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到家，那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可以请半天假，部门经理应该会同意的，自上班来，我还没请过，以后我的假期都存着留给你。”
    楚衍顿了顿，“好。”
    本来他已经安排好了司机来接他，一会让助理去取消。
    “能具体点时间吗？明早几点？”
    “飞机不延误的话，九点到。”
    “好，我定个八点的闹钟。”
    “你最近……”男人欲言又止。
    “嗯？我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
    其实楚衍想问，他不在的这几天，她有没有跟顾承泽见面？
    忍了忍，最终还是问不出口。
    他要试着相信她，舒夭已经在慢慢变好了。
    这问题很伤感情，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我感觉你奇奇怪怪的。”
    楚衍扭头躲避不去看舒夭屏幕里的眼神，转而把注意力投到了工作上面。
    装作一副工作很多，处理不完的样子。
    两人之间又归于安静。
    尽管男人不和她说话，舒夭就这么透过屏幕看着他工作的样子，她也笑。
    看着看着，顶不住困意，舒夭睡着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衍停下手中的签字笔，往手机屏幕那边看去。
    整张屏幕对着的都是舒夭的五官，脸颊因枕头的挤压而显得肉乎乎的，小嘴微嘟。
    这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他们俩放学回家的那个下午。
    小时候的舒夭属于那种很调皮，但她智商很高，很聪明的小孩。只要她肯努力学，她的成绩一定是班上拔尖的那种，差就差在个人没有自制力。
    那会儿舒梁对她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自己的女儿每天快快乐乐，成绩中等就可以，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不用那么拼命读书。
    但对于收养的楚衍，舒梁就会显得严格很多。
    舒夭放学回家是看动画片，吃零食，吃水果。楚衍回家不仅要完成学校老师的作业，还要完成舒梁布置给他的任务。
    如果周末家教老师也布置了，他要利用周一到周五这段时间完成它。
    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
    每天放学一回家，楚衍就在那写，一直到晚饭前才能写完。
    那会儿舒夭活泼好动。每次看楚衍在那写作业就去打扰他，缠着他和她一起玩。
    少年总说，再等等，马上就写完了，再等我一会，我保证写完就和你玩。
    因为写不完，他不足够优秀拔尖，舒梁，会赶他走的……
    商人一贯会看人的利用价值。
    这一等就要等很久，等到舒夭趴在桌上睡着。
    只有在这种时候，楚衍的目光才敢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脸上。
    仔细描绘她面容上的每一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把舒夭的样子，牢牢地刻进心里。
    对于楚衍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只要有人走进了他的心里，那便是一辈子。
    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就算对方厌弃他，不爱他，讨厌他，对他恶言相向，全力抵抗，他也不会放手。
    要么好好在一起，要么就一起毁灭。
    上辈子楚衍宁死都没放手，最终两人死在一处，这已经说明男人有多固执，命都可以不要。
    薄唇爱怜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触及到的是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机屏幕。
    明天早上，他就可以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