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看来,让他在山下留宿,是最好的天意。
如果没出这个意外,他们当晚就会回到山上,也就不会在某间民宿逗留,更不会遇到黄烟。
叶衎也没打算瞒着她,三两句话总结了这件事。
眼看着黄烟的目光因共情而变得愈发的心疼,甚至朝他展开手,要了个抱抱。
叶衎没拒绝。
他站在床边,任她抱着自己的腰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以作安慰。
尽管黄烟流露出的担忧令他动容,这么多年人人将他当成能人一般看待,以为他天塌下来了都能算出来,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安慰和照顾的,甚至是他事事周全,照拂关照着身边的人。
但他不后悔说出这件事,他不认为对女朋友隐瞒一些事情就是所谓男人的担当,尽管这被社会称之为善意的谎言,但比起这些,他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坦诚相待是最重要的。
他必须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包括她的喜怒哀乐是因为什么,否则相约的这份白头偕老将没有了意义。
同样的,黄烟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不会隐瞒。
突然,他心为之狠狠颤了一下。
因为黄烟攀附上来,在他心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的心跳速度愈发缓慢了,每一下的跳动都很沉重,像是重重地砸在人的感官上。
叶衎喉头发紧,居高临下地看她,她长发披着,叶衎的手压在她的头发上,圈着她后颈,慢慢摩挲。
很慢,不知在想什么。然而被冷水冲刷过的身体瞬间升温了。
黄烟抬起头,目光炽热地回视,脸和耳朵都红红的,嘴唇水光潋滟。
被看着的人再忍不住,另一手扶着上边的床架,俯下身来吻她。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却是第一次实打实的吻合。
黄烟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好快,唇齿被另一个人亲吻着,微吮着……
她是一个舞者,身体安全防线比大多数人要低很多,平常与男女舞者的拥抱、摸腰、摸腿都不会摩擦出一丝一毫的感觉,就像是在摸自己一样,面色如常。
可如今她只是被这人摸摸后颈,便浑身战栗,令人心惊的感觉,酥麻又陌生,害怕,却想索取更多。
黄烟微微闭着眼,偶尔又睁开偷偷看他,然后又被他没闭上正在虎视眈眈的目光盯得害羞,只得又阖上粉粉的眼皮,抱着他的手从腰后滑落到他的胳膊肘。
她想让人闭上眼睛来着。
可叶衎怎么也不给她机会,松了扶着上床的手,慢慢地施力,将人欺身压下。
光被隔绝在上,他和阴影一起盖下来,将她笼罩在怀。
这一片阴影范围中,像是开了暖气一般,燥热的不行,气息热烘烘的。
黄烟的头发散了一床,压在刚揭下来的被子上。
周遭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不行。
一墙之隔的外面,雀鸟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黄烟被他亲吻地并不专心,一时觉得这吻太湿了,一时又觉得手臂发软,想要出声抗议。
但不知为何,这声音离开了她的身体,传播出来的意思却又跟她想要表达的不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这人退开,先听到的却是一句憋笑:“你再这样,今儿这日出可看不了了。”
黄烟睁开水润的眼睛,眼神怯怯的,却又迷糊。短暂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的话,脸瞬间爆红。
“你,你滚开。”她呼吸不稳,侧过脸去,扯来被子盖住自己发烧一般发烫的脸。
“好吧。”叶衎摸了摸她脑袋,知道这场接吻应该结束了。
他能感觉得到黄烟还不适应这样的接触。
她一直在被陌生的感觉吸引,因为舒服而不抗拒,紧接着无意识地沉沦,渴望,但因为感觉太过陌生,她偶尔也会抽离其中,害羞地感受着对方的动作,想他这时候的大脑在想什么。
叶衎当然想不了什么,他只觉得再这样亲下去要出事。
他在黄烟身边躺下,连人带被一起拥入怀里。
两人都没说话,却能听到对方不约而同都不太平稳的呼吸。
歇了几分钟,感觉温度慢慢降下来。
叶衎坐起身,从对面桌子拾起本来打算洗完澡就穿的衬衫。
“快,起来了宝贝。”他边穿上衬衫,边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闻言,黄烟也没扭捏,掀开遮盖在脸上的被子,迅速地坐起来。
只是看也没看他,逃也似地进了浴室。
黄烟这澡洗得很快,接连洗漱,十五分钟便裹着浴巾从里出来了。
——因为走得急,衣服都没带进去。就连浴巾也是用得叶衎用过的,因为刚才叶衎敲门时,她还不想开。
门打开,叶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浴室一米外的正门口,椅背对着门,他手搭在椅背上,下巴颏枕在小臂上,腿上是他刚才准备给黄烟递的衣服,此刻他一手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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