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素微眯起了眼，侧身而望，视线正巧对上了佟芝烟的视线，后者浅浅一笑，“没想到我们如此有缘，还会在这里见面，乔小姐。”
    “佟小姐。”
    微微颔首，算是简单地开口打了声招呼，乔素眉眼不变，心中多了几道思量。
    原来农依背后的娱乐公司，是佟氏。
    佟芝烟勾了勾唇，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我也没想到来了虹城之后，还能遇到乔小姐，不过听说乔小姐还是农依小姐的好友，只是牵扯到了现在这桩事情，念文派你来解决这件事，不太方便吧。”
    而坐在轮椅上的农依一言不发，过白的脸色衬得她更加的无比虚弱，双手始终垂落在前面，似小心翼翼呵护着小腹。
    话应刚落下，现场立即传出细索的小声讨论。
    “什么，念文娱乐派来的负责人竟然和农依是认识的，还是好姐妹关系？”
    “天呐，那其中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自信点，保不齐就是塑料姐妹情呢！”
    “我看所谓的念文娱乐从上到下估计根基都是烂的，之前签下的什么姚冰，之前不就是个人人喊打的死肥婆吗，啧啧，看来手段还真是不一般！”
    乔素本懒得理会这些酸言酸语，只是当听到那些人攀扯到“念文娱乐”的名声时候，一张绝艳无双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
    那是母亲楚念慈留给她的产业，决不允许那么一大盆的污水泼下来！
    乔素眸光轻颤，将目光投射到正中央梁导的身上，眼神定定，“梁导，因为舒雅的事情而牵扯到整个小组，这件事真的很抱歉，但不该有我们顶的黑锅，我们绝不会应下。”
    清冷而凌冽的话语一出，大厅里立即陷入寂静，躲在人群后面的盼盼则一直焦虑不安地掰着手指。
    “到现在还不承认，你们念文出来的还真是个个厚脸皮的人！”
    当即，就有女人站出来指责乔素，满脸愤愤，“那个叫做盼盼的助理早就交代了，是舒雅指使她买流产药害我们家农依，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怎么抵赖？”
    “哼，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我看啊，应该把你们念文上下全部的人都关进监狱里，好好思想改造一番才对！”
    乔素目光一转，认出对方是农依身边新晋经纪人，正趾高气昂地瞪着她。
    “说话要讲证据，诽谤污蔑的罪名可不小。”
    “呵，现在还流行向受害者问罪了？告诉你，舒雅的那个助理盼盼都承认了，就是她指使下药害了我们家农依！”
    女经纪人的脸上露出讥诮的表情，同时一脸心疼地拉起身边农依的手，“农依你可看清楚了，什么好姐妹，没良心。”
    “我没有……”
    听到有人说起自己的名字，一直沉默着的舒雅忽然开了口，嗓音干涩低哑，却显得很坚定，“我没有指使人做这样的决定。”
    她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呸，人证物证齐全还扯谎，撒谎精，毒妇！你助理都承认你嫉妒成性才下手的，事到如今，还想着蒙混过去，没门！”
    女经纪人丝毫没有顾忌的，就这样破口大骂出声，“你害了人，知不知道耽误我们农依多少的档期和资源啊，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可是钱家的金孙！”
    场面一下子又变成沸水，警察不得不出声维护秩序，“安静！”
    “所以现在你们相信的，都只有盼盼的一面之词？”
    乔素豁然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藏在人群中满头大汗的盼盼，开口道，“盼盼，是你亲口承认是舒雅让你买流产药，然后她把药下到农依的吃食里去的？”
    “是……是的，一切都是舒雅指使我去做的，因为她嫉妒农依小姐可以在《长门破》里演女主角，私底下也一直在开口抱怨辱骂。”
    感觉到那似乎能把自己看穿的目光，盼盼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直视，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之间无疑触碰到上衣口袋里的银行卡，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隐瞒下去了……良心真的过不去。”
    为了姐姐，她只能这么做。
    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她也不是有苦衷的，对，就是这样。
    从接受了那张银行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想到这里，盼盼终于是鼓起了勇气抬头，眼底带着强做镇定的淡然。
    乔素美眸盯人，冷冷勾唇，反问道，“舒雅让你买流产药你就买，难道你连一点的自我思维都没有？事先怎么不开口阻止？”
    “舒小姐算是我的上司，我、我怎么有胆量反抗她。”盼盼攥紧袖口，磕磕绊绊地说道。
    “所以，现在是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才明晃晃出来泼脏水？”
    乔素眯起了眼，而听到盼盼口出谎言之后，舒雅早就心凉一片。
    舒雅怎么也想不通，平日她当作最好最亲的人，此刻会在众人面前，再一次拾起匕首，狠狠地往她身上捅上一刀。
    她疼痛的都几乎无法说出话来，眼前的视线已经是一片朦胧……
    这点波动其实放在酒店大厅现在的场和上，其实并不显眼，但乔素偏偏注意到了，瞧见舒雅的发应，心底叹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
    让舒雅亲自经历一遍，此番磨砺过后，说不定对她之后发展的道路而言，也算是因祸得福。
    至于另外的人……
    “乔小姐，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你何必追问一个只是帮凶的助理呢？”
    佟芝烟再次开口，又将话题重新绕回到原来，缓缓说道，“这样，很会让人误会，你是在威胁人……”
    女人轻颤着长睫，继而又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当然，我也不是真的在说你，也许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而已。”
    但当佟芝烟说出这话之后，在场的人看乔素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连带着穿制服的警察神色中也多了几分审视感。
    乔素却懒得理会那话语中的兜兜转转，径直走到警察的面前，抬头，正色无畏地开口，“警官，我手里有个证据，可以证明我旗下艺人舒雅在整件事情中，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