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泄密？”王一凡心里大惊。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方寒咬牙道。
    他显然也没有料到药神殿竟然有人跟毒神殿相勾结！
    这对药神殿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们四位前辈，还有就是我跟孙菲菲两人了。”王一凡说道。
    “会不会是孙家的那个小姑娘？”方寒猜测道。
    “不可能！”王一凡断然否定道，“孙菲菲不过只是一个富家女，怎么会跟毒神殿扯上关系？”
    倘若孙家真的跟毒神殿有所勾结，当初孙半城中毒病危的时候就会找毒神殿的人出手救治，可是他们并没有。
    方寒自然不会怀疑王一凡的话，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又说道，“我们二人自然也不会这样做，难道——”
    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有点难看。
    “你是说，问题出在副殿主，还有两位长老身上？”王一凡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只是碍于方寒跟药神殿的面子并没有说出来而已，不过如今方寒自己说了，他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方寒最后还是不得不点头，“只有他们身上有嫌疑了。”
    这件事情涉及到药神殿的内部事务，他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于是只能一直保持沉默。
    方寒知道王一凡的立场，也不为难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认识冰河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他的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不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丁若虚作为药神殿的大长老，这么多年来鞠躬尽瘁，功劳跟苦劳良多，而且他性情稳重敦良，嫌疑也比较小，蒙舒是所有人当中跟随我最久的人，说起来我对蒙舒比对冰河还要熟悉，所以他也没问题，而杨一天——”
    “二长老又如何？”王一凡见方寒顿住了，心里隐约有所猜测，问道。
    “杨一天此人是我最琢磨不透的，跟他相处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方寒想了想，又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一凡试探着说道。
    方寒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可怕，“现在，他是嫌疑最大的人了，我也希望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只是毒神殿的人自己有所察觉。”
    他话虽然这样说，并没有盖棺定论，不过王一凡心里却不以为然。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他们前脚商议打算对付毒神殿，他们后脚就有所察觉？
    所以杨一天十有八九有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王一凡问道，“还要继续对毒神殿下手吗？”
    “算了，既然消息已经泄漏，再动手的话估计也没什么收获，而且毒神殿向来以制毒闻名于世，在他们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我们硬闯的话，怕是会吃很大的亏，所以先暂停，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揪出隐藏在药神殿的那个毒瘤，为民除害。”方寒断然道。
    “嗯。”王一凡虽然觉得有点遗憾，不过也只能同意。
    看来毒神殿主的那半张纸片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得到了。
    “不过提起毒神殿，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王一凡这时候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一脸思索地说道。
    “什么？”方寒问道。
    “想要研制出能让活人傀儡变得更加完美的药物，其中一定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剧毒，我在想，这件事情会不会跟毒神殿有关系？”王一凡又说道。
    方寒脸色骤然一变，“你是说——”
    “我也只是顺着毒神殿的线往下想而已，只是事实如何，我也不清楚。”王一凡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加任何揣测，仅仅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要是真的跟杨一天有关，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方寒冷声道，脸色铁青一片。
    王一凡点点头。
    方寒这时候从房间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来。
    “这个你拿着。”方寒将小盒子递给了王一凡。
    “这是什么东西？”王一凡问道，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冰灵丹的丹方。”方寒说道。
    “什么？冰灵丹的丹方？”王一凡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惊声道。
    冰灵丹可是五品丹药里的极品啊，它的作用跟冰魄珠极为相似，也有着保尸身千年不腐的功效，并且将其放在鲜活的物体旁边，同样能保证长时间的新鲜，不被腐烂。
    而冰灵丹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那就是服用者可以免疫冰属性的攻击！
    高级货啊。
    王一凡如获至宝。
