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春宜下船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下了船之后,被折腾得不轻的温春宜就开始发烧,不得不去医院里头输液,苏玫来看她,不知道内情还笑她:“你也太狠了,把自己弄进医院里了都。”
温春宜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年轻人,还是节制一点儿。”苏玫揶揄。
温春宜闭上眼睛。
这两天被盛钦折腾得够呛,以至于就算下船两叁天了,睁眼闭眼,都是盛钦近在眼前的那张脸,阴鸷又危险,和噩梦一样纠缠不停。
她以为盛钦会弄死自己,或者在发泄完之后把自己丢进海里喂鱼,但盛钦都没有,还好心地让人把自己送回了酒店。
但温春宜知道,那个人可没这么好打发,他估计是想着把自己养肥了下一顿好再吃顿肥的呢。
一想到这个,温春宜就恨不得躺平,不输液也不要恢复,更不要回去榆城,就这么当一个病恹恹的咸鱼好了。
他盛钦再变态也不能对一个病号硬吧?
但这个想法毕竟只是一时的。
温春宜没有蠢到打算为一个男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在海城休养了一周之后,还没好透的温春宜就不顾苏玫的挽留,回到了榆城。
刚下飞机走出通道,温春宜远远就瞧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冲着自己挥手,男孩子短袖短裤,年纪不大,看起来很阳光。
“姐姐……”
男孩子一边挥着手,一遍热情洋溢地跑到温春宜的跟前,看起来特别高兴:“姐姐……”
温春宜对待旁人的时候一贯是高贵冷艳的,但在看到这个男生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来。
她摘下宽大的墨镜:“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来接我的吗?”
“那不行,我刚拿到驾照,好不容易说服我妈让我单独开车出来,必须得给你展现一下。”
温春宜故作为难:“那我是不是先得给自己上一份保险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男孩子拍胸脯保证,“我的车技,稳得很。”
男孩叫盛铎。
刚满十八岁,是盛钦的堂弟,当然也是温春宜的堂弟。
盛家的人都看温春宜像个异类,避之唯恐不及,但只有这个比她小了七八岁的小破孩儿,成天黏在她的后面,就算她离开盛家之后,也还是动不动会给她发信息。
温春宜不喜欢盛家的一切。
她觉得里头的每一个人都有病,有病情严重不可救药的如盛钦,也有稍微轻点或者收敛点儿的。
但盛铎不同。
被家里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浑身上下都是实的,没一点儿心眼,妥妥一个阳光大男孩,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
温春宜又想到那一日在船上,盛钦语气阴恻地警告她:“不要再从盛铎那打探消息了。”
原来他都知道。
温春宜那会已经虚弱地有些说不出话来,但嘴巴还是硬的:“我和盛铎说了什么,不关你的事情。”
盛钦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危险:“你如果想要知道什么,不妨直接来问我。不要再去影响盛铎。他跟你不同。”
“怎么,你害怕另一个高贵的盛家人被我染指?”
盛钦的眸光闪动,情绪复杂深沉,半晌,他点头:“没错。”
她笑起来:“盛钦,你真是够矛盾的,你一边瞧不上我,一边又上赶着来肏我。你觉得是你贱还是我贱?”
“温春宜,你有时候,就是学不乖。”
温春宜觉得自己和盛钦简直不相上下,都有病。
她一到了盛钦的跟前,就破罐子破摔,特别的视死如归,特别的自虐,明明伏地做小就行,她却偏偏能用几百种方法惹他生气。
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比如这句话说完之后,盛钦就又把她里里外外肏了一遍。
但天地良心,温春宜这么多年真没跟盛铎打听过盛家的什么事情。她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听到和这个家庭有关的事情。
她就只和盛铎打听过一件事。
那就是关于蒋震的。
至于老爷子的事情,盛铎只是提过一两句,后边的就是她自己猜出来的了。
可盛钦对她的成见太深、厌恶太重,她说了,盛钦也不会信。
但温春宜也没打算解释什么,何况她也不能真的做到完全坦荡。
盛铎今年已经满18岁,刚刚踏入成人,考上了城里有名的军官培训学院,这所学院想来是被认为是军队高级干部的摇篮,培养的都是能文能武的军官或者准军官。
但盛钦不是从那儿毕业的。
他走的是另一条路,他直接去部队里头磨砺,从最稚嫩的新兵,一点点儿爬上来的。
所以盛钦这个人,是长着最漂亮的脸,干最狠的事。
总结起来就是,不是个正常人。
温春宜这次提前从海城回来,也是因为答应了盛铎要去参加他的入学仪式。
她和盛铎见面的机会不多,难得答应他什么,不想让他失望。
车开出一段距离之后,盛铎说:“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来?”
