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赋？”老头扭头上下打量王耀祖一眼，撇撇嘴说道：“天赋这东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虽然能徒手爬上55层，但也只是证明你耐力好力量也不错罢了，不说别的抗击打能力这项上，你这细皮嫩肉的可未必。”
    王耀祖眉头一挑，老子可是开了挂的！
    慢慢抬起拳头在老头面前，随即加速一拳重重砸在墙上发出‘轰’的一声，能清晰感觉到墙壁颤抖了几下。
    抬起拳头在老头面前晃了晃，王耀祖颇有几分自得地说道：“怎么样！”
    “有病啊，这里是医院，是急救科，发什么疯，吓到病人和医生怎么办，手一抖是要出事的！”一个女医生猛地探出头来大声喝了一句，弄的王耀祖好不尴尬。
    “不好意思，不会了。”王耀祖连忙道歉。
    “怎么，怎么可能！”
    一回头，王耀祖发现老头抓着他的拳头上下看起来没完，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啊，这也不像是练过铁砂掌一类的啊！”
    “耀哥，你干什么啊！”芽子过来一把拉住王耀祖的手看了看，见没破皮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正常人这么大气力打在墙壁上，手指关节处肯定是要破皮流血的，而王耀祖现在只是有些发红罢了，距离破皮还有很大一段差距，这就不得不让老头觉得奇怪了。
    “有些东西我也说不清，要练过才知道，也许，你真的是天赋异禀。”老头摇了摇头，再次打量王耀祖一番，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耀祖点点头也没再说这事，而是忽然问道：“你刚刚说的夏侯武是谁？”
    “夏侯武啊，天下第一喽。”龙老头抬头看向棚顶，仿若陷入回忆般喃喃道。
    “现在还有天下第一的说法？”王耀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有，怎么没有，打遍武林无敌手就是天下第一喽。”龙老头扭头看向王耀祖，“老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的，又怎么可能一点心气都没有，肯定总是想争个第一喽。”
    “现在武林虽然没落了，分不出那么多门派，可也有练拳的，练腿的，练擒拿之分，外界虽然都没什么名气，但圈内肯定也是要比划比划的，谁最厉害，交交手就知道了。”
    “说说这个夏侯武吧，我挺有兴趣的。”问就问天下第一的，王耀祖对这个夏侯武最感兴趣。
    “他啊，佛山人，合一门当代掌门，前几年来的港岛，专门来挑战武林内各大高手，从头打到尾，跟练拳的打拳，跟练腿的比腿，跟练兵器的比兵器，最终搏出来个天下第一的名号。”
    “这么厉害，那现在人在哪里？做什么？”芽子也来了兴趣，她练跆拳道，虽然被王耀祖说是花拳绣腿，可也说明她对这些东西有多好奇。
    “现在，人在赤柱监狱，坐牢啊！”
    王耀祖：？？？
    你特么跟我开玩笑是吧！
    “别这么看我，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夏侯武就是坐牢了，去年的事。”龙老头看了王耀祖一眼，摇摇头继续说道：“练武的，总是没什么好下场啊。”
    “夏侯武武功再如何好，也要吃饭不是，比武可比不出钱来，而且因为他功夫好，就被警方的人盯上了，毕竟是危险分子嘛，很多工作做不了，后来被港岛警队请去做教官了，负责教导一些擒拿技巧，毕竟警察抓坏人的时候，坏人可不是不反抗的吗，又不能都打死。”
    “不，在我这里，坏人基本都被打死了，给他创造反抗的机会，然后，‘砰’，世界就干净了！”王耀祖忽然插嘴说道。
    龙老头惊愕地看了王耀祖一眼，摇摇头没说话，老家也是人精，港岛不同于真正的‘西方只有世界’，相比于米粒家警察可以随便对黑人开枪不同，华人警察开枪是有严格规定的，追踪到每一发子弹。
    最初的目的是不是为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管理严格是真的，而身边这位王sir敢这么说，只能说人家后台够硬朗，只要挑不出大毛病就没事。
    “那还说不说夏侯武？”龙老头瞥了王耀祖一眼。
    “你说你说。”王耀祖哈哈笑道。
    “夏侯武在警队吃饭，但也就是吃饭，并没有入职，只能算是编外人员，后来，因为一次比武，夏侯武没收住手，把人给当场打死了，这家伙回去自首，然后被判了五年。”
    “自首？”王耀祖翻了个白眼，有毛病吧。
    “自首能减刑啊，总比被抓到判个几十年好吧。”龙老头说道。
    “那倒也是。”王耀祖点点头，毕竟是杀人，换到北边就直接枪毙了，在港岛的话，如果没钱请大律师，那判个二十年是正常的。
    当然，换成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自首的，肯定是毁尸灭迹了……
    “那还在外面活动的，各门第一都是谁？”王耀祖兴趣很大，很有接触一下的意思。
    “练拳的有洪拳麦荣恩，也叫鲨鱼恩，有练腿的，谭敬尧。”
    “谭敬尧，我知道啊，那不是个艺术家吗？”芽子忽然说道。
    “是他，多年前就退出江湖了，练武，练武穷的都快没饭吃了，当艺术家多好，既有钱赚，又有社会地位。”龙老头语气里有股子莫名的味道压抑在其中。
    “还有那？”王耀祖拍了拍芽子的大腿，让她别插嘴。
    “练擒拿的，王哲，现在开了一家纹身馆，在给人纹身。”
    “练兵器的，陈伯光，现在在做大排档，卖烧鹅。”
    “啥玩意儿？卖烧鹅？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差吧？”王耀祖一脸的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陈伯光也跟我一样开武馆的，后来武馆经营不下去就扔给他大徒弟洪叶了，再后来，洪叶也经营不下去，就转了武行了，老陈也要养家糊口的吗，就卖卖烧鹅不是很好。”
    “洪叶，你说的那个跟龙威一样的武打明星？没想到真的是。”王耀祖摇了摇头，随即又好奇问道：“那洪叶做明星，收入也不算低了，怎么还让师傅去卖烧鹅，你们武林不都是给师父养老的吗？”
    “老陈不让他养啊，又不是自己不能赚钱养家，为什么要让别人养。”龙老头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生气地怼了一句，随即又重重叹口气，“功夫啊，练了一辈子的功夫，去给人当戏子，耍弄一些花拳绣腿娱人，丢人啊。”
    “老观念，这有什么丢人的，龙威现在不也很好。”
    “要是有别的出路，我也不可能让他入这一行，人都废了啊。”龙老头摇头叹道。
    “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你想太多了，娱人怎么，拳击都是供人观看的，不也盛行全世界吗，越是大众的，越是能发扬光大，传统武术就是让你们敝帚自身才会一点点没落的，放得开，学的人多了，效果好了，自然有传播价值，不然，只能留着陪葬。”王耀祖毫不客气滴批评了一句。
    见龙老头有些意兴阑珊，王耀祖忽然说了句，“那你说，我们这些人练武有什么好处？”
    “好处，强身健体算不算好处，延年益寿算不算好处，反正比什么拳击，比什么散打那种伤身的玩意好！”龙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哦，行，那回头我去你哪儿试试，你可不能给我藏私。”
    龙老头上下打量王耀祖一眼，“凭什么都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