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渊的脸上都写满“我不情愿”四个大字，冷淡开口，“这个是老牌酒庄进口红酒，味道香醇，而且也不贵。”
    顾七七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江云起接过红酒时道了声谢，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笑，嘴角刚微微上扬时，就被慕靖渊冷冽的眼神吓到，硬生生憋了回去。
    告别时，江云起拒绝了顾七七送他回去的想法，抱着柴柴哼哧哼哧跑到公交站。
    他也不是为了避嫌，主要是看到笑靥如花的顾七七背后站着一个冷面修罗，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个好字。
    回慕氏的路上，顾七七还在抱怨，“你这么凶，把人家都吓到了，他平常很热情的。”
    慕靖渊冷哼一声，还敢对着他的人热情，我让他以后都不敢热情。
    工作室。
    “七七!”安妮推门而入的时候，脸上还有些不悦的表情，“我们接到了一笔订单。”
    顾七七疑惑，“接到订单不是来生意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呀？”
    安妮坐到沙发上撇了撇嘴，“你知道下这笔订单的人是谁吗？你肯定猜不到!”
    顾七七故意不说话，就这么笑看着安妮，她就是守口如瓶的典型反面，有什么话藏在心里她就难受，一定会说出来。
    “是沈离曼啊!”
    这倒真是顾七七猜不到的人，以她俩这个不言而喻的关系，她找上门来肯定不简单。
    “圈里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原本就挺高傲的，不是什么柔弱的性格，她的演唱会和表演服装都是从奢侈品品牌那里直接订的。”安妮分析着，“最近和公司闹掰了，出不起那钱，找上我们了。”
    顾七七想起昨天晚上在超市里，悬挂电视前原本围在一起看新闻的大妈们散开了，后面的娱乐消息是她们不感兴趣的内容。
    她经过时正好听见沈离曼发布声明说自己和原公司签约，已经签入另外一家娱乐公司。慕靖渊果然没有让她加入慕氏。
    想法没有得逞，顾七七能想象到她忍辱负重签下合同的样子。
    现在为她重组了团队，人员上有很大变动，她需要一定时间去适应。人设路线也很有可能按照公司的意思做一些改变。
    之前的积蓄耗空了，现在重新开始，看来她的处境也称得上困难。
    “关键她都出不起多少钱，还提了特别多要求!”安妮翻了个白眼，刚刚那通电话是她助理打来的，光是要求都念了好几分钟。
    “她的粉丝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吗？还不算大牌呢，就学别人耍大牌!”
    “提了什么要求？”顾七七接过她手里的本子，上面从材质到颜色，还有适合什么样的风格记了一大串。
    还真是，把这么个演出服当高级定制来要求了。
    “我们之前不是没给其他明星做过服装，人家都客客气气地道谢呢!沈离曼倒好，一上来就说什么不想，哪种款式她不喜欢。”安妮说道。
    在提示也不是找不到其他设计师，偏偏找来了这里，看来是为了针对人。
    “七七，你说我们要接吗？一看她就是个这么多事儿的人，要不我们就拒绝她算了。”安妮说，可以以太忙为理由不帮她做。
    顾七七摇摇头，“接吧，为什么不接？”她不是不暗世事的孩子，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能躲得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第三次。
    正当这时安妮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沈离曼。”
    顾七七伸手接过那个手机，“沈小姐？”
    电话那边先是停顿了一秒，继而传出女人的笑声，“顾七七。”她连上次的虚伪都没有摆出来，直喊了她的名字。
    “抱歉，我这个人要求比较高，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出来我想要的东西。”行业内不少人都对顾七七的设计赞不绝口，她倒是想要见识一下。
    若是连这么一个小招都不敢接的话，那也称不上什么难以敌对的对手。
    “沈小姐既然找到我们，我们定当全力以赴。”顾七七话锋一转，关心道，“资金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自费一套造型也不是个小数目，鉴于你现在比较困难。我一定给你个友情价。”
    这话只说到了沈离曼的心里，她攥紧手机，眼神变得狠恶，盯着化妆镜里浓妆艳抹的自己。
    努力平复内心那股暴怒的浪潮，慕靖渊没有把她签到慕氏的公司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也许他就真是个唯利是图，只会衡量权益关系的商人，又或许说是顾七七从中作梗，搅黄了这件事情。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让沈离曼心里不好过。好在慕靖渊还那么绝情到撒手不管，把她推荐到了另一个娱乐公司。
    这里的资源虽好，但她作为新人进去，老板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多好的待遇。
    她从前虽然不是什么国际巨星赚了很多钱，但还不至于搭一套演出服都要别人给她打折。
    沈离曼感觉自己的自尊和高傲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研磨，还是只能装出平静的语气，“那还真是麻烦顾设计师了。”
    “客气，看在靖渊的面子上。”顾七七听她语气平静，但咬牙切齿的味道未免太清楚。
    顾七七满意的把电话挂断后放回安妮的手上，安妮却眯起眼睛来打量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顾七七平时可以说是一个平易近人温柔亲和的小绵羊，刚刚那一刻显然就不是平日的她，语气里都颇有宣示主权的意味。
    顾七七歪头“嗯”了一声，用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词表达，“隐晦的关系。”
    安妮惊呼一声，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丰富多彩，顾七七看她的样子是要越想越远，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去给这位大明星做衣服吧。”
    沈离曼提的要求是不少，但她并不了解顾七七。如果是一个自由命题作文，要完成他的思路就太广泛，让人不好下手。
    但要是规定命题，那就不一样了。把条条框框的告诉你，你照着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