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没怎么了解过。”他从小就被丢在姥姥家,或许是出于少年人的自尊,无论是邢曼还是林正泽的事,林骁都很少过问过,就是再好奇也几乎不开口问,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了惩罚谁。
新的一周只有三天,然后就放国庆节假了,月考定在了国庆后,不用担心考不好回家挨揍,也不用因为成绩一般必须要回家装乖,所以26班人心浮动,周一就开始商量着国庆要去哪玩。
但这几天林骁和惊蛰都没有什么心情,林正泽和邢曼这次吵架竟然意外较真,都冷战起来了,邢阿姨这几天都不住家里,林叔叔也早出晚归,家里低气压浓重。
林骁看起来对父母吵架这件事不在意,但这几天意外的沉默很多,虽然大多时候他很正常,但惊蛰敏感的觉察到林骁好像不高兴,于是她本来就不太愉悦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
她的生活很简单,闲了替孙姨干点活,帮林叔叔收拾一下花园,然后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生活就是这么的枯燥且无趣。”母亲曾经说过,彼时她仰着头,眼神涣散的看着夜空并不明亮的星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但那又怎么样呢?”
母亲揉了揉她的脑袋:“开心点儿。”
惊蛰还没有说什么,母亲又笑着说:“当然你不开心我也没有意见。你有不开心的权利。”
她总喜欢自说自话。
惊蛰有些想妈妈和奶奶了。
思念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一旦被勾起,就像星星燎原一样势不可挡。她低着头不停地做习题,好像这样就能让脑袋放空一些似的。
可她大约脑子里被塞了太多的东西,她开始感到困倦,脑袋变得很重。
她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梦到母亲去世的时候。那是镇上唯一一家卫生院,母亲住在一楼的拐角处,窗外是一些杂乱的灌木丛,夹杂着一些伶仃的小花,春天刚刚到来,到处生机勃勃得让人难过。
母亲病情恶化的很快,连转去省城继续救治的必要都没有了,奶奶说想让母亲回家待一段时间,她说不想挪动了。一周后她就去世了。
梦里惊蛰坐在病床前剥橘子,他低着头很认真地在剥。她没有看母亲,但能听到母亲的呼吸声很重,她应该很疼,在努力克制着,极力地压着呼吸,但惊蛰都听得出来。
医生刚刚给她打了一针止痛针,大约是还没有见效,她有些忍不住溢出几丝轻哼,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口问惊蛰:“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她在惊蛰面前从来都不避讳谈生死。
惊蛰听着有些难过,但她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点了点头:“嗯。”
母亲轻笑了声:“你一点都不幽默,跟你爸一样。”
惊蛰没说话,他对爸爸的印象很浅薄,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她只记得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显得很严肃。
母亲又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或许没有在听,鼻子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透不过气来,他把剥好的橘子撕下来一片塞到母亲的嘴里,轻声说:“我不想你死。”
“人都是会死的。”
惊蛰的眼泪蓄在眼眶,仿佛眨一眨都要掉下来了,母亲还是不放过她:“奶奶也会死,你也会死。人都会死的。”
惊蛰终于克制不住,放声痛哭。
她在悲痛的哭声中,听到了母亲的笑声,母亲吃力地抬起手,揉弄了一下她的发顶:“但妈妈爱你,奶奶也爱你,以后也有人会很爱你。”
惊蛰抽噎着看母亲,她还是在笑,她原本很漂亮,被病痛折磨得削瘦,眼窝深深凹进去,面色灰败,但笑起来仍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让她不快乐,贫穷不能,死亡也不能。
母亲歪着头:“再不济还有妈妈给你找的小男朋友呢,小孟哥哥温柔,谭哥哥聪明,敬一哥哥体贴,岚哥哥帅气……哦,还有林骁哥哥,他傻傻的,好骗。”
“哎……”
惊蛰被晃醒,病房昏暗的灯光褪下去,她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教室,林骁拿手在她面前晃了下,“发什么呆,回家了。”他忍不住逗她,“这么伤心呢,都掉眼泪了。”
教室里闹哄哄的,吵闹声比以往都要强烈。
要放假了。
惊蛰没回答他,他也没追问,扬声叫着:“羊,走了。”
陈沐阳敬了个礼:“遵命少爷!”
林骁嗤了声:“傻样儿。”
惊蛰塞了几本书在书包里,小跑着跟上林骁,他搂着陈沐阳正在往25班去,等江扬一块儿走。
林骁扭头想跟沈惊蛰说,他们要去打球,要不她自己先回去。
但扭头就看见她湿漉漉一双眼,还带着刚哭过的红劲儿。
林骁忍不住问了句:“做噩梦了?”
惊蛰摇摇头。
林骁难得耐心:“生病了?不舒服?”
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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