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全将其砍断,而后狠劲儿刺了一刀驾车的马儿。
鲁韦昌大惊,一句“保护夫人!”到了嘴边又生生压了下来,大声道:“当心马车!”
可还是晚了一步,马儿横冲直撞朝前而去,将断未断的横栏不堪重负,彻底断裂开来。
马车刹那间横翻在地,车内的人也被甩的出来。
高延一直紧紧跟在马车后,见马车内甩出来两个女子,大略看了一眼,便将苏妧妧捞上马背,也不管同伴死活,朝前疾驰而去。
那些与侍卫围斗的“山匪”见状,纷纷往后退去,想要趁机脱身。
鲁韦昌哪里能让这些人得逞,既然明白这些人并非普通百姓,便也没了什么顾忌,当即生擒下来,又立刻带人追着高延而去。
鲁韦昌已然确定,那人十有八九就是高延。既然是高延,那便应当是往北面的应州而去。
高延应当是得了消息,知晓淮侯纳了允州郡守之女,又猜到她会被送去信州,这才在此处埋伏等候。
鲁韦昌心中沉沉,只愿高延还猜不出这位苏氏女如今是什么身份。
若是知晓她为淮侯夫人,只怕转手就要送到晋侯面前,以此要挟羞辱君侯。
若猜她只是一名身份低微的侍妾,那苏妧妧也许不会那样快便送去给晋侯,如此一来,他再同高延周旋一番,便能等到君侯的援兵。
鲁韦昌一路紧追不舍,果然就见那贼人入了应州,城门一闭,他只能在城外静候时机。
这回护送苏妧妧,燕昀虽拨了一队精锐,可这一小队人马用来攻一座城池显然无异于飞蛾扑火,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
留意城中动向,等待玄甲军的到来。
有人已抄近路去给燕昀送话求援,鲁韦昌一队人焦灼地等在黑夜里,留心着应州的动向。
待苏妧妧醒了过来,就发觉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子里,房中陈设半新不旧,却也看得出非普通人家。而她被捆住手脚,仰倒在床榻上。
房中静静的,并无旁人。
苏妧妧试着动了动,发觉能勉强坐起身来,便坐在榻上,打量着这个房间。
后腰上被石头磕出的疼痛犹在,苏妧妧倒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转了个方向,将目光落在房间一侧的窗户上。
她知晓外边儿定是有人把守,贸然出逃定然艰难,只是如今这窗户紧闭,她看不见外边儿情形,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心中顿时蔓延出一股无助与害怕。
她先前以为拦路的那些人是普通山匪,可眼下看来,只怕是同燕昀有什么过节,要拿她来做靶子。
思及此,苏妧妧不由得在心里骂了燕昀两句“混蛋”,被燕昀强纳也就罢了,还要卷入这些杂乱的事情来,没准小命都要丢在这路上。
苏妧妧叹了口气,她可不想将性命白白交代在这儿,便细细打量起四周,看是否有什么小物能助她脱身。
也许将她绑在房间里的人早就料到了这些,放眼看去,并未有什么尖锐锋利的物品能让她割断麻绳。苏妧妧试着动了动身子,想下榻离小桌再近些,就在这时,却听得外边儿一阵脚步声。
门被人推了开,从外面进来了三名男子。
有两个倒是眼熟的,一个面皮白净书生模样,另一个胡子遮了脸,赫然是先前晋侯派去出使允州的人。
至于第三人,是个看起来约摸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体态略有些发福,开门进来的一瞬间,看向苏妧妧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与龌龊。
这样的眼神让苏妧妧十分不舒服,不由得皱了眉,将目光移了开。
刚好那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开了口,浅笑着对苏妧妧道:“苏姑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语气熟稔得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苏妧妧并不十分想理会,那男子却仿佛看不见苏妧妧神色一般,拱了拱手又道:“不过如今,应当称苏姑娘为夫人了?”
苏妧妧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试探之意,不咸不淡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公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书生与大胡子对视一眼,又笑道:“前两日夫人与淮侯在允州大婚,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
苏妧妧蹙眉反问道:“大婚?”
见苏妧妧这样,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一时也拿不准燕昀到底在意不在意她。
倒是那中年男人有些按捺不住,不耐烦道:“问这些做什么,总归是燕昀的人,送去君侯那里,也能羞辱他一番不是?”
那中年男人便是高延,他是得了陈天余,也便是那书生模样男子的提议,在允州去往信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将苏妧妧掳了来。
几人原想着,捉住了淮侯夫人,便是捏住了燕昀的把柄,到时以苏妧妧做要挟,便能让燕昀割下一块肉来。
即便他对苏妧妧无多少真心,可他定忍不了自己的妻子落在旁的男人手中。
可如今见苏妧妧的神色,似乎燕昀并未给她什么名分,若是个无名无分的姬妾,那他几人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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