温春宜竖起耳朵:“盛钦吗?”
“嗯,我之前给他打电话,他说回不来。”
可不是回不来吗?
人正忙在在海城把自己的妹妹绑起来没日没夜地干呢。
盛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说:“大哥在海城。”
温春宜的心吊起来。
“那儿有一场海陆空的联合军演,大哥被邀请去指挥了。”
温春宜的心又放下:“是吗?”她故意装作不知情。
“对了,”盛铎转过脸来,“姐,你不是也才从海城度假回来吗?你没有和他见一面吗?”
温春宜没回话。
盛铎自顾自地说:“不过我估计也碰不着,他太忙了。”
入学仪式的时间是下午的两点,温春宜和盛铎到的时候,礼堂里头已经坐满了人。
刚入学的年轻人身穿制服坐在最中间,挺拔正直,意气风发。
盛铎引着温春宜找了给位置坐下来,就说:“姐,你在这儿坐着,我去换衣服。”
温春宜笑着点头:“你去吧。”
入学仪式很快开始,首先是学校领导致欢迎词。
温春宜的病没好透,这会听着都还有点昏昏欲睡。
就在她迷糊犯困的时候,一个名字忽然撞入耳朵。
“今年是我们学院建院90周年,这一届的新生入学仪式,我们也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我们的荣誉校友、榆城军区蒋副司令——蒋震先生来为新生们致欢迎词。”
温春宜身体一震,睡意全消,立刻坐正了身体往台上看去。
此刻正缓步走上台的人,可不就是蒋震么?
今天的场合不一般。
蒋震也穿上了正式的军装,墨绿色军装剪裁得体,挺拔笔直,男人身形高大,被这一身军装衬得愈发深沉,如一座巍峨山峰。
他目不斜视,叫不坚定地走上台,旁边的校长对他微微鞠躬,他颔首回应,很快又将目光转回到台下坐着的学员和观礼的人身上。
很快,大厅内回响起蒋震低沉成熟的声音。
他说话语速适中,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不会去说那些空乏的套话,字字沉稳有力,就和他的人一样。
温春宜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看。
穿着正装的男人气质愈发凸显出来,比起平日里那冷峻森严的模样,还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可又偏偏因着这不能亵玩只可远观的正经威严,反而让人多生出了几分遐想来。
温春宜好了伤疤忘了疼,完全忘记自己上回是怎么被人按在走廊上肏,以及这几天被盛钦折腾得两腿都差点儿合不拢的事情了。
毕竟谁能对着一个身高一米九、穿着绿色军装的威猛男人无动于衷呢?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人前正经、和女人上床的时候同样骚话连篇的有着两幅面孔的人呢?
反差的温度,是最好的催情剂。
一想到他这样的反差,温春宜就觉得两腿之间有些发痒,她摩梭了下双腿,有些坐不住。
蒋震致辞完毕之后,礼堂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下面的环节是校方在观众和学院中间收集了一些问题,问题被以字条的方式呈现到蒋震的面前,由蒋震挑选着来回答。
但场内的人各个都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温春宜看了一圈,也没几个人动笔,她笑了下,跟旁边的人借了纸币,唰唰写了几笔,就放到礼仪小姐的红色托盘上去了。
收集了问题的纸条很快被呈现到蒋震的跟前。
蒋震用手拨弄了一圈,手指和目光都停顿了片刻,然后取出一张字条,翻开,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将字条折好,但却没有放回到托盘中去,只是又挑了另外两张字条打开。
温春宜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心里头乐不可支,差点儿笑出声来。
典礼结束之后,盛铎兴奋地来找温春宜。
温春宜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唔,不错,穿着挺像那么回事。”
得了夸奖的盛铎很高兴:“姐,你等会有事儿吗?我请你吃饭吧。”
温春宜看了眼停车场的方向:“算了,下回吧。我还得去见个朋友,下回姐姐请你吃饭好了。”
盛铎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那行,姐姐,你别忘了啊。”
告别了盛铎,温春宜就往停车场走,远远就瞧见了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那。
温春宜笑着,大步走过去,敲了敲后排的车门。
车门打开,蒋震出现在她的跟前。
温春宜笑靥如花,眉眼俱是愉悦的笑容:“哟,兵哥哥,你在这里等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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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铎不是新男宠哈!不是!不是!
但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点啥,也可能不会哈。
毕竟人家还是个刚18岁的小男森。
PS:虽然是个没啥节操的肉文作者,但我真的不咋爱写未成年h,小朋友就是要好好念书!
又PS:就是因为这个,盛老大才被迫等了8年,/(ㄒoㄒ)
新人物还在路上,也是个带感的人物,嘿嘿。
今天还有一章。
娇娇与兵哥(1)(主线,兵哥哥,你在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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