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老李赖酒！喝个酒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一样，你丫养鱼呢！”。
    “你妈的，韩玮刚才不是说能喝两个我吗？起来，再装死，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龙南倾，回来，喝完这杯再去上厕所”。
    方尘撸起袖子满脸红光，他很清楚该如何竖立自己在员工们心目中的地位。
    自己并非是一直亲力亲为的管理着天鼎服装分公司。
    所以摆出严肃的架子和态度，绝对是没办法让这些同样身为精英能够混到管理层的家伙打从心眼里认可自己的。
    倒不如放下`身`段。
    这样接地气的董事长，更显亲民和蔼。
    酒过三巡，不少人都是连连摆手，抱着肚子冲进厕所狂吐。
    当然纵使再吐，这些人今晚也是喝好了，一个个神采飞扬。
    甚至碰到一些朋友还能笑着攀谈调侃两句，关于天鼎这位首次露面的董事长大人。
    喝酒嘛！开心最重要。
    方尘也是红着脸叼烟坐在椅子上休息吧唧吧唧的吞云吐雾；
    “妈的，这群牲口是不是躲在厕所里……”。
    “不敢出来了”。
    旁边女员工们都是笑而不语。
    董事长说话虽然出口成脏，文明用语压根不存在。
    但是就是这样接地气的交谈方式，才让方尘轻而易举的和这些头一次见面满脸拘束的董事会成员们轻而易举的打成了一片。
    娜塔莎在一旁坐着，视线时常噙着一抹失神和疑惑。
    看着方尘灌吐了一个又一个董事会成员，她更是对这种行径大为不解。
    方尘扭头扫了一眼娜塔莎；
    “怎么了？”。
    娜塔莎愣了一下，连连摆手；“没……没事……”。
    说话间，娜塔莎突然低下了脑袋；
    “就是您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觉得，方少爷是个好人”。
    嗯？
    刚才哪个问题？
    “虽然你会很暴力，很容易生气，说话也很没礼貌，但是这些第一次见到您的先生和女士，好像都很喜欢您的样子，他们都很喜欢和您开玩笑，很喜欢跟您说话，您能带给别人开心和快乐……”。
    “所以我想，你应该是个好人吧！”。
    话罢，娜塔莎小手攥在一起，满脸纠结之色的盯着方尘。
    方尘自己都是面色古怪，旋即轻笑了一声；
    “说的好”。
    她开口的切入点没有从方尘身为娜塔莎恩人来举例子，反而是用自己观察的这些行为。
    来进行了综合的一个判断。
    好人是什么？
    坏人又是什么？
    方尘笑着举起了酒杯，眼底略过一抹惆怅之色；
    “娜塔莎，好人和坏人本来就没有清晰的界定，在喜欢你的人眼中，你大概率会是一个好人……”。
    “但是如果落入讨厌你的人眼中，你或许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坏人”。
    “所以，如果想要当一个好人，就要学会坏人的做事方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好自己”。
    “你也是”。
    话罢，方尘缓缓起身；
    “真正的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但是真正的好人却会把‘我是好人’这四个字写在脸上，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好人很少有好报的原因”。
    “并不是好人的好心泛滥容易被利用，而是坏人偏偏就能认出来谁是好人”。
    说完这话，方尘直接走到了另一个卡座附近。
    留下娜塔莎一个人怔怔的发憷。
    顾一鸣正在不远处冲着方尘挥手，原本方尘还以为今晚这场晚宴顾一鸣不会来了呢。
    但是显然，因为下午方紫瑶出车祸的事情。
    顾一鸣也是过来了……
    想来，应该是有什么话要亲自跟方尘说吧。
    “龙老，我去找一下辰渊顾总……”。
    龙南倾喝的也不少，红着老脸冲着方尘挥了挥手，就又醉醺醺的眯起了眼睛倒在卡座上。
    “哈哈，龙老这个酒量需要好好锻炼一下啊！”。
    “小杰，照顾一下龙老”。
    方尘拍了拍旁边的策划部总部长，彼此皆是笑了笑，方尘来了之后也没玩几个回合，龙老就喝趴下了。
    果然，岁月不饶人啊！
    方尘端起酒杯朝着辰渊的座位席那边走了过去。
    落到不知情的人眼里，方尘此举看上去就像是找一个偶遇的好友敬酒闲聊去了。
    辰渊也是今晚这场宴会的主办方。
    顾一鸣想要出席进入皇家一号游轮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
    辰渊这边，也是有着好几名员工陪在顾一鸣身边。
    “方少爷……”。
    “顾大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方尘端起酒杯跟顾一鸣碰了碰。
    顾一鸣也是跟员工打了个招呼，然后从卡座上站了出来。
    两人喝了一杯。
    顾一鸣便是招呼着方尘一起去外面吹吹海风。
    顾一鸣和方少爷在这些工作人员眼里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
    所以一路上两个人皆是畅通无阻。
    站在了甲板上，方尘被酒精熏红的面颊滚烫，下意识的搓了搓脸庞；“顾大哥？”。
    顾一鸣轻笑了一声；
    “方少爷跟员工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这份高情商着实让人敬佩，隐约间，还能看到画九先生的影子呢”。
    父亲吗？
    方尘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把方画九被天皇御·用毒师擒获的事情告诉顾一鸣了。
    不然的话，按照顾一鸣对方画九的忠诚程度。
    说不定今晚都会提刀杀到‘大太君帝国’皇居之地跟那御·用毒师拼命了。
    “下午方紫瑶车祸的事情，我已经基本上调查的差不多了，我把沿途所有的监控几乎都寻找了一边，虽然说出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方少爷……”。
    “这件事情，更像是有人在故意警告你”。
    “因为那个出手的家伙明明在上一个红绿灯路口好像就能够出手来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顾一鸣抬眼看了一下方尘，后者目光幽深的盯着徐徐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一鸣顿了一下，才开口接着说道；
    “那家伙，好像就是并不想让方紫瑶出现生命危险一般，故意在第二个十字路口趁着方紫瑶拐弯的时候，才豁然出手”。
    “但是他丝毫没有避开监控的行为，让专业人员分析了之后，我们还发现，他其实知道监控的位置”。
    “因为几乎他每路过一个监控都会故意抬头看一眼监控，就像是刻意想把自己的样貌呈现出来一样”。
    话罢，顾一鸣也是满脸凝重之色；“方少爷……”。
    “根据我的猜测，这个神秘的灰衣人最起码都是灵境强者，您的敌人当中……”。
    顾一鸣显然也是在疑惑，毕竟如果是四海商会或者血煞门的话，的确是有能力找来灵境级别的强者作为盟友。
    可是灵境强者出手目的却是那样令人匪夷所思。
    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
    如果他想要方紫瑶性命的话，完全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在监控下露面，甚至暴露自己的身形在大街上。
    于是思前想后，顾一鸣只能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这家伙好像并不想把方少爷得罪到死，或许是真的想要警告一下方尘吧！
    “我知道”。
    就在这时，方尘突然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
    “那个神秘灰衣人的目标，其实本来也不是方紫瑶，所以他没想要取方紫瑶的性命……”。
    “警告吗？”。
    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在给方尘下战书吧！
    “他的目标，其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