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江凌也有点懵，下意识看了程雅菲一眼，见对方确实是在笑，而且笑容中竟然还有着些许和善，和之前那个疯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对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江凌也不知该怎么应对合适，急忙把程雅菲递过来的一万块钱推了回去。
    “这里做纹身有明确的价目表，不用这些。”
    程雅菲心情似乎不错，轻笑一声说道：“这个和纹身无关，晚上的时候你帮我抢回了包，这个算是感谢你的，酒吧的时候，那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听到这一番话，江凌心里还是舒坦了一些，对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的厌恶感觉也有所减少，但那些钱，江凌肯定是不会收的。
    “我知道你跟那个抢包的不是一伙的，不过酒吧里那个女孩的确是个狗仔，偷拍我的视频就是拿去赚钱的，我要是不给她点颜色，那些视频没准真会传到网上。”
    程雅菲又解释了一些，江凌没心思再去计较之前的事情，于是岔开话题问道：“纹身你准备纹在什么位置，还有，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和你说明，那个转运珠的图案因人而异，对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基本上只能算作是装饰纹身，其实外面传的那些说法都有些言过其实了。”
    程雅菲到这里来过几次，又有之前顾言鸽和水哥的交谈，江凌先入为主地认为程雅菲也是来纹一个对事业有所帮助的转运珠。
    却没想到程雅菲笑了笑说道：“谁说我要纹什么转运珠了？是顾言鸽和水哥说的吧？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和她一样的纹身，和她有那么好的交情么？”
    江凌微微一愣，这才知道事情并不完全是他想的那样，正犹豫着是否该把顾言鸽下午来的事情告诉对方，就听程雅菲继续说道：“她想的也太天真了，真以为我那么在乎主持人的位置，非要跟她抢什么电视台的一姐。”
    为了《天籁之星》主持人的位置，程雅菲和顾言鸽几乎已经撕破了脸皮，关于这些，外面各种八卦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听她这么一说，江凌也有点纳闷，不知道是外面传言不实，还是程雅菲故作清高。
    “我今年都32了，比顾言鸽整整大了九岁，这样和她争下去有什么意思？就算那个位置争下来又有什么用？再过几年怎么办？迟早不是还要让出来，那些东西都是虚名，钱才是最真的东西，台里所有主持的位置都让给顾言鸽又能怎么样，她以后见了我，还是得仰着头看我。”
    说这些时，程雅菲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得意和自傲，并不像装出来给江凌看的。
    “32了？”江凌失声嘀咕了一句。
    女人一向把自己的年龄当做秘密，更何况是程雅菲这种公众人物，毫无隐晦地说出自己的年龄，让江凌也有些意外，另外，他一直以来都以为程雅菲差不多二十七八，没想到已经过了三十。
    没有一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外表，见江凌这副诧异的模样，程雅菲发出一阵得意的轻笑，忽然站起身来，凑到了江凌的面前。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十公分之内，江凌能清晰地感受到程雅菲发出的细微呼吸和淡淡的香味，心脏不受控地地砰砰跳了起来。
    “不像32岁么？你看仔细了，看看是不是脸上的粉底太厚，盖住了年龄。”
    程雅菲做出一副调笑的模样，随后竟然伸手在江凌的脸上摸了一把，江凌略显窘迫地朝后面退了几步，又惹得程雅菲一阵轻笑。
    “还是抓紧做纹身吧，你打算做什么图案？”
    江凌急忙将话题转移，程雅菲没太在意，顺手取来一本画册便开始挑选图案。
    “随便做什么都行，最好简单一些，一次就能搞定的，我平时挺忙的。”
    一边看着，程雅菲低头自言自语说着，随后指着一块样式较为简单，但却较为时髦的玫瑰图案说：“就做这个吧。”
    江凌取来了需要的颜料和工具随后问道：“打算纹在什么位置？”
    “纹在胸上吧，会不会显得性感一些？”
    江凌并没发表意见，只是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不多时，准备就绪，程雅菲也脱掉了上衣，盖着一张毯子躺在纹身床上。
    “这个不用麻药么？不疼么？”
    正要开始，程雅菲又问了一句，江凌解释说：“我一般不建议用麻药，也很少用，你要是怕疼也可以敷一些。”
    “有什么区别么？”
    “最好的纹身都是直接纹上去的，如果使用麻药会影响颜色，而且有可能散色。”
    “那会很疼么？”
    “纹在这里比较敏感，可能会有点疼。”
    江凌解释之后，程雅菲犹豫了一阵说：“那算了，还是纹在别的位置吧。”
    考虑之后，程雅菲决定纹在腰眼的位置，撩起衣服的时候，江凌发现在她的小腹上竟然还纹着一块不大的游灯。
    白天的时候水哥才刚刚提起游灯，在纹身中，这样的图案有着求子的效用。
    江凌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那块纹身颜色已经褪了许多，应该有些年头，不过手法倒颇为讲究，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程雅菲见江凌盯着她的小腹，于是说道：“对了，这块纹身不好看，能不能把它盖了。”
    江凌说：“盖掉是没问题，不过今天先得把纹身洗了，一天完成不了，还有就是，这个位置应该一样很疼。”
    “好吧，好吧，那还是纹在后背吧。”
    程雅菲随后转过身去，看上去有些不耐烦，江凌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凡遇到的客人都对选择的纹身十分慎重，纠结许久拿不了主意都是常有的事，而程雅菲似乎对纹身并不怎么关心，还不如在美发店做个发型上心。
    果然如此，纹身做完时，程雅菲只是对着镜子随便看了一眼，没说喜欢也没说不满。前后一共用了两个多小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三点。
    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程雅菲随手付了钱，随后对江凌说：“走吧，还得麻烦你送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