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严柏言完整看完这一幕,他看到许枕眼里全是对另一个男人的眷恋与爱慕,嫉妒得眼睛发红,拳头紧紧捏起,手背上青筋交错,几近失去理智地想去跟贺然抢人,想把人压到自己怀里。
可许枕刚拒绝了他。
他要以什么立场跟贺然打架?
赢或输又有什么意义?
是了,这场战争他早已败下阵来而不自知,只能怪自己,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
如果那天在公司,没有拒绝就好了,他当时应该回抱许枕,将人压在办公桌上,尽情采撷属于自己的果实,而不是明明激动得双腿发紧却把人推开,像个明明喜欢却只知道傻乎乎欺负心上人的笨蛋男生。
严柏言好不容易寻找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挥散了酒意,恢复冷静,“不用了,我自己能上去。”
他一眼都不敢再看向那让他失去理智的一幕,径直转身走进电梯。
他的背影不同于往日高冷矜贵,反而透着几分失意狼狈。
许枕有点担忧地收回目光,听到贺然不冷不热的声音,像一只闹别扭的大猫口不对心,“你可以跟上去。”
电梯关上,周围没人了,许枕转头,用软绵绵的眼神瞪他一眼,一点气势也没有,倒像在勾人似的。瞪完还黏糊糊贴在贺然身上不愿意离开,手抓着他的风衣领子,踮脚将唇毫无章法地在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乱蹭。
贺然被蹭得烧起了火,妒火和让他发疯的思念控制了他,冲昏了他的头脑。掐在许枕腰上的手猛地用力,弯腰想将人抱起来。
许枕将没有力道的拳头打在他背上,因察觉到他想做的事情而红了脸,小声说:“行李箱,还有我买的东西,还要拿回去。”
他伸手指向电梯口地上的几大袋东西,摸摸贺然明显不高兴的脸,哄他:“等回家……回家嘛。”
回家,他们两个人的家。
他和许枕的家,许枕默许的,许枕纵容的,许枕只让他一个人为所欲为的地方。
贺然呼吸变重,脚步近乎急切地走过去一手将所有东西提起来,另一手拉着行李箱,目光要死死锁住许枕,生怕人跑掉似的。许枕就温顺地跟着他,用手安抚地抓着他紧绷绷的胳膊。
进了门,贺然一把扔下手里碍事的东西。两个人都像落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瞬间紧紧抱在一起,贪婪地吸取对方的气息,恨不能融化在彼此的怀抱里。
许枕被亲得没有一点力气,浑身失了骨头如愿以偿缩在贺然怀里小口喘气。直到被贺然拦腰腾空抱起,他自觉用胳膊环住贺然的肩膀,娇气迷蒙地埋怨:“你回来也不告诉我,我那么想你,你都不告诉我。”可怜得快要哭出来。
贺然垂眸,给他一个冷冰冰的下颌,阴恻恻地启唇:“我要是告诉你,还能看到今天这一出吗?”
话落,许枕被重重摔到沙发上,紧接着上方贺然的阴影压下来,沉重的呼吸全打在他脖颈,凶蛮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啃咬,膝盖强势分开他的腿,羽绒服被粗鲁剥开,一手揭起他的毛衣下摆,一手落在牛仔裤皮带上。
许枕仰起脖子,露出脆弱漂亮的曲线,无力地呼吸,胳膊抱住贺然的头,委屈地用哭腔断断续续,“你不许……不许乱说,你……回来一直乱说,讨厌你。”
最后一字落下,贺然强健的脊背僵成一条直线,顿了几秒,才将头从许枕两条胳膊编织的温柔窝里探出来,用深黑的眸凶戾地吓他,“我乱说?”
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难以抑制的喑哑,勾唇像是讥讽,“那你说说,你们在那站了好几分钟,有什么说不完的话?”
他那么凶,态度好恶劣。许枕也觉得委屈,用力抓他的背,止不住地哽咽。
“他给我告白,说喜欢我……”
话还没说完,贺然猛地用力,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沙发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哀鸣,引来许枕紊乱的抽气声。
好半晌,许枕都没力气开口了,好容易停下来,他把脸埋在贺然肩膀里小声哭。
好像不情愿似的,贺然阴沉着一张俊脸,手指张开又合上,烦躁得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许枕终于缓过气,一口咬住贺然的肩膀,恶狠狠的。贺然只一开始发出一声轻“嘶”,接下来就沉默着由他。
他是胜利的恶龙,不顾许枕的意愿,抢来自己心爱的宝贝,被恨被讨厌也不愿意放开。
许枕咬累了,无力地松嘴,边哽咽边终于把话说完,“我拒绝了他,我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贺然以为自己无意中沉入一场美梦,他沉黑的眸光仿佛瞬间从黑夜进入白昼,抖着手去抚摸许枕的头发,捧起他的脸,跟他泪意盈盈的眸子对视,从里面寻找他对自己的爱意。
他想错了,他从不是胜者,他是许枕的败将,他败得彻彻底底,甘愿将缰绳交到许枕手里,让自己陷入爱情。
许枕抬起手指轻轻捏贺然帅气的脸,报复地揉捏,看贺然帅脸变得滑稽,才可怜兮兮地吸气,“让你又欺负我。”
“我爱你。”贺然用目光捕捉他,不讲道理地自顾自说:“宝贝,我爱你。”
许枕愣住了,心好像被什么击中,在胸腔里大声跳动,让他一下子就原谅贺然。他羞怯地闭上眼睛,小小声说话,“我……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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