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望着傅九卿。自家相公脸上的情绪未有变化,她跟着他不是一日两日,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王爷,您看这……”知府战战兢兢。
“罪证确凿,不知道知府大人到底想审出个什么?”
宋宴凉飕飕的开口,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靳月身上,尤其是见到她眼中只有傅九卿一人,满心满肺的嫉妒。
他恨不能捂着她眼睛,将她带走圈起来,以后只属于他一人所有!
“小王爷,傅公子毕竟是公主的夫婿,这事不好当下立断。”
知府躬身,“下官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得细查,何况傅公子的身份搁在这儿,下官就算断了案子,也得发回刑部重审,无判刑之权。”
“那还不容易?”宋宴咬着牙冷笑,“本王会亲自押解傅九卿回京都城。”
靳月拍案而起,“小王爷,您未免管得太宽,这是我的夫婿,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要押解回京都城,那也是府衙的人一力操办,还轮不到你来主持!”
“元禾公主是觉得,本王担不起?”宋宴冷然,“知府大人,你觉得呢?”
知府悄悄睨了傅九卿一眼,当即冲着宋宴拱手,“燕王殿下乃是先帝最为其中的臣弟,而当今圣上待燕王府,更是敬重有加,下官以为小王爷有资格支持此事。”
靳月咬着牙,“我不会把相公交给你!”
“那你就跟着!”宋宴起身,目光微沉的盯着她,“不多你一个,本王养得起!”
傅九卿低呵冷笑,“燕王府好大的口气,我傅家的人用不着燕王府养,何况燕王殿下军功赫赫,同小王爷您似乎没有半点关系,您就这么往身上揽,不觉得脸红吗?”
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
大庭广众,大言不惭。
宋宴的面上瞬时青一阵白一阵,傅九卿这是说他,靠着祖荫庇护才得有这般尊荣,尤其是还当着靳月的面……宋宴的面上自然是挂不住的,“你放肆!”
“放肆又如何?”靳月双手环胸,“我与你平起平坐,他与我同枕而眠,我能说的话,他自然也说得!”
宋宴狠狠瞪着她,“你只管护着他,早晚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待你重新想起一切,你定然会后悔。
证人上堂,厉声指责傅家的粥棚里,煮有毒粥,意欲毒害无辜百姓,至于缘由,当然是因为高高在上,所以不拿人命当回事。
锅内的剧毒已是铁证,所以这案子断不断都是一样的。
“你家公子完蛋了!”漠苍摇头。
青卷倒是不着急,“你懂个屁!”
漠苍:就你懂就你懂,没看到胜负已定?这都被判杀人了,还能怎么的?
知府哆哆嗦嗦的断了案,宋宴这才松了口气,他此番前来历城,其实没带太多的凭证,说句不好听的,若真的要动真格,他的分量可能还不如靳月手中的那块令牌。
幸好,她不懂得好好利用。
毕竟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懂得内中妙用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出身。
傅九卿被关押大牢,只等着过两日押解回京都城,而在此之前,宋宴派人围住了大牢,除了君山在侧伺候,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任何人,尤指靳月。
“混账!”靳月高高举起杯盏,又轻轻放下。
霜枝一愣,“少夫人,您怎么不砸?”
“砸坏了还是自家的。”靳月想了想,“虽说是做戏,可也不能让自己吃亏,这一针一线都是相公赚回来的,我不能砸!”
明珠想了想,“可如此……彰显不出您的愤怒,您要是安分守己的,小王爷会怀疑。”
“也是!”靳月忽然拔出了明珠的剑。
急得霜枝和明珠大喊,“少夫人,冷静!虽说砸不得东西,可也不能砍人呢!砍伤了,还得诊治,还得费药,您说这是不是得不偿失?”
“谁说我要砍人?”靳月拎着剑就往外冲。
明珠和霜枝哪敢怠慢,赶紧在后面追着。
自家的东西舍不得砸,那是相公赚的家业。但是别人家的东西,总归可以砸吧?
反正不是自己的家业,既能让自己出出气,又能把这出戏演全乎了。
程南急忙跑进房门,“小王爷,公主拎着剑进来了,您要不要避避?”
“呵,脾气见长!”宋宴可不想避,他等的就是她。
虽然心里不痛快,可结果很满意,拿住了傅九卿就等于拿住了靳月,拿住了她……还怕她不回来吗?
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对于她跟傅九卿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
靳月站在院子里,周围侍卫林立,可又不敢靠近她,万一伤着公主,其罪不小。
“宋宴,你别欺人太甚!”靳月咬着牙,“为什么断了大牢和外面的联系,不让我进去探视?”
“重犯!”宋宴站在台阶上,“就是这么个待遇!”
靳月拎着剑上前。
“公主息怒!”程南慌忙拦着,“刀剑无眼,您别冲动!”
靳月冷剑直指,“燕王府只手遮天,是要遭报应的!”
“若报应是你,本王愿意。”宋宴面不改色。
靳月一剑劈开边上的花盆,只听得哗然声响,她狠狠将冷剑丢掷在地,快速推开程南跑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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