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说,我便信。
幽然叹口气,傅九卿将她摁在怀里,修长的指尖轻轻捋着她的及腰长发,“以后再敢怀疑这种事,仔细我扒了你的皮,记住了吗?”
靳月身子僵直,俄而往他怀里拱了拱,“记住了!”
不管外头如何言语,她信他,他亦值得信。
但是傅九卿,你千万不要骗我,但凡有一次,我便再也不会信你。
待将岁寒的事,与傅九卿说了一遍,靳月拽下腰间的北珠,晃动着手中的穗子,“就是这个穗子,那小子觉得与他姐姐所做的一模一样,抱着我的腿,死活不肯让我走。”
“抱……你的腿?”傅九卿将不悦之色,呈于眸中,视线凉薄的盯着她的腿。
靳月心下仲怔,“孩子罢了!”
“以后便是男人。”傅九卿冷着脸,将北珠握于掌心,“这穗子是我请了一工匠所做,同我没什么关系,那孩子找错了人。”
靳月恍然大悟,“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以为这北珠是你给我的,便以为……”
“便以为我是这孩子的父亲,于是你进来找自己的丈夫算账,打算塞给我一个儿子?”傅九卿勾唇,笑得那样邪冷,“月儿喜欢孩子?”
“喜……”靳月猛地咬住舌头,“不喜欢。”
傅九卿睨她一眼,反应倒是挺快。
靳月翻个白眼,她又不傻,眼见着解毒在即,回头他要是迫不及待的,往她肚子里塞孩子,她的日子还能好过?顾着她的毒,他尚且如狼似虎。
待解了毒,后果不堪设想……
“那孩子应是北澜的人。”靳月不能久留,走的时候还不忘提了这句,“北澜的使团在京都城内,我想着,他是不是使团里跑出来的?”
傅九卿反问,“你见过使团出使邻国,一路上还带着孩子的?”
靳月哑然,这倒是没听说过。
“少夫人!”靳月走出天牢的时候,霜枝赶紧将披肩奉上,“您没事吧?”
靳月眨了眨眼睛,“没事,多大点事。”
“那就好。”霜枝点头,“那现在……”
“回府!”靳月抬步就走,没走两步又问,“对了,那个孩子……”
明珠忙道,“衙门里来了人,说是来接孩子的,孩子悄悄跑出来,委实急坏了家里人。”
接回去了?
靳月松了口气,甚好。
知府衙门的院子里,有一年轻公子,牵着岁寒往外走,苏立舟并不在,是安康生接待的。
“哥哥,便是她!”岁寒忽然尖叫起来,细嫩的小手,直指靳月腰间的北珠,“你看你看,她腰间的穗子,是不是同我的一样?”
靳月站在檐下,眉心紧拧。
少年疾步走到了靳月面前,行的是北澜的礼,“小童顽劣,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不客气。”靳月敛眸,“街上人多,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这么大的孩子,万一被坏人拐走,怕是哭都来不及。”
少年顿了顿,细细打量着靳月。
靳月亦是打量着他,这哪里是什么公子,分明是位姑娘,生得很是俊俏,大概是刻意装束,剑眉绘得极是英姿飒爽,但让人瞧着格外舒服。
“在下复姓拓跋,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少年笑问。
拓跋这个姓氏的确是北澜人居多。而且……此行北澜使团之中,似乎就有一位了不得的拓跋大统领,看眼前少年人的模样,与传说中的大大统领相左,应该不会是她。
“靳月!”
“靳姑娘!”
靳月摇头,“我已为人妇,担不起姑娘二字。”
“哥哥,她的穗子!”岁寒一直盯着靳月的穗子不放。
靳月垂眸,“我知道,你们是觉得这个穗子的做法,同你们相识的某人有点关系,对吗?”
“对!”岁寒脱口而出。
靳月解释,“此乃匠人所做,如今匠人不知所踪,你们怕是找错了人,这穗子虽为我所有,但非我身边之人所系,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吧!”
闻言,岁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一旁的拓跋少年,眸色暗淡,“果然,不易!”
“安师爷,我先回去了!”靳月拱手。
安康生点头,扬唇笑了笑。
目送靳月离去的背影,拓跋少年回过神,“敢问师爷,这位姑娘……这位妇人是何人?”
“太后义女,元禾公主。”安康生只字未提傅家。
拓跋少年愕然,“公主?!”
“是!”安康生送了二人出门。
待马车离去,罗捕头揉着惺忪的眸子上前,“大半夜捡个孩子,倒也是个好征兆。”
“什么征兆?”安康生皱眉瞧他。
罗捕头白了他一眼,“蕴意傅公子和靳月,早生贵子啊!”
安康生:“……”
“拓跋……莫不是北澜的……”罗捕头好似清醒了些许。
安康生面色凝重,“北澜使团之中,大将……军拓拔野带着公子拓跋熹入大周,觐见大周皇帝,不过他既没说破,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统领……军?”罗捕头拢了拢衣襟,“他们好似来找人的,那穗子是怎么回事?”
安康生掉头就走,“若我事事皆明了,早就去天桥下摆摊了!”
“怪哉!怪哉!”罗捕头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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