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东宫门前。
一袭墨色大氅,裹着面容苍白的少年郎,迎着风雪,不知道站了多久,定定的望着傅家兄妹过来的方向。
“小白!”傅子音敛了情绪,撒丫子跑过去。
许是她跑得着急,吃了一嘴的雪朵,到了宋睿跟前,狠狠打了个喷嚏,瞬时抱着自个的胳膊,打了个寒颤。
“冷吧?”宋睿张开了墨色大氅,“进来躲会。”
傅子音笑呵呵的走过去,不过……这两个人挨得太近似乎有点不太像话,于是乎便站在了宋睿跟前。
却是宋睿眼疾手快,快速用大氅将她裹住,这么一裹……也就裹进了自己的怀里。
傅子音一愣,刚要开口,骤觉手中一暖,低头望去,居然是个小玉盅,翡翠色的小玉盅暖呼呼的,瞧不清楚内里是什么,只隐约看得出来颜色略沉。
“这是什么?”傅子音的注意力都在小玉盅上,全然忘了自己还在宋睿怀里。
宋睿冲她笑,“进去说,外头冷。”
瞧着那两人合得跟一个人似的,傅子宁颇为无奈的挠挠额角。
他家的傻妹妹啊……
进了寝殿,宋睿解了大氅,牵着傅子音坐在暖榻上,“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傅子音一直盯着手里的小玉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捧在手里暖呼呼的,不是热水就是热汤,「多半是汤婆子吧?」「汤婆子?」一旁的明江倒是笑了,他家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捧着汤婆子,站在东宫门口等人?!
宋睿将小玉盅放下,“你打开看看。”
“嗯!”傅子音一打开,整个人都兴奋了,“呀,是山粉糊!”
傅子宁双手环胸,立在一旁凉飕飕的问,“怎么,宫里也有这等乡野之物?”
“傅公子有所不知,太子殿下特意让人出宫了一趟,无论是手艺还是食材,都是按照傅姑娘喜欢的口味,一点没变的照搬。”明江解释。
傅子宁皱眉,“照搬的?”
“嗯,是这个味儿!”傅子音连连点头,“哥哥,你尝尝看!”
说着,傅子音便将小玉盅端起。
下一刻,宋睿摁住了她,“明江!”
明江会意的点头,桌案上还摆着一个瓷盅,这才是傅子宁的那份。
“原来我也有份?”傅子宁半点都不客气,不得不说,这宋睿委实心思细腻,想到了糖葫芦,还想到了山粉糊。
不过,这山粉糊的确像极了家里吃的那种。
“哥哥,好吃吗?”傅子音笑问。
傅子宁轻嗤,“那你还想家吗?”
宋睿的瞳仁骤缩,下意识的抿唇。
“吃了就不想了。”傅子音笑着回答。
傅子宁翻个白眼,“没心肝的丫头。”
听得兄妹二人打趣,明江亦是替自家主子捏了一把冷汗,但凡傅家姑娘说一句想,主子都得难受很久。
好在,那小丫头是个聪慧的。
瞧着没心没肺,实则很顾及他人。
三个孩子坐在窗口,瞧着外头的雪,听得雪落在屋瓦上的窸窣声,捧着热乎乎的山粉糊,扬着属于这个年纪的纯真笑容。
明江远远站着,虽然担心外头的风太大,对主子身子不好,可他也知道,主子这样高兴的日子不会太多,待年岁渐长,烦心事就越多。
皇位,永远是最具有争议的话题。
顾白衣进来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通传,正好瞧见了这三个孩子的背影,先是一愣,俄而露出欣慰的笑意,如来时那般,悄然退出而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样的画面太美好,她舍不得打破。
“皇后娘娘?”二月低唤。
风雪愈大,刮在脸上瑟瑟的疼。
“你看到了吗?”顾白衣问。
二月颔首,“奴婢都看到了,太子殿下很好。”
“我原是担心,皇上会伤害他们,如今想着倒是我多虑了,皇上再狠心也不至于在宫里,对两个孩子下手。”
顾白衣敛眸,“真希望,睿儿一辈子都能这样简单快乐的生活。”
二月叹口气,“主子,太子殿下终究会长大。”
“长大的方式有很多,若是心有赤诚,何惧黑暗。”顾白衣扬唇浅笑,“这雪,下得真好!”
冷了身,暖了心。
一场留人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整个皇宫银装素裹,真真是好看极了。
傅正柏还是在宫门口等着,只是今儿他只等到了孙子,没能等到人美嘴甜的小孙女,捏在手中的伞面可劲的往上抬,伸长脖子往傅子宁身后去看,“宁儿,你妹妹呢?”
“爷爷,别看了,也别找了,音儿住在了东宫。”傅子宁开口。
傅正柏愣怔,“孩子,你可别吓唬爷爷,音儿为何住在东宫,之前不是跟皇后娘娘说好了,不留在宫里过夜吗?这是怎么回事。”
“此前一个耳刮子,让咱们有了借口,可是现在……是皇帝要留人,谁都没办法。”傅子宁扯住了傅正柏的袖口。
皇帝留人,同阎王爷留人没区别。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皇帝,亦如是。
“皇帝……想干什么?”傅正柏咬着后槽牙,瞧着傅子宁站在风雪中,冻得唇色发青,当即抱他上了马车。
车内,温暖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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