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下,我总是能和他不期而遇。
“小阿浅,今天又在为仁子忙前忙后吗?要不要跟我去那边偷偷懒,请你吃南蛮的点心哦。”
他像以往一样,优哉游哉地摇着折扇,笑着对我打招呼。
我不动,定定地看着他。
他立马明白过来,收起了嬉笑的嘴脸,“哎呀,看来你是知道了?亏你这么久才明白过来,这么傻,一点也不像我。”
我不回话,只是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我每一个不像母亲的地方,都能在他脸上找到对应之处。
“还愣着干什么,”他略略弯腰,冲我张开手臂,黑色的宽大衣袖宛如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金棕的眼睛里充满了诱惑,“来,来这边,到父亲这来。”
我上前,有些别扭地被他拥住,他抱得太用力了,几乎要把我的骨头夹断,可我愣是一声没吭,只因为他身上有和母亲一样,让人想亲近的气息。
我张了张嘴,“父亲”一词还是没能叫出口,在我心里,这个词属于另一个长辈。
“现在你我团聚了,那下一步就只剩你母亲了,我们三个一起生活,好不好?”他的声音显得温柔而快乐。
我被他勾画出的美梦所蛊惑,差点就晕头转向地答应,脑子里却突然浮现了母亲、父亲抱着阿静赏花的场景——那个时候,我只是在树后远远地眺望。
“那,现在的父亲和阿静怎么办呀?”我不安地问。
“管他们去死呢!”他突然不耐烦起来,语气恶狠狠的,“你的父亲只有我一个!你的母亲也只有我的孩子就够了!”
我被他话里的戾气吓到了,心一凉,“不行,绝对不行!”
男人嘴角一撇,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抓着我的双肩摇晃,“为什么,阿浅是我的女儿吧,要帮我才对!”
我无言以对。这个人老大不小了,怎么对着小孩子提无理要求呢?好不容易从他那里脱身,我久违地从仁子大人那里辞别回家。
我想问问母亲,为什么她没有选择我的生父。
我下了马车,进了自家的院子,还没拉开纸扇,就听见了屋内的嬉笑声。是父亲、母亲在带着阿静一起玩花牌。
瘦小的手默默垂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了,我不属于这里。
我依然爱着母亲、父亲、阿静,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幸福。可在这里,我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太难受了。
那我应该去哪呢?我想起来了,这个世界上有和我一样孤独的人。想方设法地介入,却永远被隔绝在那薄薄的纸扇外面。
任谁也想不到吧,十岁的我,就这样在屋内留下了一封信,扮成男孩子,买通了车夫,连夜跑了。
稻荷崎亲王的府邸,在这个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发男人见到我的一瞬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胆子还挺大!你母亲要是发现你丢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上这里来找你呢?”他像对待人偶娃娃一样,没轻没重地揉着我的脸颊。
我也好奇又期待,母亲会来找我吗?
然而,很多天过去,母亲仅仅寄来一封信,问我安好,顺便叫侑殿好好照顾我(否则让他提头来见)。我们的期待双双落空了。
侑殿气得想把信扔进火盆里,最后却只是把它随便塞给了我。
侑殿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家长。他自己都不好好用饭,不按时睡觉,有时还要我提醒,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孩子呢?
所以本来身体强健的我,竟然因为他夜里突然命人把窗户打开,大病了一次。不过……迷迷糊糊中居然是他在给我守夜换凉巾帕,所以就姑且原谅他了。
他在用度上十分大方,父母教育我要节俭、朴素,他却大手一挥,恨不得把金山搬到我的房间,随便扔给我玩的珠串,可能就是天皇赐下的哪个小国十年一度的贡品。不仅如此,还向天皇要来了内亲王的封号。我换了个身份又出现在了宫中,可是所有人都好像装作不知道。
我也见过了父母,他们神情中都饱含愧疚。为此,我和母亲也谈过。
“这不是你们的错。”我开门见山说。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母亲怜爱地勾了勾我鬓角的头发,“如果你想家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我有点心动,却还是回绝了。我想起了那个孤独地一个人坐到天明的背影。如果我也走掉的话,他太可怜了。
夜里,他经常一个人饮酒,喝醉了有时还把已经睡着的我拉起来,非得给我讲他和母亲以前的故事,口吻爱恨交织。
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显年轻了,一个留在过去的人,当然不会变。
他仍在固执地争取着母亲,有几次母亲真的就差点被抓到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我衷心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放弃,放过自己,也让母亲一家安生,所以箱子里干净的人偶,就让它永远地成为一个秘密吧。
秋末,我们驾车住进了山中的一处别院,他兴致勃勃地带着我到处跑。
“当初我们就是挂在这里,我也是这么举着你母亲的!”
我一边认真点头,一边把红绳系好在树上。
高挑的少年神官并不理睬我们,只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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