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凛摇头，修长云亭的手褪下口罩。
    他的皮肤生的极白，是那种极致的冷白皮，在白日里明晃晃的像是泛着光。
    偏偏他又喜欢穿黑色，两种极端的颜色糅杂在一起，光风霁月，风华绝然。
    比起明朗，他要沉默的多。
    坐下来，他将口罩叠的整整齐齐，和手机一起放在一边。
    又牵了下衣袖，使它齐整，对称。
    随后才开口，“是老师的电话，约的明晚。”
    墨聿迟颔首，他是知道冷凛有个老师的，是个很固执的老头，现任京城书画协会会长。
    手里的烟燃完，他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按灭。
    明朗逮着机会，钻着空凑上来。
    男人点好下一支，给了他一个眼神。
    明朗便偃旗息鼓了，瘪瘪嘴，不敢再往前凑，躲在一边暗自神伤。
    包厢里只有他哼哼唧唧弱智一样的声音，墨聿迟没搭理他，问对面的人，“之前说在莫谷看到你嫂子，怎么回事？”
    “戴着口罩我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冷凛嗓音认真，“不过明晚或许能确认一下。”
    他停了瞬，补充道，“老师似乎与她是旧识。”
    所以他才会干脆应了葛老的约。
    墨聿迟抽烟的手一顿，拇指压着烟头，按下了一道痕迹。
    将烟送到嘴里，他吸了一口，氤氲的烟雾让他的脸色变得不真切。
    烟雾散尽，他点了点烟灰，才开口，“明晚你看着办。”
    算算时间，那天沫沫的确不在家。
    但葛老是个书画家，文人风骨，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他会认识沫沫？
    这是个他没想到的意外。
    明晚就能确定的事，墨聿迟不着急，很快又问，“莫谷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句，冷凛垂在身边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证据已经在搜集了，等着收网一网打尽。”
    明朗哼唧够了，听到这里，脸上讶异，“不是吧，那莫谷真在公益基金上做手脚？”
    他就问一问，看冷凛不好看的脸色，也知道是真的了，当即也黑着脸拍了下桌。
    “一群畜生玩意儿，公益的钱都贪！”
    他平时负责的是娱乐版块，但也不妨碍他知道冷凛这大半年来都在处理这个莫谷。
    近年来无数企业都靠做公益来打名声，莫谷是其中的佼佼者，从公司成立至今，建了好几支公益基金，每年在公益上花的数少说上亿。
    本来他以为出了家良心企业，直到大半年前莫谷新成立了支‘打拐公益基金’，引起了明家人的注意。
    出于某些原因，明家人对打拐这一块很重视，也颇为支持，带头捐了九位数。
    他自己本来也准备捐款，结果之后听出些传闻，这莫谷做公益只是个幌子，收了钱背地里捐款却不到位，中间贪了不少钱。
    这个消息一出，虽然很快被压了下去，冷凛还是表示会彻查这件事。
    现在大半年过去，他说已经在搜集证据，那莫谷贪钱的事就是真的了！
    明朗心里憋闷，灌了一杯酒，想到那些被拐卖的儿童，呼出的气更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