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下颚看她,唇角微笑浅又温柔。
苏酒听见自己镇定的声音:“……是我的日记本。”
那一瞬间,苏酒仿佛感觉四周空气微微寒凉,有种说不出的深冷与萧条。
苏酒以为是错觉。
因为对面的男人,笑容弧度毫厘不差,就好像春日温暖的风,只是眼瞳藏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她听到他从喉咙里发出的低笑。
“那可真是……”
他缓慢的说:“巧了。”
苏酒心脏跳动有些缓慢,她大脑微微空白了一瞬,难道……
但随即他又微笑说:“我还以为是一些人苦心设计的,让人生气的恶作剧……不过既然是酒酒的,就没有什么了。”
他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意,藏于黑暗的眼眸注视着她,半晌,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好像要做什么——
苏酒心中不安,想要放下日记本,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葡萄酒,猩红的酒液一下泼洒下来——
随后,苏酒感觉到脖颈微温,略微歪斜的项链被男人调正,金色的水滴宝石闪烁着烛火的微光,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项链歪了。”
猩红的酒液落在他雪白的丝绸衬衫上,在胸口晕染出血一样的鲜红,像一颗心被剜出来,从空荡荡胸口中流下的,粘稠猩红的血。
苏酒大脑空白半晌:“……抱歉。”
米哈伊尔微微一笑,他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又是崭新一套,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米哈伊尔把她送到她休息的东殿。
少女的身影埋与光影之下,她与他道别后,便朝前走,不回头。
而他凝望着少女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忽然喊:“酒酒。”
少女的脚步停了下来。
殿外有清脆的风铃声漫无目的的晃响,像一颗玻璃球破碎发出的,痛的哀鸣,偏又藏在暗淡的星光下,藏在呜咽的夜风里。
苏酒听见身后轻柔的声音。
“我不介意。”
他没说没关系。
只是说,不介意。
也许是今晚风太冷,蝉鸣的过于喧嚣,她一时间竟不能品出这句不介意背后所藏的,令人悚然的深意。
苏酒只能若无其事的把殿门拉开,伴随着恢弘大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嗯。”
等回了深殿,苏酒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薄透衣衫,黏腻潮湿的寒意噬咬骨头,森森的倦冷。
她换了衣服,躺在宽大的床上,这床又大又软,她陷进去,如同陷入了锦缎的软山,小小的一团。
她听见有细碎的风雨,零落敲打着窗。
她捏着日记本,“……他会认识吗?”
苏酒有些发麻,她仿佛听到外面风雨声渐大,有闷闷的雷声。
苏酒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米哈伊尔。
她以前曾经尝试着去了解,结果遍体鳞伤,之后挣扎,反抗,欺骗,更懒得去了解。
系统犹豫着说:“不认识吧……地球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遗迹流传下来的,你大可放心啦。”
苏酒也只能当是这样了,她摸着日记本的封皮。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在写的日记,一开始觉得无聊,但后面成了习惯。
习惯记录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再在最后对那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替原身倾诉一些无关紧要的爱意。
像是这场旅行的记录册。
如今,终于将要行至终点。
她摘下戒指,如同摘下枷锁,轻轻松了口气。
*
而另一边。
爱神殿最高的地方,是圣山。
蜿蜒曲折的雪白梯道雕琢着金色的圣纹,顺着山势往上攀爬,便能看到最顶端的一个装饰奢华圣亭。
无数人曾在山脚向神明朝拜。
米哈伊尔站在风中,鸦黑色长发被风吹得肆意而凌乱,他在圣亭中漫不经心的远望,至高处,能看到翻滚的层云,细碎的星光铺散在层云之上,偏偏照不亮他乌黑冰凉的眼瞳。
他微微抬手,修长漂亮的手指上,勾着被编好的细长红绳。
蝴蝶结被拆骨掰散,尸骨在他指尖化作长长的血线,连声呜咽也不曾得。
原来他以为深埋其中的爱意,其实空空如也。
这场博弈,他输的那样惨烈,一无所得,也一无所有。
原来从头至尾,所谓爱意,都是一场无疾而终又万般可笑的骗局。
地球上的文字,他原来是不认识的。
认不认识,其实也并不是多么紧要。
只是当这一切与那个紧要的人相关,一切便另当别论。
他对她强烈的求知欲,别人永远无从得知。
在她去晨曦星的时候,他细数她离开的日子,又难以遏制的想起攀爬于海洋高塔上的寂寞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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