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
    大约二十平方米的房间宽敞明亮，等乔素等人推门进去的时候，佟氏的人早已在里面等候着了。
    佟芝烟放下手中端着的茶杯，笑容亲切，“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佟小姐。”
    乔素定眼望了一下人，“看来赔偿的具体内容已经确定下来，来送资源和钱了？”
    唇梢虽然勾起，细看之下，半分的愉悦笑意也没有。
    她对佟氏的人真没什么好感。
    佟夫人和佟月安这对熊家长熊孩子的组合也就不提了，佟文竹找过她的麻烦，连眼前看似温柔的佟芝烟……也不是什么简单对付的人。
    当初《长门破》整个剧组突然联合佟氏影视向他们发难，要说里面没有佟芝烟的手笔，她第一个不相信。
    索性也懒得多客套什么。
    “乔小姐好会说笑啊。”
    听着乔素话语中的冷淡和嘲讽，佟芝烟像是没察觉到半分似的，脸上始终挂着柔柔的笑意，她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之前是佟氏没有考虑好才让舒雅小姐和念文饱受舆论的压力……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乔小姐能收下。”
    乔素微皱了下眉，随后翻阅了两眼，眼神缓缓顿住。
    这是一份合作协议书，又或者说是佟氏给予的一场馈赠。
    里面详细标注了所有的合作细节，作为赔偿和歉意，佟氏愿意在今后的五年之内和念文娱乐达成合作共赢的战略伙伴关系，并优先提供各类资源。
    看起来像是天降大饼。
    乔素轻嗤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文件轻飘飘地放回了冰凉的茶几桌上，“谢谢，但不必了。”
    “只要佟氏能够澄清实情，并按照法律条规赔偿相应的名誉损失就够了。”
    清冷的眸子倒影着出乎意料的冷静，根本连一丝心动的痕迹都没有，“其他的，不需要。”
    “乔小姐也太客气了点吧，难道是觉得佟氏开出的条件太低了？”
    佟芝烟闪烁了下眼，看上去依旧是好脾气任人商量的模样，“这个也可以再商量的。”
    “不必了，念文娱乐暂时还没有其他的想法，佟小姐多虑了。”
    乔素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冷艳的面容快速掠过一道寒霜。
    她不耐和佟氏的人扯上太多的关系。
    再说……她才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佟氏……或者是佟芝烟在算计着什么，她懒得多想。
    但敢把心思放在念文的身上，她绝不轻饶！
    “既然如此，那佟氏也不强求，不过我还是想代替佟氏对乔小姐和念文娱乐造成的伤害，说一句抱歉。”
    佟芝烟起身，微微颔首着，随后又说道，”对了，之前乔小姐好像和小安之间产生些不愉快的小事……”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歉意，“后来我查清楚，都是那个经纪人在背后捣鬼，现在我已经开除他了，如今暂定的男团经纪人是由我来带，以后还请多指教了。”
    佟芝烟变成“nine”的经纪人？可她之前不又是佟氏影视的经纪总监……
    这个消息，她之前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收到！
    思绪千回百转地在心口划过，乔素微皱了下眉，面上不显，只轻轻点了下头。
    商量完事情后，见佟芝烟起身，乔素也索性站起来，打算把人送出大门。
    两人穿过走廊，后面紧随着的就是各方的工作人员。
    而就在佟芝烟即将踏出大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乔素难得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道带着浅笑的低语随之夹杂而来。
    “有件事我着实好奇，想要请教一下乔小姐……明明你和顾二爷已经离婚，为什么还缠着人不放呢？”
    脚步猛然停下。
    乔素倏然抬起头，眼前佟芝烟笑容轻柔又无辜。
    眉心一皱，眸底寒气渐生，“佟芝烟。”
    清冷的嗓音透露出一丝杀气。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反感一个人！
    “乔小姐你先别慌，我也只是听说你现在是单身的状态，唉，你和顾二爷离婚的事情，可瞒的很紧呢。”
    佟芝烟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大嘴巴，这么秘密的事情，我是不会往外说的。”
    “佟小姐不去做狗仔，真是浪费你的天赋。”
    乔素勾了勾唇，不过瞬息的时间，过了刚才的猝不及防，表现出的神色却是出乎预料的平静。
    离婚而已，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事。
    毕竟当初她和顾靳临虽然是秘密离婚的，但一件事物既然发生过，必然会在世界上留下它该有的痕迹，迟早是会被人察觉到的。
    再说，早在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并没太放在心上，况且对她而言，真要被爆出离婚也没什么的。
    而现在她和顾靳临之所以重新在一起，是因为彼此之间相互的感情，纯粹不含任何目的。
    但……
    目光凝视在佟芝烟那虚浮着笑意的面孔，乔素冷下了脸。
    对于这种不知所谓来窥探他人私事的行为，她不容许。
    而人，她更厌恶！
    似察觉到她眼底的凉意，佟芝烟闪烁了下眼，露出个尤为无辜的表情，“乔小姐，你不用这样充满着敌意看我，我也是偶然之间从熟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也只是想好心提醒一句。”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再说虹城也是顾二爷的天下，佟家现在并无打算得罪人。”
    现在并无打算，那以后呢？
    乔素锐利的眼眸闪过一丝寒气，抿唇冷笑，“是想要曝光出去还是想隐瞒下来找人买个好，佟小姐请自便，恕不奉陪。”
    留下这么一句话，乔素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只留下佟芝烟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回到办公室，一见乔素进来，吕月顺嘴问了一句，“把人送走了？”
    “嗯。”
    乔素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佟氏提出的所谓赔偿，我拒绝了。”
    “本来就不能答应，佟氏还真当我们念文是软柿子？”
    不说还好，一提到这件事，吕月的脸上就止不住地冷笑，“惹了祸就想用好处糊弄过去，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整个圈子里的人还不都当我们是个笑话。”
    佟氏所谓的那点赔偿，吕月也是看过了的，不过是些明面上的好处，什么大制作大资源地送过来，那些也不过是糊弄糊弄不懂的人。
    要是他们真应承下，后续绝对麻烦不少。
    “佟氏各个是人精，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好糊弄的！”
    “月姨，你也别太生气，大不了念文娱乐少和佟氏的人打交道，走自己的独木桥就好了。”
    乔素出声安慰了几句，走到办公室的露天阳台窗边，随意地往下俯瞰，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低调地行驶远离。
    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她很快就回忆起，那就是佟芝烟随身出行的汽车。
    长睫轻颤了两下，她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
    不管怎样，离婚的事情，她得先和靳临说一声。
    她倒还好，就担心会影响到顾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