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说情。
他不由得有些失落,情绪也冷了下来,漫不经心的道:“这个案子已结案,除非有有力的人证物证推翻。”
敖岚满怀期待的望着他,“童丽不就是么?只要有你的手谕,重审又有什么难?”
呼雅泽越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童丽是犯人亲属,证词不足以推翻。”
“童丽说还有其他证人的,出于保护他们的考量,开审的时候才敢让他们现身。”
呼雅泽不为所动,像块油盐不进的硬石,“不论出于什么目的,犯人故意杀人是事实,按夏国例法。死罪难免。”
敖岚脸色已冷了几分,“是蒋斯仁妾侍伤害李采灵儿子在先,李采灵才起了杀机。”
呼雅泽漠然,“如你所说,更证实了这个案子就是后宅妇人争宠所致,各有过错,相信蒋斯仁会以此为戒,好生整饬后宅,不再有此荒谬悲剧。”
敖岚怀疑他都没有认真听她方才所讲,只得试图再次同他讲明白,“若真是争风吃醋,李采灵不会那样轻易同意丈夫纳妾,更不会日日在后宅心如死水一样,对一应事都不闻不问。是侍妾生了儿子之后想取正妻和嫡子而代之,想害李采灵唯一的儿子,李采灵才失手杀人……”
呼雅泽面上没有任何波动,状似在听着,看起来又像一个字没听进去。
他暗忖着,如果敖岚能为他争风吃醋就好了。
像蒋斯仁的妻妾那样不顾一切的争,争到为了独占他容不下侍妾。
“你听到了吗?”
见他神色古怪、眼神飘渺,敖岚拽了拽他的袖翼,有些恼火。
她说了两遍,他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果然,跟腹中没有墨水的人沟通就是这样难。
敖岚气鼓鼓的说:“我知道你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若男人想娶妾,女人的确拦不住。但若我是李采灵,我恐怕也会杀人的。”
呼雅泽只选择性的听到了最后一句,兴奋得倏然清醒,不敢置信地问:“你真的这样在乎?”
敖岚一向柔和的脸上,现出决绝的冷意,正色道:“她若害如风,我便与之玉石俱焚。”
呼雅泽火热的身躯渐渐冷却,心也凉了半截。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心中第一位,为了孩子她留在他身边,为了孩子她与他和解,为了孩子她才肯参宴。
那他,在她心中,是否从头到尾就没有占据过任何席地?
这一刻,他既庆幸孩子的存在,又嫉妒他们的存在。
敖岚的无情让他感到无力和愤怒,自尊和愤怒让他想抽离,可又泥足深陷,欲罢不能。
于他而言,这个案子已是板上钉钉的结局,即使有内情,也断不会再改。
可敖岚满怀期待的望着他,一遍遍的向他解释着,他怎能硬的下心。
如果松口能换来她的亲近与信任,他又何乐不为?
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全京城皆知的“杀妾案”竟然反转,凶手李采灵免了死罪,罚作劳役流放蜀地,十年内不得归。
经此一事,有人才知,原来刀枪不入、水火不攻的太子也是可以改变主意的,有事来向太子妃求情大概才有翻转之可能。
李采灵去往蜀地前,与蒋斯仁办了和离,郑重的向敖岚磕头谢恩,将八岁大的儿子蒋明珠改名为李诚世,意为忠诚于世子如风之意。
她流泪道:“娘娘,诚世这条命自此是世子的了。求您让他留在世子身旁当牛做马的伺候,若有不当,任由您处置。”
生离比死别还要令人不忍。
敖岚眼角微湿,“你放心,让诚世和世子一起念书,我会保诚世平安长大。待十年之后,你回京,便可与诚世相守。”
李采灵恋恋不舍的望着诚世,终是狠心回过头,被侍卫带走。
李诚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向着母亲离去的方向追了两步,又硬生生停下,原地流泪。
这三日来,娘亲与他日夜不离,说的最多的便是让他以后用性命效忠世子。
他自小虽体弱,却早慧,又读了许多书,深知自此他已是人臣,不能人前失礼。
他改变不了这个令他撕心裂肺的分离。
唯一能做的,是尽好人臣本分,在京城立足,待十年后将娘亲接回来。
他无力的跪在地上,朝着娘亲的方向磕头,泪水洇湿了地砖。
一双银色蛟纹云靴停在他面前,他泪眼朦胧的抬首,撞进一双清澈的凤眸中。
是一名比他小些的孩子。
面容白如瓷玉,眉目精致,美得有些雌雄莫辨,但细长的眸中带了几分男孩才有的英气与桀骜。
美貌的孩童伸出手,声音是男孩才有的粗厚,“起来吧,长跪膝盖是要疼的。”
李诚世望着他雪白的手心,将自己的手在衣襟处擦了擦才敢放进去。
如风笑了,“你真有意思。”
李诚世站起来,抽泣了几声,将鼻涕收回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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