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谁知道小舅娘现实中生得什么模样!
靳月勾勾手指头,“你靠过来。”
“不行!”漠苍摇头,想起那阴魂不散的青卷。
那家伙的脑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万一青卷在附近,觉得他在勾引他们家少夫人,回头一箭射过来,那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就会随着下半身的血溅当场而消亡!
靳月蓦地移过去,凑在漠苍耳畔说了一句。
漠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有何证据?”
指尖在脖子上挑了挑,靳月努努嘴,“看清楚没有?”
“等会?!”漠苍快速弯腰,脱靴。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脚臭味弥漫开来,靳月如同被针扎一般,整个弹跳起来。
我的娘诶……她对气味原就敏感,这会腹内翻滚,差点没吐了,“你干什么脱靴?呕……你到底多久没洗脚了?”
漠苍皱眉,“很臭吗?我怎么闻不到?洗脚这种事,不太适合我……”
“你能死远点吗?”靳月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尤其是逆风而立,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脚臭味,熏得她险些晕死当场。
此前,靳月只觉得,对气味敏感甚好,能防备许多暗算。可现在……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尤其是看到漠苍抽出了鞋底的狼牙。
风一吹,靳月差点没哭出来。
“你把这个,藏鞋底?”靳月捏着鼻子。
“我娘没说不能藏!”漠苍一脸嫌弃,“不就是脚臭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快收起来!”靳月连退数步,“快收起来。”
漠苍瞧了瞧手中的狼牙,再望着靳月脖子上的,“是狼牙,没错!长得还很相似。”
“你这个是哪儿来的?”靳月问。
漠苍将狼牙塞回鞋底,“我娘说,是小舅娘给的,来日见着了大表哥还得还回去呢!”
“大表哥?”靳月眉心突突跳,依旧掩着口鼻,“你是说……”
“嗯哼!”漠苍忽然笑了,急匆匆的扑上去,“这么说,你还真是我表妹?哎呦,亲人……”
只听得「咻」的一声响,若不是靳月一脚将漠苍踹开,这支深扎在廊柱上的冷箭,定会贯穿漠苍的脖子,要了他的命。
漠苍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摸着自己的脖子,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
下一刻,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屋顶破口大骂,“青卷,我去你大爷……”
屋内……
灯火羸弱。
靳月瞧着盒子里装的小瓷瓶,不解的望着至今还在浑身发抖的漠苍,“你没事吧?”
“你、你来试、试试!老、老子差差差点去阎王殿,报、报道!”漠苍舌头打结,这会说话还不利索。
该死的青卷,射了一箭就跑了,有种你别跑!
以后若是落在我漠苍手里,一定把你这孽障大卸八块,不,大卸十八块!
明珠皱眉,“没死就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卖瓶子吗?搁这么多瓶子放在一个盒子里,拿起来摇一摇,里面也听不到声音,放在掌心里掂量,也是轻飘飘的。
“打、打开!”漠苍觉得冷,恨不能把暖炉抱进怀里。
瓶子不大,内里黑漆漆的,瓶口刚好能容纳两根筷子,伸进去之后,似乎能夹到什么东西。
靳月一用力,竟用筷子从瓶内夹出一张纸来,“此乃何物?”
何物?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遥望京都不见归,何时肯把锦书回?
……
“若然是兵书,我还能悟出点什么,这些是什么?”靳月瞧着漠苍。
漠苍连连摇头,“我娘没教过我,我不知道。”
“似乎是情情爱爱吧?”明珠望着霜枝。
霜枝摸了摸下巴,“奴婢觉得,这就是儿女情长。”
“那就好办了!”靳月将纸条放回瓶子里,“这些东西留下来必定不是让咱们观摩的,自己清秀而娟美,瞧着倒像是女子的笔迹。漠苍,谁写的?”
“反正我不是我娘写的。”漠苍摇头,“她后来脑子都不太清楚了,临终前想说的事儿太多,只告诉我藏东西的地点,说是以后能为慕容家翻案。”
靳月关上盒子,指尖轻轻瞧着盒子表面,“这东高原地在英州,说明当时应该存于慕容府,慕容府内有人情意绵绵,女子……除了你母亲,就剩下一人……燕王妃!”
燕王妃!
思及此处,靳月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她不知道这念头是否准确,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这就是燕王妃所写,上面没有署名没有落款,什么痕迹都没有!
“少夫人?”霜枝有些担虑,“这事儿没证据,就凭这些纸条,哪怕咱们拿到了……燕王妃的字迹对比,万一燕王妃说,这些纸条是写给夫君的,咱们有理说不清楚。”
明珠亦是有此担心,“何况燕王妃之事,先帝明令禁止不许任何重提,若是咱们提了,燕王府没倒下,咱们怕是要被一锅端了!”
“所以说啊!”漠苍叹口气,“这座大山,不好推!”
“不试试怎么知道?”靳月抚过桌案上的盒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该死的无妄之灾,拿这么多人命,成全某些人的风花雪月,我至死不能甘心,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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