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脸颊的轮廓立体分明，眼神极冷，身上似乎透着丝丝寒气。
    那是莫子尧。
    “你……你不是夜子烟的跟班吗，你怎么来了？”方凝咬咬牙，勉强替自己壮胆，“夜子烟她这是胆子小不敢露面了？让自己的跟班过来算怎么回事？”
    “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智商低。”莫子尧再次冷冷开口，“现在看来，智商低三个字恐怕不足以形容你这种人！”
    “你……你什么意思？”方凝结结巴巴地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墨尧”的人身上像是散发着寒气，叫她打心底里觉得害怕。
    “我说，你是不是智商低？”莫子尧冷冷重复了一遍，“智商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我做什么了？我晚上在宿舍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有问题吗？”方凝早就替自己想好了退路，“倒是你，你大晚上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你好像不住宿舍吧？”
    她刚说完，她的那些小跟班就七嘴八舌地也说开了。
    “方凝她晚上失眠了，我们陪她散步怎么了，有错吗？”
    “我说墨尧同学，难道我们几个出来散步，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就是，墨尧，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听这些人叽叽喳喳地聒噪，莫子尧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没有太多的耐心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失眠出来散步？那这是什么？”他冷声反问。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立刻传出一段对话。
    “泼中了吗？”
    “肯定是泼中了，这次看夜子烟还怎么得意……”
    虽然这段录音不是特别清晰，但还是能辨认出方凝的声音。
    方凝的脸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想去抢莫子尧手里的手机。
    可莫子尧比她足足高出两个头，她哪里会是莫子尧的对手？
    方凝于是朝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使了个眼色，那小跟班会意，马上朝莫子尧冲了过去，伸手就要抢莫子尧的手机，却被莫子尧一把推得坐到了地上。
    余下几个人见自己人吃亏，立刻一拥而上，虎视眈眈地看着莫子尧，随时准备动手。
    莫子尧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群傻子：“说你们智商低还真是没说错，难道你们以为我的手机里没有备份？”
    就算抢到了又有什么用，这段录音早已经备份到云，这群人就是想删除都删除不了。
    再说了，就凭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想从他手里抢走东西？
    简直痴人说梦！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凝慌了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嘴硬不肯承认，“别以为你是夜子烟的保镖就可以污蔑别人，就凭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谁会信你？”
    莫子尧看着她依旧像是在打量傻子：“你该不会以为，给子烟塞一张打印出的纸条，就查不到你身上了吧？”
    “什……什么纸条，我不知道！”方凝打定了主意死鸭子嘴硬，只要她不承认，谁也别想把这件事扣在她头上！
    “学校的打印机都是有记录的，更别说打印室有监控摄像头，你以为真查起来，你能跑得掉？”莫子尧嗤笑。
    这种蠢货，居然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算子烟，简直嫌命太长。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凝后退了一步，眼神闪烁。
    她很清楚，自己的这种行为属于校园暴力，真要查起来，指不定会受到学校的处分。
    她是优等生，她还有大好的未来，她才不要因为一个夜子烟而丢了自己的学业和前途！
    她知道自己理亏，这件事要是真查下去，恐怕不那么好收场，于是眼珠一转，把主意打到了莫子尧身上。
    “墨尧，我看你和我们差不多年龄，难道你打算一辈子给夜子烟当保镖？夜家可从来不缺保镖，听说歃血殿每年都会有新人加入，你在那么多人里，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不如……”
    “不如什么？”莫子尧面无表情。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到、没听到，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笔钱，而且以后我不会再找夜子烟的麻烦，这样你在夜家那边也好交差，你看怎么样？”方凝问。
    她很有把握，像这种两全其美的事，这个叫墨尧的人八成不会拒绝。
    一来，自己这次并没有把那盆脏水泼到夜子烟身上，夜子烟没有因此受伤、受惊吓，墨尧也不算是失职。
    二来，夜子烟不在这里，并不知情，所以把事情瞒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墨尧这个保镖，还能凭空多挣一大笔钱，这又何乐而不为？
    莫子尧已经彻底出去了耐心，这个方凝简直刷新了他对愚蠢的认知。
    “你觉得我很缺钱？”他问。
    “我……我没说你缺钱，可是钱这种东西，多一点总是好的，不是吗？”
    对上莫子尧那双冷漠的眼睛，方凝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头皮不由自主变得发麻，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夜家有钱，我家也有，夜子烟是大小姐，我的地位也不比她差到哪里……墨尧，你最好想明白，你一个当保镖的，得罪太多人以后在龙城可不好混！”
    在她看来，这个叫墨尧的人只不过是个保镖罢了，哪配和她这么说话？
    夜家的一条狗，竟然也敢在她面前叫嚣，真不怕闪了舌头！
    这暗含威胁的一番话，听得莫子尧几乎要冷笑出声。
    他伸手一指方凝：“你，就是给子烟提鞋都不配！”
    这种人，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说什么地位？
    是要笑死他，然后继承他名下的公司吗？
    “墨尧，我劝你别太嚣张！”方凝一下就炸了毛，“否则今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已经放下面子很好声好气地劝这人了，可这人压根就不给她台阶下，这叫她怎么气得过？
    “这段录音，明天会出现在校长办公室，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收拾东西从学校滚出去，以后再在这里看到你，还有你身边这几个杂碎，我不会手下留情。”
    莫子尧冷冷说完，直接转身离开，甚至不屑多给这几人半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