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守望连连点头。
吃过饭,傅东宝死赖着不肯走,守望怎么哄都不管用,直到靳月让霜枝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傅东宝才安生下来,掰下糖葫芦顶端最大的那颗大糖果,递到了靳月面前,“五弟媳妇,好好吃。”
靳月笑了笑,伸手接过,“谢谢,四哥一定要乖乖回家。”
“嗯,回家!”傅东宝笑呵呵的吃着冰糖狐狸,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盯着靳月瞧了半晌,压着嗓子低低的说,“要小心!”
就这三个字,让靳月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傻子说傻话,原本不该当真,可傅东宝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怪异……
出了门,守望小心的搀着傅东宝,“四公子,您不该吓唬五少夫人,人家对你这么好,您还这么说!”
“五弟媳妇是好人,宝宝……要保护她。”傅东宝吃着冰糖葫芦,气呼呼的瞪着守望,“不能欺负她。”
守望无奈的笑了笑,“是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来,就是!”
糖葫芦,真好吃!
待傅东宝离开,霜枝便拧了湿帕子,将靳月掌心里的糖渍擦去,“少夫人,您别往心里去,四公子脑子不太好,所以做出来的事儿,说出来的话,当不得真。”
“可我觉得他说的似乎有点……”靳月眉心微凝,“罢了,不去想这些,白家的事情就够头疼了。”
“奴婢让人重新上菜。”明珠行礼。
靳月颔首,街上传来阵阵喧闹声,燕王府的生辰宴明明还没开始,整个京都城已经开始热闹了,果然这京都城是权贵的天下,姐姐那些债想讨回来……委实不易。
回到傅家的时候,靳月还是走的后门,后院偏门这个位置,门锁有些松动,只要轻轻一推,那锁扣就能从墙里拔出来,也难怪傅东宝会跑出去。
“奴婢会告诉管家一声,让他找人修一修!”霜枝忙道。
靳月点头,安全第一。
入睡前,傅九卿没有回来,听霜枝说,是陪着老爷去收账了。
下半夜的时候,靳月觉得屋子里又开始热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凉处贴去,起先委实舒坦,可渐渐的,就没那么舒服了。
寒凉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被窝里游走,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立起来。
靳月猛地睁开眼,忽的迎上那双幽凉的眸,昏暗中如同狼一般幽深冰凉。心下一惊,她慌忙翻身背对他,可呼吸却变得极为凌乱。
身后的凉,就这么贴了上来。
“你躲什么?”傅九卿环住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冰凉的下颚,轻轻抵在她温热的肩头。
冷热交替的感觉,并不怎么舒服。
靳月的身子被室内的炭火灼得有些汗涔涔,可身后突如其来的凉,仿佛让她的汗渍瞬时凝成了冰,懂得她当即打了个激灵。
“你抖什么?”他音色微沉。
听得出来,似乎是生气了。
靳月脱口而出,“尿急!”
傅九卿:“……”
当然,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在傅九卿面前。
翌日一早。
霜枝进来的时候,傅九卿已经更衣完毕,君山正在为其系腰佩。
再看自家少夫人,躺在床榻上半露出如玉般的肩膀,有些斑驳的痕迹在颈项间,若隐若现。
好在霜枝已经司空见惯,低着头便放下了水盆。
“让她睡吧,不要吵醒她!”傅九卿丢下一句话,抬步便离开了房间。
霜枝俯首,果真老老实实的待在房中,不管外头如何喧闹,都没有走出房间半步,一直守在靳月的床边。
靳月是被饿醒的,起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守候在侧的霜枝,“他走了?”
“公子一早就走了,今儿是燕王妃生辰,前些时候准备的贺礼,该早早的送过去。”
霜枝转身去取了衣裳,“少夫人,今儿要去王府赴宴,您是不是穿得喜庆些?”
“我平素很是寒碜?”靳月笑问。
霜枝急忙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怕被人指指点点嘛!”
靳月拢了拢衣襟,遮去了身上的斑驳,然则坐在梳妆镜前,瞧着脖颈上的红印,她又犯了难……这个位置怎么遮得住?再厚的脂粉,也只能盖得些许,无法完全覆住。
傅九卿!!
下手都不知道轻点?
“少夫人,您穿哪件?”霜枝亦是犯了难,少夫人的衣裳几乎全是浅碧色,只是花色不太一样而已,平素倒是能随便穿,横竖都是公子吩咐人,专门为少夫人裁制的。
可今儿是去燕王府,若是穿得太素,怕被人看轻了。毕竟傅家是商贾之门,士农工商,若真的编排起来,进燕王府委实有些勉强。
“把那件浅碧色,绣木槿双飞蝶的。”靳月指尖沾着脂粉,一点点的覆去脖颈间的痕迹。
“是!”霜枝点头。
靳月的确很适合浅碧色,整个人清清爽爽,腰间丝带轻挽,仍是悬着那枚大珍珠。
指尖轻轻拂过掌心的珠圆玉润,靳月就地转个圈,“我瞧着甚好。”
“少夫人生得好,穿什么都好看。”霜枝笑着拿起玉簪,俄而又愣了愣,扭头瞧着簪盒里去金银珠玉,“少夫人,今儿还是玉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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