    “殿主，这张丹方太珍贵了，你就这样给了我，我有点受之有愧啊。”王一凡却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没想到，方寒竟然如此大手笔，这种极品的五品丹药丹方都能往外送。
    “这张丹方就当是我送你的一份见面礼了。”方寒笑着摆摆手，“不过这冰灵丹的炼制难度跟火灵丹不相上下，同属五品丹药中最难炼制的，这对你来说只怕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啊。”
    在整个药神殿里，只有他跟三长老刘文风在炼制冰灵丹时才有不低的成功率，其他人，包括丁若虚跟杨一天在内的两名长老都没办法炼制成功。
    “不过炼制这冰灵丹还需要一个很特殊的条件，那就是古气。”方寒又继续说道。
    “古气？”王一凡对此有点奇怪，他打开小盒子，拿出丹方看了看，发现果然需要古气，又问，“什么是古气？”
    “简单地说，古气就是上古时期的灵气，要知道如今的地球环境因为各种各样的污染，已经大不如前了，灵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并且品质也普遍不行，含有太多的杂质，而上古时期的灵气却截然不同，不仅充裕，而且极为纯粹，因此用古气来炼制冰灵丹最合适。”方寒解释道。
    “这样啊，可是古气什么地方才有？”王一凡心里暗暗寻思，又继续问。
    “一些拥有上千年历史的玉佩就有。”方寒说道。
    王一凡一听这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手里的那块先天灵玉。
    不过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块先天灵玉可是无价之宝，留着以后肯定会有更大的用途，要用来炼丹他可舍不得。
    “行，我知道了。”王一凡点点头，随后再次对方寒表示感谢，离开了药神殿。
    在打车回酒店的路上，他给孙菲菲打了一个电话。
    “一凡哥，有什么事吗？”孙菲菲没想到王一凡给她打电话，显得有点惊喜和兴奋。
    王一凡说道，“菲菲，你知道在金陵哪儿有大型的古玩市场吗，品质有保障的那种。”
    他打算去古玩市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满意的古玉。
    “古玩市场？”孙菲菲愣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金陵的古玩市场很多，不过其中最有名，高货也最多的就是古玩一条街了。”
    “古玩一条街？”王一凡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啊，你早点休息吧。”
    “需要我找专业的朋友陪你一块去吗？”孙菲菲又问道。
    古玩市场的水太深了，她担心王一凡被骗。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王一凡婉言谢绝了。
    “那好吧。”孙菲菲见王一凡坚持，也就不再多说。
    “今天白天你受了惊吓，注意多休息。”王一凡又嘱咐了一句，随后就挂掉了电话。
    孙菲菲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来自王一凡的关心，心里很开心。
    第二天一大早，王一凡就来到了金陵赫赫有名的古玩一条街。
    这条街上此刻已经人声鼎沸，街道四周都是各种各样的地摊，上面摆放着真假难辨的古玩器具，当然，王一凡心里也明白，这些东西九成九以上都是假货，能捡漏的概率估计比连续中三次彩票头奖还低。
    他并没有在这些地摊上浪费时间，而是将目光投在街道两旁那些店铺上。
    相对来说，这些店铺里的东西品质自然是更高的。
    他在这条街上逛了一圈，选中了一家门店规模相对较大的古玩店，走了进去。
    这间店铺叫品古轩，装饰风格很雅致，四周柜子上，和木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董，玉器，古色古香，不过一般人走进来看到这些，估计也分不清楚是真是假。
    店铺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复古的长袍，似乎是掌柜，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店铺里打扫着卫生，显然是打杂的店小二。
    他们两人显然都看到了王一凡，那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眼王一凡，见他穿着普通，一身的廉价货，顿时就失去了招呼的兴致，翻了个白眼，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而那个掌柜对待王一凡的态度也很平淡，并没有主动开口招呼，显然并不觉得王一凡买得起他们店里的东西。
    王一凡见他们对待客人竟然如此冷淡，心里很有点不舒服。
    这么大一家店，掌柜跟伙计竟也这么势利吗？见自己穿得普通就不待见自己？
    不过他倒也没有理会这两人，自顾自地在店里逛着，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王一凡在店里随便转悠了几圈，看着这里面琳琅满目的古董，心里却是暗暗冷笑。
    他虽然不懂鉴定，不过却也明白，真正具有悠久历史的古董都有岁月的痕迹，蕴含着精纯的灵气，而这些都是没办法作伪的，可这店里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东西都是假的，灵气少得可怜，显然是刚做出来没多久的。
    另外，虽说也有不少古董是真品，但是历史也不超过五百年，价值倒是挺高，却并不符合他炼制冰灵丹的要求，因为总的来说，古气还是太少。
    于是他就想离开，打算到别的地方转转，忽然，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样子显得很急切。
    王一凡下意识转过头去看了看，只见一位年轻女子慌里慌张地走到柜台边，喘着气说道，“先生，我现在很急用钱，我们家有一块祖传的玉佩，想在你这里做抵押，您看行吗？”
    女孩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一张瓜子脸十分精致，如瀑的长发随意地垂落在肩上，身段苗条曼妙，虽然穿着很普通，却也难掩女孩的倾城之貌。
    “做抵押？”那中年掌柜打量了一下那女孩，淡声问道，“可以，先给我看看你的那块玉佩吧。”
    廖靖从怀里掏出一块黄布，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一块乳白色的玉佩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