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看到自己头顶杂草,裙摆上染了泥浆,鞋子还少了一只,活像个落魄的村姑,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崔陌舟太阳穴突突,委婉道:“县主,您贵气逼人,叫人莫敢直视,在下怎敢肖想?”
毕竟现在是危急时刻,姜岁玉也想多在这些小问题上斤斤计较。
不远处传来残枝被踩断的细微声音,习武之人耳力超过常人,姜岁玉和崔陌舟当即到一丛高过胸口的茂密杂草中躲了起来。巧的是野草后掩藏着一个自然形成的小石洞,两个人刚好能藏进去,不过空间狭小,稍显拥挤。
“这边没有。”
“我没发现。”
刺客们相互交换了一眼,纷纷摇头。当中一个心思较细腻的,疑惑地看了眼那丛野草,随即拿剑插了进去。
剑尖险些划到姜岁玉的脸,她下意识地偏头,堪堪躲过。嘴唇却不慎擦过他的面颊,两人登时面面相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剑碰到了突出的石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人才收回了剑。
“发现他们的脚印了,往那边去了!”
“走!”
待他们走远了,姜岁玉和崔陌舟如释重负,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对上崔陌舟漆黑幽深的眸子,姜岁玉磕磕巴巴地说:“刚,刚才全是意外,我是绝对不会负责的!”
系统汗颜,听听,它的宿主方才说的是什么渣女言论?
【宿主,咱们要点脸行不?】
崔陌舟闻言,冷冷一哼,“在下正有此意。”
他说完后,却不知为何,姜岁玉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天色渐晚,林里的温度逐渐下降,再加上衣服没干,姜岁玉嘴唇冻得直打颤。男子的体温天生比女子高一些,姜岁玉不自觉地向人型暖炉崔陌舟靠近了点,而崔陌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当做没看见她的小举动。
终于就在她将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几点亮光由远及近,定睛一看,是前来搜救的卫兵。
卫兵手举火把,一直喊着“长乐县主”和“崔公子”。
姜岁玉和崔陌舟却不敢贸然出去,生怕那是歹人的陷阱。等过了会儿,可以确定是自己人后,才敢现身。
.
景王府内,气氛压抑。
女皇姜绎坐在景王床边,面色阴沉,散发出来的威压使在场的人无不提心吊胆,唯恐稍有差错就掉了脑袋。
趴跪在女皇脚边的,是尚药局奉御胡子。只见他两股战战,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滑落,“吧嗒”一下消失在红色的毛毯上,留下一点水印。
今日景王在千吉山遇刺,中了奇毒,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女皇忍不住大发雷霆:“朕养着偌大的尚药局,吾儿生命垂危,竟连个会医治的人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奉御瑟瑟发抖,急急求饶,“是微臣无能,望陛下恕罪!”
“哼!”女皇一甩袖,懒得再看他。
沈菡递上来一杯清茶,宽慰道:“母皇消消气,龙体要紧。”
茶也只抿了一口,女皇便放下了,虽是冷静下来,但眼里的焦急担忧却分毫未减。
她浸淫后宫朝堂二十几载,统共有过五个孩子。两个因后宫阴谋,胎死腹中,一个因病夭折。而长子太子自小有不足之症,体弱多病,缠绵病榻,成亲多年只得了一个女孩儿。幼子景王于十六岁便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断了腿,今后只能靠轮椅度日。
外人只知她姜绎是蛇蝎毒妇,屠害皇室,助长酷吏之风。可先帝与皇室加诸在她身上的手段明明更狠更毒,他们却能堂而皇之地说无毒不丈夫,是替天行道。
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于他们眼中,女子必定是温良贤淑,恪守妇道,可终究只是他们认为的。
她姜绎敢作敢当,从不怕甚么因果报应。如果非要报应,那直接报应在她的身上好了。当年夺取皇位凶险万分,她都活了下来,她偏不信没人能留住她儿子的性命!
“当真没有办法吗?”女皇已经彻底镇定下来。
奉御忽然想起一人,双眼放光,忙道:“微臣想起一人,此人便是黎州新阳县人士孟津云,他善解百毒,是当地有名的神医。”
又道:“只是此人脾气古怪,常人难以见到他。但微臣隐约记得前右相崔文让与其有几分交情,不如让崔郎君去请人,把握更大些。臣的药可以让王爷维持最长十五日,只要在这期间把人带来即可。”
事已至此,女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派女官去县主府宣口谕。
岂料崔陌舟胆大妄为,竟敢借此跟女皇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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