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我的心情指数顿时下挫。
有时候我真想,我该心狠手辣的对付她一回,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别整天惦记着招惹我或是招惹凤宜!
但是一来,我不知道该怎么狠,没过。二来,她身份也不是小鱼小虾,我不能给凤宜找麻烦。
凤宜虽然没说过,但我也不是傻子,魔宫也不是好惹的,不怕硬碰硬,就怕他们耍阴。凤宜不是一个人,他有庞大地族群,他得负这个责任。所以,虽然他的性子也讨厌麻烦,不喜欢迂回和忍耐,但是从我认识他,他除了爱说几句尖酸话,倒从来没做过什么任性的只顾自己痛快的事情。
快意恩仇这四个字只能说说……
我眼珠转一转,要不,蒙着面出去做一回夜行人?
那也太考验人了,大晚上不睡觉,冒着寒风顶着星月出去作案——我也没那毅力啊。
当贼也不容易啊,一样得吃苦受累。不劳而获这种事,世上是没有的,贼也不易当,好人也不易当。
龙王,凤王,一样不好当啊。
我当年总觉得他们风光地很哪,人上人。其实套那句话说,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象子恒现在,可淡泊不起来啦。
凤宜呢,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率性过——好吧,如果娶我算是率性的话,那他有过。
子恒呢,好象是一次也没有过啊。
他一直压抑自己。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间醒过来。
凤宜也同时醒了。
我醒是因为感觉到我布下的防御网有人触动了,八成凤宜也有所觉。
“要去看看吗?”
“不去。”他含糊的说,手又抱上来:“继续睡。”
好吧,反正网上的毒死不了人地,我们凑一块儿继续睡。
天亮去看时,丝网上少了几缕丝。海葵倒了一丛。
“功力尚浅啊。”凤宜微微笑:“你居然没把人困住,回去得好生反省反省。”
“你好人为师的毛病快改改吧。”我瞪他一眼:“这又不是在咱家,在子恒这儿,把人抓住了,是你审还是他审啊?是打还是杀啊?多麻烦啊是不是……”
凤宜回过味儿来:“你在网上又放了什么药?”
我看看旁边,声音并不算小的和他耳语:“师姑秘制,消化散。”
凤宜笑,我也笑,对着笑。
我怎么觉得我们不象鸟与蛛的组合,倒象狼狈为……那个啥。
笑完了他问:“那个,消化散主要是消化什么的?”
我搔搔头:“这个啊,我也还不知道呢。”听起来象种胃药的名字,采玟师姑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认真塞给我的,绝对不可能是胃药!
凤宜顿了一下,很平和淡然的说:“不要紧,再多来几个自投罗网的,就可以试出药效来了。”
俗话说夫妻会越来越象,说话啊,走路啊,甚至连长相都会渐渐地有些相仿之处的。我觉得,我的长相是没向凤宜靠拢,但是好象,呃,脾气有点象他了。
这问题倒没困扰我太久,水晶宫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没什么秘密的地方。吃过早饭就听说新鲜事,一个宫女得了离奇的病症,今早起来头眉毛啥的只要是毛全部脱了个精光。我没看到这人的时候还有点不确定,不知道这宫女是不是昨天晚上来夜探的那人,毛掉光净是不是消化散的作用——
“嘿,我猜啊,多半是她坏事做的多,遭报应了。”
“以前她自以为服侍了得宠地美人,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我看啊,说定是谁为了报仇,给她下了什么药……”
得,我瞅了瞅那个把自己闷在帐子里头一脸恶毒怨恨的女人,不是红蕊又是哪个?
她头上缠着绸子,倒是看不见那颗光头,不过眉毛的确是脱光了,看起来那张脸显的光溜溜,圆乎乎的……嘿,平时不觉得眉毛有多要紧,可是一没了,看起来还真是不行,哈哈哈!
活该!上次她当着我地面勾引凤宜,话里话外要“包养”他的事,我还记忆犹新呢!
看她顶个秃瓢脑袋瓜实在是太解气了!
中午我在大厨房外头遇到小俊,他正端着一大筐海菜朝外走,我们一碰面,都挺意外。小俊还兴高采烈地和我说,上次害他哥哥挨打的那个女人倒霉了呢,生了怪病,别人说是她坏事做多地报应。
真是巧,果然是报应不爽。
我笑着点头:“对啊,坏人总没有好下场的。你哥哥怎么样了?”
“已经能下床了,不过伤口现在又疼又痒,很不好受呢。”小俊拿起筐里地一把海菜跟我说:“我听人说这个对伤口好,吃了能快些长好皮肉。”
“哦,”我摸摸他的头:“小俊可真是个好弟弟啊。”
“嗯。”他小声跟我说:“桃姐姐,我问我哥来着,他不肯说,不过他告诉我,这个女人心肠很不好,让我躲她远远的呢。”
“她心肠很不好,好象一直盘算想干什么坏事呢。”
我点点头:“好,我知道,我也会多留心的。不过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以后你和你哥哥两个人要多保重了。”
我摸摸他的头,目送他跑远了。
子恒今天主持一个祭祀的仪式,凤宜也去了,我远远望向正殿的方向,隔着一重重连绵宏丽的宫殿,还隐约能看清正殿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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