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妧妧不由得微微仰起臻首,细细来听。
待听了两句,又觉自个儿果然魔怔了,她怎能听懂一只猫儿说的话呢?
苏妧妧莞尔一笑,不再思虑初九是否听懂了自己的话,也不再多想初九是否想搭自己的话,只慢慢将压抑在心中的事情直白地倾诉了出来。
“我不想嫁他。”
苏妧妧顿了一顿,又补充般地细细道:“我不想嫁晋侯,也不想嫁余家表哥。”
与其说这两人是想求娶她,还不如说这两人是想借她来掌控允州。
晋侯逐鹿天下,允州对他的重要性自不必说,而余鸣旭虽出身于江淮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手中却并无多少权力,苏卓只有这一个独女,若娶了苏妧妧,允州自然而然便成了他囊中之物。
两人算盘一个比一个打得精,却不曾想这美人压根儿不愿意从他二人中做抉择。
燕昀听她言语,心中不可抑制地一动。
他很想问苏妧妧,晋侯与余鸣旭都不可,那——淮侯如何?
可是他问不出来。
饶是他再想问出来,话到嘴边也只能变成“喵呜”声。
燕昀索性闭了口。
苏妧妧不愿嫁,但晋侯咄咄逼人,显然不是苏妧妧说不嫁便轻易不嫁的。而余鸣旭非良人,也是难缠。
但她既然向他开口,那他万万没有不帮的道理。
燕昀忽地想起来先前军师所说的话,眼下细细一思索,真是妙哉。
苏妧妧尚不知自个儿已经被燕昀惦记上,只觉那份郁结随着吐露心声疏解了几分,便抬手揉了揉初九,安心睡去。
过了两日,晋侯派往允州的使臣又来了一波。
苏卓前几日才打发走一波人,眼下又来一波,让他很是头疼。
且这晋侯仿佛不知低调为何物,不出半日,整个允州城便都知晓,晋侯又送成箱成箱的宝贝来了。
一时间,城中议论纷纷。
茶楼里那说书先生灵泛得很,这几日里也不讲淮侯起兵的故事了,话头一转,全捡着晋侯的事来说。
不仅说了晋侯打了哪几场仗,还尤为用心地说了他的风流韵事来。
苏家世代镇守允州,到苏卓这一代,累积了许多声望,苏卓治理有方,深受允州百姓爱戴,他又只有苏妧妧这一个独女,因此晋侯这些动向,就变得格外受允州百姓关注起来。
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茶楼日日座无虚席。
就连苏妧妧也听闻此事,于是挑了一日,带着云眠出门去了。
说书先生的确有些门路,知晓不少小道消息,可这连着几日讲下来,也早将所知晓的事情全盘托出了,无非是几个故事轮番着说。可即便如此,茶楼里仍是日日爆满,众人将故事听得滚瓜烂熟了也愿意再来一回。
不过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于苏妧妧而言,全都是新鲜的。
茶馆二楼的雅间里,苏妧妧捧着一杯茶,饶有兴趣地听着说书人言语。
说书人口若悬河,一场大战被他说得精彩绝伦,一语毕,座下四处叫好声。
人群里有活跃的问了句:“若是晋侯与淮侯碰上,也不知谁胜谁败。”
此言一出,人群议论纷纷。
晋侯与淮侯还未兵刃相向过,可他二人皆属意天下,迟早有一日要对上。
这说书人平日里说淮侯的事迹说得不少,听众对淮侯也颇为熟悉,一时间都争论起来。
有人说晋侯厉害,有人说淮侯更胜一筹,众人说着说着,将问题又拋给了说书人:“陈先生,依你的意思,他二人谁更厉害?”
陈先生不急不忙,抬手捋了捋山羊胡,一挥折扇,沉稳地分析了晋侯与淮侯之所长,最后也不言明自个儿的想法,只圆滑道:“这两位君侯皆是人中龙凤,我不敢妄言,只怕只能等他二人真正在战场上相遇的那一日,才能见分晓。”
众人“嘘”了两句,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又挑不出错处,不多时便接着议论了起来。
苏妧妧听着,觉得有趣,便问云眠道:“若他二人真对上,你觉得谁能胜?”
云眠想了想:“奴婢不懂行军打仗,但依着淮侯那阴狠的性子,只怕很是难缠。”
苏妧妧略一点头,再侧耳细听,楼下那些人同云眠的想法也都大同小异。
说书人原先说那些战事时,为求故事跌宕起伏抓人耳目,刻意夸张了许多,又添油加醋了不少,他故事里的人,要么五大三粗头脑简单,要么心思阴毒工于心计,总而言之,叛军都不是十分讨喜。
而他口中的晋侯倒不大一样,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偶尔说些风月之事,也只让人觉得晋侯风流多情,只不过做了大多数男子都会做的事情罢了,反倒吊足了众人胃口。
若苏妧妧先前未来听过说书还好,可有了这先后的对比,便觉这陈先生夸人夸得有些蹊跷。
听众间显然也有人发觉了陈先生的变化,讨论了一阵,有人粗声对陈先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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