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艾的衣服堪堪只能遮住最隐私的部位，胸口处却也半遮半掩。
    她一脸浓妆艳抹怎么也遮盖不了她的疲累以及浓郁的风尘味。
    还有卑躬屈膝讨好的低贱姿态。
    看到夏燃，程小艾眼神里有错愕，有惊慌，有躲闪，有不甘，有恨，各种情绪错综复杂，怔愕间，又被肥胖男人一脚踢在脸上。
    确切的说，是男人脚指头戳进她嘴里。
    “浪娘们！你差点咬断我的脚指头！”肥胖男人骂程小艾。
    程小艾仰翻在地，连声道歉：“对，对不起。”
    夏燃心碎欲裂。
    姜森也不忍直视。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破败不堪的女人，是曾叱咤安城风头无两的豪门千金程小艾。
    “夫人…”姜森唤了夏燃一下。
    “夏姐，这礼物怎么样？我跟您说，这几个月我可没少调教她，解恨吗夏姐？”黄有财却邀功的语气问夏燃。
    夏燃一言不发，一步步的逼近黄有财。
    猛的，她抬手狠狠锁住黄有财的喉咙。
    那力道就跟铁钳似的。
    她在云溪没少干力气活，这一阵子又跟着谭能能现学了擒拿招式，虽然她没功底，但谭能能教给她的都是招招让人束手就擒的致命招式。
    黄有财被夏燃逼退到墙上。
    包厢的人都看愣了，音乐也不知被谁停了，包厢内寂静一片。
    “是你把她害成这样？”夏燃凶神恶煞般的问：“说！不说我今天就弄死你！”
    “夏……夏……呃……夏姐。”黄有财压根就说出不话来。
    这是夏燃四年来最狠辣的一次，云溪三年白担了女大佬的名头她都没有这般狠辣过，而这一刻，当她亲眼看到程小艾被踩在地上践踏时，却是她不能接受的。
    终究程小艾和她一脉相连，她恨程小艾对她的狠辣，却无法直视程小艾活在水深火热中。
    “夫人，你掐死他也没用。”姜森在身后提醒。
    夏燃放开黄有财。
    这一阵子大家都听说了夏燃的黑事迹，却很少亲眼看到她真正狠辣的一面。
    今天他们终于见到了。
    原来网上并非虚传。
    夏燃依然狠厉的看着黄有财：“今后再让我看到你压迫程小艾，我把你碎尸万段！”
    “咳咳咳，是，知道了夏董。”黄有财如临大赦般不住的点头。
    夏燃又看着跪趴在地上尚未起来的程小艾，对姜森说：“把她带去医院看一下。”
    姜森：“知道了夫人。”
    语毕便就去扶程小艾。
    却不曾想程小艾一声尖怒：“放开我！”
    姜森：“……”
    程小艾起身来到夏燃跟前，恶狠狠道：“姓夏的！你竟然找到这里来断绝我的财路！”
    夏燃：“你的财路？”
    “是！”程小艾面目狰狞：“财哥是我的恩客，是我的老板，是能让我赚钱的财神爷，你这个杂种却不让我的财神爷用我？我靠我的身体赚钱，难道抢你的生意了吗？”
    夏燃：“……”
    隔了半晌她才撕心裂肺的问：“你自愿的？”
    “没错！”
    “为什么要出卖自己身体？为什么不能找一份正当工作？就算不想找工作，你也有自己的财产！我和程氏分隔时我只拿走了属于我母亲的一半，而另一半本来就有属于你的一部分，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你为什么！程小艾你这个人渣，你就是自甘堕落的人渣！你为什么要这么溅！”夏燃哭的肝肠寸断。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竟是这样的痛。
    她和她同一个父亲。
    她们是姐妹。
    眼睁睁的看着她赤裸裸的别人侮辱，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她做不到！
    她泪流满面捧着程小艾的脸：“你就不能好好活着吗？”
    程小艾也泪流满面的质问夏燃：“我争取？程汉东根本就不愿意见我，我徘徊在自己家门口一个多星期差点没饿死，却无法进的家门。
    我只是像个蝼蚁一样靠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你现在让我好好活着？
    可你殴打我的恩主，让我失业。
    竟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程欢！
    你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女人。
    我诅咒你！”
    说完，转身哭着跑了。
    余下夏燃一人，泪流满面不知该说什么好？
    身后一包间的人诚惶诚恐。
    夏燃头也没回，嘶哑的嗓音沉沉的道：“我夏燃平生最看不得谁恃强凌弱，把这个叫黄有财的，废了。”
    反正都担了女地头蛇的名声了。
    “盛夫人，饶了小的一次吧……”黄有财鬼哭狼嚎。
    夏燃走远。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她的心境也苍凉到极致，姜森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伞给她撑上，劝她：“上车吧夫人，程小艾的事情不是您的错。您从未跟她争过什么，是她一次次陷害您，她之所以有今天这个下场，是她自甘堕落，也是程汉东逼迫的，和您没任何关系。”
    夏燃垂声惨笑：“我知道，可我还是难过。走吧，我原本和安德鲁约好的去剧组，这么一折腾，我要迟到了，他们都在等我呢。”
    “好。”
    姜森开车带着夏燃来到剧组时晚了一两个小时，整个剧组都在等她，看到夏燃姗姗来迟，剧组便就有人抱怨她：“本来就不知道这部戏还能不能播出，就差这一点尾巴了补一补，你却要全剧组的人等你！你到底是想怎么毁了我们？”
    安德鲁：“迟莎莎，闭嘴！”
    被叫做迟莎莎的八流小演员撇撇嘴，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她现在倒不再怕夏燃了，反正全网都在抨击夏燃，也不少自己这一刀。
    迟莎莎是怕安德鲁。
    不过夏燃也没在意小演员对她的攻击，墙倒众人推，世道一直都是这样。
    她主要是对不起安德鲁，来这里之前她去了几家电影院，就算免费人家都不愿意上线。
    这可如何是好？
    “换角吧安德鲁。所有的费用炬燃地产一力承担，我不能让你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了？”夏燃看着安德鲁，坚定的说。
    “换角？就你这演臭了的角色，试问还有人敢替演么？”身后，一道讽刺的极了的声音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