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孙文竹渴求的目光,却偏不给他吻。
在狠捣猛送的攻势中,蒋安荣如同桎梏,将孙文竹牢牢束缚在怀里。
他与孙文竹亲昵的脸贴脸,他能感觉到孙文竹呼吸困难,他也摸到了孙文竹脖子上凸出的青筋。
他说过愿意为我去死,蒋安荣分神想道,这也是骗我的?
让孙文竹死,于蒋安荣而言,如同掐死一只落在他手心就不愿离去的小鸟一样容易。
就像此刻,孙文竹正微张着嘴急急地喘气,只需他伸手一捂,便可让孙文竹将谎话一辈子吞进肚里。
蒋安荣审视着孙文竹,探出手去。他摸上孙文竹的脸,热的,活的。
温暖的孙文竹。
孙文竹望向他的目光,那么温柔,充满眷恋。
这目光仿佛一把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热切地吻住孙文竹,像渴了半生的旅人终于能依泉痛饮。
他在痛快感和满足欲中尽兴释放。
孙文竹被松开时,脖子上圈着一道显眼的红色勒痕。
蒋安荣看了又看,伸手去摸,很快被孙文竹的手心盖住。
“没关系,”孙文竹对他说,脸上露出近似安慰的笑,“不痛的。”
24坦诚
孙文竹抚慰似的话语如利刃尖刀般,让蒋安荣生出心脏被人一把掏空的剧烈痛感。
蒋安荣很快察觉到那绵延痛感究竟是什么——
那是伤心。
那居然是伤心。
伤心这种情绪骤然而至,久违且汹涌,给予蒋安荣最重一击。
他仿佛被打回到那段寂寞孤单的童年时,又成了那个会因夜晚太黑而彷徨无措的小孩。
蒋安荣记起那时的难过与失望。
蒋安荣死死盯住眼前人,被混乱的回忆逼红了眼。
他的声音很低,“孙文竹”,他说,“你骗我。”
他终于得承认,孙文竹的谎话让他伤了心,但他装不在意,要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互相伤害?
“拜托,”蒋安荣轻声说,他抬手遮住眼,“拜托,别这么对我。”
此时的蒋安荣,仿佛仍是个眼里进了沙子要流眼泪的小孩,他在讨要孙文竹百分百的关心爱护。
他要孙文竹完全的坦诚。
孙文竹的心在这时颤栗了一刻,他明白蒋安荣袒露从未示人的脆弱意味着什么。
“我不是……”孙文竹流下泪来。
他拥抱蒋安荣,两具赤裸温热的肉体紧缠在一起。
他们抱紧对方,就像抱紧自己。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孙文竹说,他吻蒋安荣被泪打湿的眼睫,带着母兽舔拭幼崽伤口的怜爱与温情。
孙文竹亲蒋安荣略显颓废的英俊脸庞,是那种最温柔最不舍的亲法,他向蒋安荣许下承诺:“我再也不会了。”
他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给蒋安荣听。
孙文竹露出略为苦涩的笑,“之所以不说,一是不想闹大了让家里人知道,二是,确实没发生什么实质性伤害,我虽然觉得恶心,也只当被狗咬了两口。”
“况且,”孙文竹想起杨亭筠,轻叹一声,“我那个妹妹也替我出了气。”
蒋安荣始终沉着张冷脸,眉目显得阴郁。
“蒋安荣,”孙文竹拉住他的手道,“你答应我,不要去找那些人。”
蒋安荣看着孙文竹,多么漂亮招人的一张脸,看上去聪明,实际是个傻子,永远为别人着想多过自己。
所以他只是将孙文竹圈进怀里。
“弄痛你了,”蒋安荣轻抚怀中人身上的红紫瘀痕,“对不起。”
蒋安荣的抚摸不带一点情色意味。
孙文竹全身心依赖着他,意识逐渐模糊,他困得几乎要睡过去。
-
“嗡——嗡嗡——”
蒋安荣抱着人从浴室出来,便听到了桌上手机响起的震动声。
蒋安荣拿起一看,来电显示为赵辛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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