟然要动刀子宰羊?女儿家怎么可以干这种屠夫干的粗活!
还有她什么意思,宰羊比陪他说话更要紧吗?
郁闷的龚阁老强忍怒意对蓝鹤含笑温声说道:无妨,我从没见过宰羊,陪你一起去吧,你不是说有很多事要问我嘛。
半刻之后他便后悔了。
蓝鹤心软,先用内力掌击羊的额心,震碎它的脑仁让它死透了不觉疼痛才动手。她手起刀落,一下割开那只羊的喉咙放血,随后拔出肠管打了个死结,接着纵向划开肚子,迅速剥掉一整张羊皮,再把鲜血淋淋的羊挂起来开膛剖肚挖出内脏最后还割下了羊头。
太血腥了!龚阁老跑到一边狂呕不止,所以说君子远包厨,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残忍恶心的场面,大理寺上刑都没那么可怕。
龚先生您没事吧,喝口水缓缓。蓝鹤很好心地过来帮他拍背顺气,还递水给他。
可是龚肃羽从她手上闻到了血腥味,又是一阵反胃,根本不想从她手里接水,拧着眉头瞟了她一眼。
我觉得你手没洗干净,再去洗洗,上面还有血腥气,离我远点。
呃,那我把水放这了。
蓝鹤担心地看看他,又去洗了一遍手才回来,应该没味道了,您闻闻。
她把那只龚肃羽再熟悉不过的小白手伸到他鼻子底下,令他心中一荡,血腥气什么突然就不重要了,他只想一口咬上去,在她软嫩的柔荑上印一圈牙印,然后挨个吮遍她细细的水葱指。
谢谢你的水,刚才我吐得难受,说话不好听,对不住。
到底没敢真的咬上去。
蓝鹤柔柔一笑,并不计较,她在火光下细看龚肃羽,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白天还穿着墨色鹤氅,现在却是一件白缘蝶翅蓝浣花锦直裰,腰间系石青绦,挂着一块黄玉玉佩,衣料上的曲水暗纹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
这人真讲究,她想,才半天就要换一套衣服,爱打扮得很。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位龚先生身形颀长,面目俊雅儒秀,这沉稳大气的蓝锦衬得他如美玉明月,既好看又不失温润含蓄。
龚肃羽却在烦恼别的事,蓝鹤在这个地方,身为女子却要宰杀牲口,且不说杀生不祥,单论这活计的肮脏可怖,就不能让他的阿撵做,碰一下都不应该。
又嫌弃又心疼。
他叹了口气坐在一棵树桩上,文雅气派的举止与残糙的树桩格格不入。
你想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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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我得去宰羊 23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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