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显得极为漫长,杜浮亭只觉得比酷刑还要难熬,嗓音干哑得冒烟,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掉落不止,身子也是让人翻来覆去势要将她折腾坏,眼睛已经红肿得很核桃似的。
“你曾跟我说过,你是阿笙,你还说你因着身份特殊,只能用陆家三子的身份寄居陆家,与真正的陆三少爷同用一身份,可与我相处的从来是你,你说过的。”杜浮亭眼泪早就流干殆尽,再落不下金疙瘩,她似乎记得陆笙同她说的每一句话,想不通两人怎么走到这番田地,“为何……为何你失忆了就要这般待我,为何你就不曾想起半分有关曾经的事……”
崇德帝扯动唇角,眼睑下投下片阴影:“假的,朕同你说的都是假的。”他的心肠就像是石头做的,哪怕是毫无顾忌的伤了杜浮亭,恢复理智后也丝毫不理会她的伤心,神色从不曾缓和。
“不是假的!”杜浮亭提高语调反驳崇德帝,拼命摇头,言辞激动而坚定:“只是你忘记了而已!你为何不愿意信我,你到底有何苦衷不愿回忆,是不是那次的意外,你留下了后遗症?”她抬手就要去看崇德帝脑后的伤势,锦被滑落下皆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崇德帝拂开青紫交加的手臂,抬起杜浮亭下颌,两人脸庞不过毫厘之差,他逼着杜浮亭不得不看他:“你看清楚,我是萧律。”
他将所有的恶劣与卑劣,藏于一副名唤陆笙的皮囊下,只不过这副皮囊如今由他亲手撕裂。他就是要告诉杜浮亭——他,从来都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陆笙。
“我不可能认错人,你身上就是阿笙的味道。”杜浮亭看似柔弱娇嫩,是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菟丝花,可实际上她比谁都固执,非要磕得头破血流才肯松手。
萧律薄唇微挑,见她还不愿清醒只好道:“你情动时唤我萧郎,怎么现在还需我提醒你。”萧律将杜浮亭扯到他怀里,深沉眼眸逡巡她的脸色,不放过她任何情绪,他的话似划破长空的利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杜浮亭蓦然瞪大眼睛,她脑子里闪过自己看过的各种灵异怪志,有的故事里就有类似夺舍的情节,讲就是某个灵魂掠夺了原身取而代之,她似是受到惊吓般挣脱崇德帝的禁锢。
“那我的阿笙呢?”她死死抓住崇德帝,急切地看着他,她的眼里心里只想知道有关陆笙的事,其他的所有都不重要。
崇德帝凤眸半眯,扫了眼她已经用力到泛白的手,在她注视下开口:“死了,陆家人都死绝了。”他的声音很淡,淡到像是没有任何感情。
实际上杜浮亭正好抓在他的伤处,先前他为了保持清醒而拿刀子划破手腕,此时伤口又重新流血,滴在床榻之上,染红了杜浮亭白净的指尖,他却恍若未觉,似乎丝毫没有痛觉。
杜浮亭完全愣怔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也是因着崇德帝这个绝对的与陆笙划清界限的回答,她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如她所想的,让人掠夺了身躯,可她依旧对他感到惊恐,眼里全是陌生和害怕。
她晃神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的……把陆家人……都杀了?”他在陆家待了将近十年,说将人杀了就将人杀了,杜浮亭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是啊,陆家八十七口人,一个未留,就连鸡狗家禽都没有放过。”崇德帝忍不住嗤笑,似是嘲讽杜浮亭到现在都看不清形式,“难不成你还要为了陆笙守节不成?”他直接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套崭新衣物,从前他总在椒房殿留宿,这里都有他常服,也许是与杜浮亭衣裳同放在一处衣柜,上面染了点点独特清香。
杜浮亭把自己蜷缩起来,紧紧地闭着眼睛,她说出这番话就像抽干了浑身都力气:“我明白了,你确实不是我的阿笙,我的阿笙是天下最好的男子,他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崇德帝扣好腰带就听到,杜浮亭几乎是咬牙吐字的话,身子猛地僵硬了下,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侧头看她嘴角都已经被咬得渗血,指节霸道的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猩红的唇瓣从贝齿下解救出来,低头吻上她泛血的红唇,唇齿间瞬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杜浮亭拼尽全力推开崇德帝,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萧律!你没有资格!”也就只有她敢甩帝王脸,直呼帝王名讳。
崇德帝舌尖抵了抵腮帮子肉,左脸颊隐隐作痛,他捉住她手,俯身看她:“你在我身下可不是这般说的。”
杜浮亭声嘶力竭地反驳:“那是我瞎了眼,我就不该同你入宫,作贱我自己!”
崇德帝听闻她竟然用了作贱二字,瞳孔猛地收缩,扫过杜浮亭的眼神冷到极致:“除非死,不然你休想离开。”
见到崇德帝刚离开椒房殿,红珠就捧着托盘入内,上头摆置洗漱所需之物,她生怕杜浮亭受崇德帝欺负。
可她远没有想到比自己猜测更严重,入目是满目狼藉,还有久久不曾散去的浓烈味道,顿时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可还是反应迅速的将门关拢,不让人进房间。
直觉告诉红珠大事不妙,她忙往床榻走去,想要触碰杜浮亭,可是她却十分抗拒,裹着锦被摇头后退。
在杜浮亭动作之间,红珠扫见杜浮亭手臂上的青紫,终究还是没能顾及杜浮亭的想法,握住她手腕,目光往上望去,凡是露在外头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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