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乱,他和惊蛰坐在后排,她总是安安静静在做题,他却时常发呆走神开小差,常常要强迫自己看黑板或者写作业,学习五分钟,头疼两个小时。
浮躁到待不住,只想往教室外跑,偶尔看到她不急不缓读书,似乎才会心平气和一会儿。
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如今两个人再次同桌,倒像是一种轮回。
他始终觉得,他和她是有缘分的。
林骁问她:“期末遇到什么事了?”
惊蛰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耷拉了一下眉眼,旋即又打起精神,笑了笑:“没事,是我太着急了。我想多拿点分,复习的时候就把面铺得特别开,高估自己了。”
考试是高二下学期的占比百分之七十,其他占百分之三十,她复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瞄准那百分之三十,结果百分之七十的储备比别人差,百分之三十也没比别人好。
惊蛰心情挺平静的,即便哪怕再多零点五分,她就不用掉出一班了,但刚刚班士任特意安慰她说的话她还是认同的。
总比高考的时候差零点五没有进心仪的学校要好。
在高考前,只要不气馁,任何的弯路都可以是经验。
惊蛰还没恭喜他,于是开口说了句:“你进步很快,我们下学期一起回一班。”
这次林骁说:“好。”
惊蛰歪着头,就着嘈杂的背影给他分析自己这次失利的原因,这世上天才总是少数,大部分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学习是没有尽头的,但考试有。
就像一张数学卷子,各大类型的题目分数占比一目了然,如何学习才能最大化地去拿分,比埋头深耕要重要的多。
惊蛰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会儿,脸朝着他的方向,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哥,好累啊!”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她露出类似于脆弱的情绪,她眼神里并没有沮丧,更多的是一种放空,像是累了休息的时候,忍不住跟亲近的人抱怨一下。
虽然抱怨完还是会往前走。
林骁因为她的亲昵而感到满足,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她嘴里,轻声说:“妹妹最棒了。”
妹妹虽然是小名,可他这样说,惊蛰还是忍不住笑了下,像是在哄小朋友。
她眯着眼看他会儿,然后骤然直起身,咧着嘴角笑了下:“你也最棒了。”
两个人像是被戳中了笑穴,耸着肩膀各自笑了很久,然后低头继续刷卷子。
很累,但也会因为一句话而放松。
头顶空调风呼呼吹着,外面骄阳正盛,蝉鸣声聒噪着夏天,热浪被开开合合的门窗时不时送进来。
卷子像雪片一样,夏日飞雪,宛如怨气丛生。
时间仿佛冗长枯燥,可一转眼,会发现竟然过去那么久了。
九月一正式开课,新的高一学弟学妹已经来校军训了,偶尔吃饭的时候远远看见操场上的迷彩绿,都会感叹一下时间过得好快。
周不言很早就走了,据说提前被北大接走了,林骁慢慢都把他忘记了。
大一新生和苦逼高三党是没有幸福未来的,他只当这是惊蛰的青春过往了,等高三毕业的时候,她就会发现,缘分浅薄,人心思变,她的学长早就开启新生活了,如果她伤心,他还可以去安慰安慰她。
这学期过得太快也太累,谁也没心思去琢磨些有的没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写完卷子讲卷子,讲完卷子写卷子,错题天天有,天天不重样。
因为一次满分而骄傲自满,又因为一次错漏百出而沮丧痛苦。
班士任毛姐时而要敲打他们,时而又要加油打气,每个人身上都像是拧了一个发条,谁也不敢松懈下来。
因为班士任对调座位的忽略,他得以和惊蛰坐了一学期的同桌,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对错题,互相加油打气,他有时候庆幸她就住他家,沾了一层兄妹的外皮,以至于走得再近,老师都不会抓他,顶多上课敲着黑板警告他:“林骁你话少一点,别影响你同桌。你这当哥哥的,就不能做点儿好榜样。”
他嗪着笑:“哦。”
班上偶尔会忍不住哄笑一阵,在一片高压中短暂地放松片刻。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惊蛰值日的时候擦黑板的事都不用叫她,直接叫林骁就行。
林骁上课不安分,叫惊蛰管管,比直接让他闭嘴更有用。
……
林骁很享受这种侵占她领地的感觉,也乐意把自己领地分享出去。
但于年少心思来说,始终是隔靴搔痒。
这学期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深冬了,高一高二已经放假,他们还苦哈哈待在学校,大年三十前一天才能回去,吃个年夜饭,初三就返校。
惊蛰今年的生日依旧没有过,只林骁送了她一个玩偶,比陈小狗的大,比陈小狗的胖,比陈小狗的可爱,因为他发现惊蛰把陈小狗那个玩偶放床上抱着睡,他不开心了。
尽管他们已经很少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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