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纸张上，将几个隽秀的字晕染开了。
    莫歆儿不愿这些日记本有一丝一毫的损坏，她合上，整齐地放在一边。
    全身颤抖得厉害，她突然抱住曲起的双腿，把脸埋在膝上，呜呜地哭了。
    “歆儿，”肖启昂温柔地唤着，双手环住她柔弱的身子，他一遍一遍，温柔地唤着，“歆儿，歆儿……”
    莫歆儿突然抱住肖启昂，埋在他的怀抱里，痛哭着。
    她的大脑混沌，思维涣散，什么都不清晰了，出于一种本能，一种安全的依附，放肆地大哭着。
    不是今天或者这几天，是这五年啊，压抑的五年，所有的隐忍与坚强顿然地溃败，也不想再武装自己，在一个自己也不明了，只出于本能信赖的怀抱里，不管不顾地大哭着。
    “我可以……可以用……一切换……”莫歆儿呜咽地说。
    “真的吗？”肖启昂低哑的声音充满宠溺。
    “嗯！”
    “那从此时此刻开始，你相信我，好吗？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跟我说，好吗？就像小时候期待的那样，我们是彼此信赖，互相陪伴的人，好不好？”
    “嗯！”
    她鼻音浓重的应允，令肖启昂心疼，将她拥得更紧。
    莫歆儿哭得绵软无力，酒精溶在血液里，她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地了，时不时地呢喃着肖启昂听不懂的呓语。
    肖启昂横抱着莫歆儿，慢慢地起身，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她动了一下，秀眉微蹙，但终究无力，软软地躺着。
    肖启昂轻柔地将遮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看到她哭花的泪痕。
    他去了浴室，用温水弄湿了一条毛巾，拧了半干，回来坐在床沿边，小心地替莫歆儿擦脸。
    这白净柔嫩的小脸啊，肖启昂的内心柔柔软软地。
    他起身，却见莫歆儿恍恍惚惚地坐起来了。
    “歆儿？”肖启昂讶异地望着莫歆儿。
    她仰着脸庞，眼眸眯着，看着他。
    她的两只手有努力想抬起的动作，肖启昂似乎明白了，她睡不安稳。
    上次在酒店，歆儿抱着他才睡踏实了，她应该是有抱着抱枕或者玩偶才安心的习惯。
    “抱抱……”她含混地说。
    肖启昂没有塞一个枕头到莫歆儿怀里，他把湿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再坐在床沿边，抱着莫歆儿躺下了。
    第203章 小妖精来折磨我的
    莫歆儿眼睑沉重，眼睛睁不开了，她本能地翻身，要抱住身边的物体。
    “歆儿，歆儿！”肖启昂无奈，歆儿已经压住他半边身子。
    也许是鼻子不舒服，莫歆儿把脸埋在肖启昂的胸口蹭啊蹭。
    “歆儿，你……你等等！”肖启昂侧身，退到床边，坐起来。
    刚才歆儿抱着他痛哭，又是眼泪鼻涕地抹他一胸口，歆儿窝过来，要抱他，他担心反倒又把歆儿弄脏了。
    “我去换衣服，等我一下歆儿。”肖启昂见莫歆儿趴着，没有动，他快步离开，去了衣帽间，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式居家服。
    再回来，肖启昂吓一跳，歆儿竟然脱了她的上衣，软软地躺着，倒是呼吸均匀，睡熟的样子。
    可能是她喝了酒，燥的。
    肖启昂顿在那里，有点心乱，现在是怎么办？吹着空调歆儿会不会着凉？
    盖着被子似乎不如穿件衣服，肖启昂又快步去了衣帽间，拿了一件白色的T恤出来。
    莫歆儿睡得不省人事，煎熬的是肖启昂。
    就当歆儿穿的是比基尼吧，肖启昂安抚自己。
    他坐在床上，把莫歆儿扶起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她软得像一摊水，鼻息间，嗅到她的发香，难免的触碰，像是抚过丝滑的缎子。
    肖启昂突然觉得，坐怀不乱不是个正常男人的词。
    肖启昂没帮人穿过衣服，不得要领，他先帮歆儿的右手穿过一边袖子，再试图让歆儿的左手穿过另一边袖子。
    莫歆儿软塌塌地，往下滑，肖启昂赶紧揽住她，于是前功尽弃了。
    空调房里，肖启昂却冒着汗，无奈低喃着：“小妖精，你就是来折磨我的。”
    智商超高的肖启昂发现，他也有弱鸡的时候，他是不可能给歆儿穿上T恤了。
    实践过的肖启昂想到了另外的方法，他让歆儿躺下来，他去衣帽间拿了一件衬衣过来。
    再抱歆儿靠在他的怀抱里，这次肖启昂轻松地让歆儿的两只手穿进了衣袖。
    肖启昂要给莫歆儿扣扣子，双手和视线于她胸前，他喉结不免一动，浑身不可言喻地煎熬。
    ——是真的像被烧烤一样，在炭火上滋滋地煎，和熬。
    肖启昂的两只手，反倒变得笨拙起来。
    “阿启，不要……不要闹。”莫歆儿双眸睁不开，迷糊的意识里，她以为是橘猫在她的怀里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