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瘾,怎么看都看不够,只想一辈子守着、捧着、哄着……
靳月再睁眼的时候,早已是黄昏时分,斜阳无限好,像极了早上吃的鸡蛋黄。
“少夫人,明影在外头等着呢!”霜枝帮着靳月梳洗更衣。
靳月点头,待霜枝为其束发完毕,她便走到桌案前坐着。
不多时,明珠便端着小食进了门,每一样都是照着裴春秋的药膳方子所做,俨然将靳月当成了瑰宝,一帮人宠着护着,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明影是跟在明珠身后进来的,“大人!”
“坐下说。”靳月饿了,先喝两口汤暖暖胃。
明影行礼,瞧了明珠一眼。
“坐吧,少夫人不喜欢太过拘谨。”明珠笑着为其挪了一张凳子,“再说了,是好消息,你紧张什么?”
明影笑着点头,“大人,八皇府火灾的事情,发酵得愈发厉害,大皇子查出这场大火是明火加了一些助燃,而且火势的起点是房门外,并借此说服主君,此乃人为所致!”
“咬上了?”靳月眨着眼。
明影颔首,“咬上了,而且相持不下。”
助燃这东西嘛,此前原就有,后来明影又添了一把。
当然,八皇妃做事还是很小心的,原本不会被人瞧出来,可明影这添了一把的行为,却打得八皇妃措手不及,这会还是懵逼的。
“明明天衣无缝,却让你给坏了好事。”明珠笑道。
霜枝端着切好的瓜果进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八皇妃瞧着多和善,外人不知实情,都以为这八皇妃是怎样的贤良淑德,实际上呢?骨子里比谁都坏。”
“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坏透了。”明珠叹口气,“九皇子招谁惹谁了?还说此前八皇子与九皇子关系最好,最为手足情深,谁知……”
霜枝将盘子放下,仔细的为靳月布菜,“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笔账,我会替岁寒讨回来的。”靳月搅着碗里的小粥,眉心微凝,“不能让小家伙白白吃了这哑巴亏!”
明影颔首,“大人您放心,属下救走九皇子时,添的那把火,足以让八皇府手忙脚乱,再加上大皇子不依不饶,他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现在的关键是,八皇子舍不舍得八皇妃。”
提及这个,靳月紧了紧手中的筷子,半晌没有开口。
见状,明珠不解的瞧着霜枝。
“少夫人不必觉得她可怜。”霜枝柔声开口,“若无歹意,怎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自己都有孩子,却还要对九皇子下手,说明她不过是个自私狭隘之人,不值得您同情她。”
靳月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浅浅的叹了口气,“进来吧,别在门口待着了!”
听得这话,屋内众人皆站直了身子。
岁寒小脸微白,从门外亦步亦趋的走进来,脚下似有千斤重,小脑袋耷拉着,整个人没有半分光彩可言。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听墙角。”靳月继续喝着粥,“饿吗?饿了就坐下来一起吃。”
霜枝退开几步,与明影、明珠立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岁寒爬上靳月对面的凳子上,老老实实的坐着,老老实实的拿了糕点往嘴里塞。
“我都听到了!”小家伙难受的抬头看她,“我做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靳月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杀人灭口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可我不可能去争抢皇位,他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岁寒红了眼。
靳月咬着筷子,扯了唇角笑道,“可你终究是皇子,而且……你跟我们走得太近了。当你不再受八皇府掌控,脱离了他们的掌心,盟友就会变成威胁,即便你是孩子又如何?死人不说话,也不会出卖他们。”
“为什么?”岁寒呼吸急促,“我又不是他们的棋子,凭什么要受他们掌控?”
靳月漫不经心的吃着,“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必须依赖他们,但如果你站在我们这边,等同于一把刀子,砍断了这份依赖,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岁寒哽咽。
靳月冲他笑,“现在明白还不晚。”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八哥他们的?”岁寒不明白。
自己费了这么多年都不曾疑心过,为什么他们刚到北澜,便能瞧得这样清楚?
“从你告诉我们,你知道大皇子跟西梁有所勾结,我们便没相信过莫桑。”
靳月定定的望着他,“和西梁勾结这种大事,格里势必小心谨慎,而你只是个孩子,这种事怎么会恰巧被你知道?若不是蓄意,我还真的想不出其他缘由。”
岁寒愣愣的盯着她,呆若木鸡。
他怎么,从未想过这点?
“有时候,越掩饰越刻意。”靳月往他碗里夹了荷花酥,“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有些事情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愿戳破,也不到时机。”
岁寒心里是难过的,对他疼爱有加的八哥和八嫂,转眼间成了心狠手辣之辈……还想要杀了他,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之前八皇妃还想动我肚子里的孩子,人已经抓到了,只是没公开而已,暂时被我关起来了。”靳月说。
岁寒猛地抬头,捏着糕点的手狠狠拍在桌案上。
一瞬间,掌心里的糕点被砸成了粉末,小家伙气息紊乱,呼吸急促,胸前起伏得厉害,“他们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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