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在杨舒那,结果发现没人。
杨舒抿了下唇:“刚和同事吃完饭,正准备打车。”
姜沛听着她的声音不对:“喝酒了?”
怕她醉酒打车不安全,他捞起手上的外套疾步从家里出来,“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杨舒给他发了地址。
这个地方距离她住处不是很远,他应该很快能到。
站路边有些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得人脸颊生疼。
旁边有家闪着广告牌的奶茶店,杨舒去买了杯热奶茶。
温热的奶茶捧在掌心,暖暖的温度传递至全身各处,整个人才觉得舒服些。
天穹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遮在头顶,下面路灯昏黄,一辆辆车子在眼前疾驰而过,车尾灯划过蜿蜒的红色光影。
不觉间飘起雪来,轻盈柔软的雪花盘旋着往下落,像吹散的蒲公英,灯光下洁白而耀眼。
杨舒脖子上还挂着相机,心血来潮拍了几张照片。
后来实在冻手,她才将相机放下。
手里的奶茶喝完了,姜沛还没来。
杨舒皱起眉头,冷得蹲在路灯杆下缩成一团。
她这会儿有些后悔了,刚刚不该轻易答应让姜沛来接她。
他来的路上需要时间,怎么也没有打车快。
正腹诽着,一道明亮的车灯照过来,杨舒有些晃眼,下意识抬手去挡。
仰着下巴看过去,便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下来。
他穿着黑皮夹克,长腿笔直,身姿颀长。
逆着光走过来时,他脸上的棱角更显深邃,勾出清绝英隽的轮廓。
两人视线对上,杨舒起身走过去,心里还有点愤愤:“你怎么这么慢呀,我都快冻死了!”
她脸颊红扑扑的,鼻尖也泛着粉嫩,显然是冻得。
姜沛捉住她的手,一片冰凉。
接过她手里的相机,姜沛先拉她去车上。
杨舒坐在副驾,车厢内的暖意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笼罩住。
姜沛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才解释说:“红绿灯太多了,抱歉。”
帮她扫落头顶的雪,姜沛鼻尖凑过去嗅了嗅,酒气很淡,看来没喝多,“怎么不去饭店里等着我,或者去咖啡馆也好。”
“我哪知道你这么慢?”他脸贴自己太近,有热气喷过来,杨舒声音不觉弱了些,呼吸也收敛几分。
“就算五分钟能到,你也应该找个暖和的地方,何况我十五分钟才来。”他瞥一眼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花,“喝点酒就傻乎乎的,下雪了也不知道躲一下。”
明明是他来得慢害她冻那么久,居然还数落她?
杨舒气得腮帮子鼓起来,偏头看向窗外,赌气地不理他。
姜沛余光看她一眼,指腹戳戳她的羽绒服:“生气了?”
杨舒被问得神色稍怔,突然反思自己。
她怎么会生气呢,姜沛又不是非得来接她。
大晚上的,还下着雪,人家愿意来都不错了,而且也不是特别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心里委屈。
她这反应,挺像无理取闹的。
关键她为什么对着姜沛无理取闹?莫名其妙的。
杨舒理智占据上风,收起心底异样的情绪。
她转过身来,傲娇地扬起下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舒姐才不跟你一般计较。”
姜沛凝视她片刻,散漫笑笑,驱车回落心小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落在车前玻璃上,又被雨刷器扫过,了无痕迹。
杨舒忽而道:“冬天到了,挺适合滑雪的。”
姜沛余光看她一眼:“想玩?”
杨舒摇头:“我不会,不过想学。”
刺激的项目她都挺喜欢的,只是一直还没机会学过滑雪。
说起来,自从和姜沛在一起到现在,工作一直忙碌,她连过山车都许久没玩过了。
以前她隔段时间就要去玩一次,不然就觉得生活沉闷无趣。
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想起,杨舒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许久没玩了,甚至也没特别想玩。
可能是最近生活压力比较小?
姜沛把着方向盘,想了想,忽而道:“等放年假带你滑雪,我教你。”
“你会玩?”杨舒眸色微亮,登时染起了兴致,激动道,“好啊!”
红绿灯路口,姜沛停下来,侧目看向她。
四目相对,杨舒感觉他望过来的眸子炽热,灼得她耳尖微红。
一时有些不自在,她匆忙撇开脸去:“绿,绿灯了。”
他驱车继续前行,好一会儿,杨舒才又偷摸朝他看过去。
外面灯光映着他半张侧脸,线条流畅深刻,唇抿着极淡的弧度。
车厢内很安静,氤氲出几分温馨与缱绻。
杨舒没喝太多酒,但还是稍稍有些麻醉神经,到小区时,她坐在副驾都快睡着了。
和姜沛一起回到住处,她一如往常先开电暖,结果发现已经打开了。
屋子里暖融融的,和外面的清冷俨然是两个世界。
杨舒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记得早上上班时电暖有关闭的呀。
姜沛揽过她:“我刚刚去接你之前开的。”
这个行为杨舒还是很满意的,主动勾起他的脖子:“这么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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