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兵部侍郎那样忙,家中还有个“河东狮吼”的妻子,哪有精力去搜罗舞姬。
海麦炟对兄弟朋友向来坦诚,倒是直白:“不敢瞒王爷,皇后娘娘拳拳爱子之心,我只是跟着享艳福罢了。”
云昭王眉心蹙起细纹:母后还真是用心良苦,以这五个舞姬作诱饵,趁敖岚孕期让干渴几月的皇兄移情别恋,也让他能一时色起收了其中几个。
“你我兄弟多年,应知我非好色之人,徒惹误会。”云昭王眉宇间尽是失落。
“与太子妃相比或许艳俗,王爷或许不信,殿下早前最喜这款,当年殿下在外养了个叫媚疾的女子,昨日领舞的与她有八九分肖似,殿下隔三差五就去找她,若不是后来去了卫国好几年,遇见了太子妃,媚疾应是侧妃了。不知昨日殿下有无被勾起往日情怀。”
云昭王眉头深深一皱,翻身上马,往马肚上一踢,即刻往太子府赶去。
第37章 呼雅泽玉面放光,凤眸中……
果然,皇兄昨晚宿在太子府中,云昭王心中蓦地一沉。
他脚步匆匆往里走,不期遇见昨日的三个舞姬,已换了府中侍女服饰,当中那个似是哭过,眼红肿着,有气无力的模样。
同是男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面的海麦炟见此光景,倒吸口冷气:太子原来还是钟爱这款。
云昭王脸色黑沉,垂在身侧的拳头猛然攥紧,胸中怒火燃到了极点。
舞姬朝他们拜见,他视若不见,飞快朝内院走去。
呼雅泽刚练完功,身姿颀长,眉目濡湿,手持长轻剑,正在竹林旁阖目静立。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手中的剑一挥,削断一节尖头铁竹,朝海麦炟甩来。
那段铁竹来势凌厉,海麦炟一个急转,侧身避过,云昭王猿臂一伸,将那截铁竹稳稳收在手中,紧接着朝太子背后掷去,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呼雅泽依旧未转身,手肘往后一挥,长轻剑已将铁竹劈成两截,“啪嗒”掉在他脚边。
他这才转身,狭长的双目中含了赞扬,“功力都未落下。”
见他二人神色有异,呼雅泽剑眉微蹙,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烦躁:“并未。”
海麦炟哪里肯信:“殿下,方才进府遇见肖似媚疾的舞姬,像被抽了筋一样,英雄爱美人,并非见不得人之事,您何必不承认?”
呼雅泽沉了脸:“如你所言,我若要女人,何必躲闪。”
海麦炟还从未见过太子对他如此疾言厉色,当即吓得噤声。
云昭王在旁静默着,将皇兄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中。
皇兄虽心机深沉,于这点事上不至于敢做不敢当。
他绷紧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开口道:“皇兄,她们又不能做粗使活,不如将她们一并送到礼乐司。”
呼雅泽拒绝,“我还有用处,过几日再送不迟。”
他将剑递给小山,擦了擦汗,张开手臂由侍从穿上外袍,“兵部还等着我们去校场试一试多发火箭射程,时间也该到了,出发罢。”
*
桐草巷
破旧的门框上挂着一张裱好的大字,以草书写着“风雨字坊”四个大字,与《往生咒》上将力道框在秀气字体中的小心翼翼不同,每一笔瘦疏蜿蜒,如瀑水迸飞,窒息拉长的回勾透着不顾一切的癫狂。
黑色案几后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戴着顶洗的变了色的布帽,瘦骨嶙峋的手遍布疤痕,握着毛笔,垂首敛目伏在案上,正写着什么。
越来越模糊的童年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身影。
炎热的午后,她在榻上睡午觉,醒来时总是看到霈儿这样伏在案前练书法,听得她起身的动静,他就会回首朝她亲热的一笑。
窗前是他栽的睡莲,偶尔扬起一丝难得的热风,睡莲厚重的摇曳,搅起缸中圈圈涟漪,风中有睡莲的清香,还有馥郁的墨香。
……
敖岚呼吸逐渐加重,伏在案前的人察觉到了,停了笔,握笔的骨节用了力,似乎要突出来。
半晌,他才缓缓抬首。
暗黄粗糙的肤色,几乎没有眉毛,暗灰的嘴唇,下颚处两道笔直的疤痕,眼睛虽直视着她,却像蒙了一层暗雾,找不到她的眼神所在。
长相称得上有些吓人,不知为何,敖岚却不觉得害怕,也并无嫌弃之意。
这样一副羸弱的身躯中,有一颗悲悯和善的心,每天抄诵《往生咒》为所爱之人超度,在这繁华俗世中,又有几个这样沉心重情之人?
她微微一笑,充满善意。
他看到了,嘴角用力的扯动,做出一个更像是哭的笑,让这张丑陋的脸更加可怖。
“先生,在抄《往生咒》?”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昨日我从空海法师那里得了先生写的咒文,回去抄诵了一遍,夜晚未再做梦,我今日是来感谢先生的。”
敖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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