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密道竟保存得极好。”罗捕头欣喜过望,“哎,你们说,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销毁罪证?”
“安排得这么周密,要是能销毁这条密道,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虞戍阳也觉得诧异,“而且我们刚才在里面走的时候,发现洞内保存完好,似乎是经常使用。”
靳月双手环胸,“这还不好解释吗?我若是主谋,定然会要求底下人把证据销毁,但这么长一条密道,肯定所修费时,底下有人舍不得,私自占为己有。欺上瞒下,就说得通了!”
“对!”安康生表示赞同,“所以这条密道的存留,那个主谋应该还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隐约明白了什么。
“尽头是何处?”靳月问。
“山中村。”罗捕头指了指前面,“那个村子原就人不多,如今更少,大部分人都迁居山下,不是太远。”
虞戍阳深吸一口气,“我当初也去村子里转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因为粮食都囤在了地道里,你自然发现不了异常。”靳月上下打量着他,“你最好不要去,毕竟长年累月的在这条路上走,谁不认识千里镖行的少镖头?”
“这话委实没错!”罗捕头点头,“就交给我和安师爷去吧!”
想来也是,虞戍阳去了只能打草惊蛇。
“那就交给二位了!”虞戍阳拱手作礼。
“那我呢?”靳月皱眉。
“你可以回府衙等消息。”罗捕头笑了笑。
靳月翻个白眼,“你这是瞧不起女子!”
“我可不敢瞧不起你,论口才论脑子,你绝对胜过我,而这次的事情又是霜枝瞧出了问题。”
罗捕头轻叹,“但是呢,万一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你们!”
安康生点头,“这点,我支持罗捕头,靳月,你回府衙等着!”
“看吧!连安师爷都这么说了。”罗捕头又道,“说不定今儿会有人去府衙找你。”
“谁?”靳月诧异。
安康生想了想,“应该是林氏绣庄的庄主吧!”
罗捕头仲怔,“你又猜到?”
“罢了,那你们小心!”靳月心里其实很清楚,他们是担心会有冲突,有危险,所以让她先回去。
两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婆婆妈妈,便以最直接的方式保护她……赶她走!
及至靳月离开,罗捕头和安康生才松了口气。
“看得出来,二位很是紧张靳捕头。”虞戍阳道。
罗捕头满脸嫌弃,“一个女人家,掺合这事作甚,她都把男人的事儿干完了,让咱们干什么?”
这话,也有道理。
安康生点头,“她终究是傅家的五少夫人,动动脑子和嘴皮子也就罢了,动手……还是免了,回头磕着碰着也是个麻烦。”
三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靳月坐在马车上,霜枝和明珠作陪在侧。
“少夫人,您怎么了?”霜枝低声问,瞧着少夫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多半也是猜到了,“是因为他们不让您一起去吗?”
“那倒不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靳月托腮,“我就是在想,为什么非得杀人呢?钱比命还重要吗?就算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养只狗也该又感情吧?”
明珠忽然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霜枝不解,“我觉得少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明珠说,语气却是那样的肯定,“就算你用满腔热血去浇,还是冷的!”
最冷不过人心,最凉不过人性。
靳月之前就觉得明珠不对劲,如今听得她这话,好似……话有所指。
唇瓣微抿,靳月试探着问,“明珠,是不是有谁伤过你?你说出来,我若是能替你做主,必定帮你报了!”
“没有!”明珠摇摇头,毫不犹豫的否定,“奴婢只是随口一说,少夫人莫往心里去。”
靳月没说话,心里有些莫名的压抑,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少夫人多虑了,傅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也是有规矩的。何况此前明珠是在京都城守旧宅,旧宅里的人不多,她吃不了亏。”
霜枝笑着打圆场,“退一步讲,就算以前吃过亏,如今有了少夫人这座大靠山,谁还敢欺负明珠,不怕明珠一剑劈了他吗?是吧,明珠?”
明珠面色微白的点头,低声了应了句,“嗯!”
“那就好!”靳月转了话茬,“对了明珠,你对林氏绣庄了解多少?”
心头松了口气,明珠面色稍缓,“回少夫人的话,林氏绣庄在京都城内算是数一数二的绣庄,往宫里送了不少绣娘,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艺。宫里的织造有时候,专门去林氏绣庄挑人!”
所以能进林氏绣庄的女子,在手艺上有极高的要求。
“绣庄的庄主,为人很是仗义,经常布施周遭百姓,算是仁富之辈。”
明珠娓娓道来,“他们跟咱们傅家的布庄有生意往来,尤其是傅家的江南五彩绸。”
靳月点点头,“既是仁善之辈,想必不会背后搞小动作吧?”
“奴婢不知。”明珠不敢妄下结论,“奴婢只是把知道的都告诉少夫人,其他的,请少夫人自行判断。”
靳月揉着眉心,“林氏绣庄,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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