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异常之后，江凌不解地看向柳姑姑问道：“这气味的确是有点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柳姑姑取来一根棉签，沾了些血迹，小心翼翼地放在鼻子前嗅了一阵，随后让江凌帮忙，将胖子身体侧了过来，先后将眼皮和嘴巴翻开又检查了一阵。
    “你们检查过他的具体死因么？”
    柳姑姑回头看了郑警官一眼，郑警官摇了摇头。
    身为乘警，并不具备法医的专业能力，发现尸体之后，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更多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案情的调查之上。
    郑警官似乎听出了柳姑姑的意思，随后解释说：“死因鉴定本来也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我刚才大致看过一眼，死者除了背后这块明显的伤口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致命伤，你的意思是，背后的伤口也不是致死的死因？”
    柳姑姑轻哼一声说道：“剥下一块皮，看上去倒是挺血腥的，但只是这样一个伤口，想要死人哪会那么容易。”
    听她这么一说，郑警官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柳姑姑随后说道：“其实真正的原因应该是中毒，另外，准确来说，这个人也只是中毒了，未必就真死了。”
    “什么？没死？！”
    在场几人同时露出惊骇之色，就连江凌也不例外，诧异地朝着柳姑姑看来。
    柳姑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这个现在也不好说，据我判断，他所中的这种毒应该是某种混毒，毒性虽然有些奇特，但却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中毒之后也不会立即致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一阵了，这人流了不少血，会不会失血而死，那我就说不准了。”
    柳姑姑是养蛊毒出身，江凌对她的“专业”能力并不会有任何质疑，于是问道：“如果没死，现在应该怎么施救呢？”
    柳姑姑想了想说道：“伤口只是表皮，流血也已经止住了，暂时不用做什么处理，不过要想救活，得找到专门的解药，或许能有机会。”
    郑警官不可置信地问道：“真能救活么？可是这人现在呼吸心跳都没有了，整个人都凉了，这......？”
    柳姑姑解释说：“这些都是中毒的迹象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能不能救活我没法确定，但有解药的话，应该有不小的机会。”
    江凌想通了一些问题，立即站起身来对柳姑姑说道：“假如陈双燕之前也曾经中毒，现在能不能检查出来？”
    “我试试看吧。”
    柳姑姑扔下一句，便出门朝着陈双燕走去，郑警官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对江凌说：“你是说他们......”
    江凌点了点头：“可以设想这样一种情况，当时陈双燕和金哲躲在卫生间里偷情，而就在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人暗中下毒，这样一来，对方随后将金哲剥皮，而陈双燕后面醒来之后仓皇逃走，似乎也都说的通了。”
    “还有另外一个人么？”
    一旁的黄警官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对江凌说道：“这个事情你会不会是想多了，把简单的事情想的复杂了，我还是觉得陈双燕的问题最大，毕竟她也承认了是因为贪图那块玉坠，把金哲引诱到卫生间里的事实，而且她身为人贩子，又是个惯犯，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江凌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肯定不是陈双燕做的，有一个细节，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有留意过，之前我发现她领口的红绳，让她把玉佩拿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在意，原本是打算大大方方地取出玉佩，可掏到了一半，陈双燕才发现自己身上竟带着两块玉坠，慌乱之下这才把玉坠又塞了回去，这样的举动不像装出来的，而很有可能当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身上戴着两块玉坠。”
    听着江凌的回忆，郑警官对此也有些印象，认同地点了点头。
    江凌继续说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她胸前的牙印是怎么回事，甚至还以为这个金哲有些特殊的癖好，但如果他们有过中毒的经历，这个事情也能解释的通了，其实有些毒药会影响到神经中枢，在中毒之时会出现抽搐，咬牙等情况，假如两人正在偷情，金哲正在亲吻陈双燕，突然遭遇暗算，所以才会不受控制地在对方胸前咬了一口。”
    “还有，陈双燕的目的是玉坠的话，根本没必要做出剥皮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内情。”
    江凌又补充了一句，黄警官听了以上分析，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且好奇地说道：“那你说凶手剥皮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江凌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随后对黄警官说道：“这些我暂时也不清楚，我想见见那对兄妹，或许在他们这里能找到答案。”
    “没问题，他们就在隔壁，我和你过去找他们。”
    黄警官十分配合，却被江凌拦了下来。
    “我想单独和他们聊聊，这里面有些特殊的情况，黄警官如果在场的话，或许不太方便，希望你们能相信我。”
    江凌又提出了一个要求，黄警官虽然感觉有些好奇，但还是选择相信江凌。
    眼下没有多余一点的时间可以耽误，江凌见到宋晴宋朗兄妹之后，开门见山地把事情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听说金哲或许还有救活的可能，兄妹二人立即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能不能救活现在也没办法确定，不过首要的问题是要快点找到真凶，弄到解药。”
    宋晴不解地看向江凌问道：“真凶？不是那个女人么？”
    江凌摇了摇头说道：“她就是个人贩子，肯定不是她，我找你们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虽然没办法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可能地找出真正的凶手。”
    宋晴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都想了解什么？”
    “你们对纹身有特别的了解么？”
    宋晴茫然地摇了摇头，并不清楚江凌为什么会询问这些，江凌将对方和自己是同路人的可能性暂时否定，继续解释说：“我刚才发现金哲的身后应该有着一块纹身，你们也看到了，那块被剥掉的皮肤正好就是这块纹身，所以我需要了解一下，你们清楚他身后这块纹身么？还有，你们知道这纹身有什么特别之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