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吧!”不知何时,宋睿居然站在了她身后。
傅子音登时吓了一跳,松子糖还捏在掌心里,没能及时塞进嘴里,这一紧张便下意识的掩了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拿出来!”宋睿摊开掌心,“我都瞧见了,偷偷藏了松子糖是吗?”
傅子音梗着脖子,“哪有哪有,你不要诬陷好人,我哪有藏什么松子糖,不过有些痒伸手挠挠罢。连颗松子糖都不给,还要这般冤枉我,我真是、真是比谁都冤!小白这般不信任我,我还不如回家去罢了!”
“真的?”宋睿问,“真的没有?”
傅子音点点头,“没有,真的没有,比珍珠还真。”
“那我要是信了,你是不是就不回家了?”宋睿问。
傅子音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你若是信我,我自然要留下来陪你的,你还得教我读书习字不是吗?”
“行吧!”宋睿叹口气。
傅子音笑了笑,“我就知道,小白……哎哎哎……”
话音未落,宋睿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举在半空的小拳头,蜷起柔荑里,显然是装了点什么在其中,想撒谎亦是不能。
“我其实……”傅子音咬着下唇,巴巴的望着宋睿。
撒谎被戳穿了,该怎么办才好?
方才信誓旦旦的是她,现在满面心虚的也是她。
宋睿不紧不慢的掰开她纤细的手指,素白的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颗松子糖,许是方才她有些紧张,松子糖稍稍化开了些许。
“我撒谎了。”傅子音小声的嘟哝。
这不是刚藏起来,就被抓住了嘛!
“你没撒谎,是没有。”宋睿低头。
忽然间,傅子音瞪大眼睛,瞧着他的唇贴在了她的掌心,将那颗稍融的松子糖,以舌卷入口中,明明他的动作不慢,可看在她眼里,就跟慢动作似的,一点点,那么清晰那么缓慢。
掌心里,不再是松子糖的粘腻,而是他唇上的温度,有点凉,有点暖,有点软,有点糯……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感觉。
傅子音宛若泥塑木雕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脑子里嗡嗡的,在他俯首吻上她掌心的瞬间,已然一片空白,不能思考。
心头砰砰乱跳,傅子音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掉了,什么都做不了。
宋睿极是好听的声音想起,“看吧,小音没有说谎,说没有……就是没有。”
掌心里,的确空了。
那颗松子糖,入了宋睿的口中。
“好吃吗?”傅子音问。
宋睿点头,“比我吃过的,所有的松子糖,都要甜。”
她吃吃的笑着,面颊绯红。
门外。“主子?”二月瞧了瞧自家主子,这副笑而不语的神情,不由笑道,“您怎么不进去?”
顾白衣瞧了一眼她手里的食盒,“自然是要进去的,左不过是把这墙角听完了再进去,我这听着听着,就觉得满心舒坦,多好的一对孩子。”
“难得,太子殿下这样喜欢一个人。”二月是看着宋睿长大的,“平素遇见那些公主,贵家小姐,太子殿下别说是笑脸,连个眼神都不愿多给一个。”
这点,顾白衣是清楚的。
宋睿瞧着温润,实则骨子里格外倔强,一旦执拗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去,便看他此番离宫出走,那般不择手段与坚定,便可以知道他的性子。
“缘分。”顾白衣没法解释。
这两个字,便是一切。
顾白衣进门的时候,宋睿就站在傅子音的身边。
听得动静,二人齐刷刷的抬头望她,那动作,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方才在说什么?”顾白衣明知故问,“我大老远就听到了笑声。”
宋睿行礼,“母后!”
傅子音这才回过神,赶紧行礼,“姨母。”
“来,都别拘着了。”顾白衣将食盒放下,“这里没外人,都是自家人,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一听好吃的,傅子音瞬时眼睛发亮,“姨母,这味儿好熟悉!”
自然是熟悉的。
“是荷花酥!”傅子音欣喜若狂,“难怪我觉得这味儿如此熟悉,原来、原来是荷花酥!我娘最会做的就是荷花酥,做得可好吃了。”
顾白衣淡淡的笑着,欢喜的瞧着满面笑容的傅子音,捏起荷花酥递给她,“且尝尝看,姨母的荷花酥与你娘的有哪儿不同。”
“嗯!”傅子音欢喜的接过。
瞧着小丫头认真眨着眼,细细的嚼着品味,顾白衣唇角的笑意愈深,“如何?”
“娘做的较淡,姨母的比较甜。”傅子音想了想,仔细的回味着母亲做的荷花酥,“娘的外皮较脆,姨娘的比较软。”
顾白衣笑盈盈的望她,“姨母与你娘做的,委实不太一样,那音儿可还喜欢?”
“喜欢。”傅子音点头。
顾白衣笑看着宋睿,“睿儿要好好照顾音儿,不要欺负音儿。”
“是!”宋睿点头。
傅子音坐在那里,“小白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宋睿问。
傅子音想了想,“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来。”
顾白衣抚着她的小脑袋,“想不出来就别想,只要记得音儿喜欢吃的罢了,外头的雪停了,但是天气仍是寒凉,我让匠人给你做两身衣裳,喜欢什么颜色,音儿自己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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