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心跳如雷,回过味来。
这么久了,为什么会所的人,不来查看舞厅的情况,难道是内部人士吗?
聂慧越想越心惊,头皮像过电似的酥麻。
骇然的手脚发软,连爬都要爬不动,只得缩进桌子底下,屏住呼吸,竭力不发出响动。
桌底的空间狭窄,女孩缩成虾米,妄图弱化自己的存在,心想着,父亲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
肯定大发雷霆,发动人员寻找。
聂慧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想念聂世雄,他的坏处全然想不起,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正在此时,左边传来哗啦一声。
聂世雄在黑暗中,跟女孩一样艰难,他长得高壮,不会屈尊降贵的猫腰或者爬行,站得挺直,双手摸索着前行。
就算如此,还是磕磕碰碰。
原本还能感觉出,女孩的大致方位。
如今失去目标,他敲山震虎,故意将椅子碰倒。
凝神细听,还是没有动静,聂世雄双眼微眯,觉得女孩到现在的表现尚可,真不愧是他的孩子,猫捉老鼠的游戏越发的有趣。
此刻亲情寡淡,风一吹便会消散。
怀揣着兽心,想要一逞兽欲:骂他,跟他动手,亦或者叛逆的不听话,今天就让老子好好给你上一课。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
没吃过大亏,说什么话都当耳旁风,正所谓不撞南墙不死心,今天教教你怎么为人。
聂慧瞪着双眼,浑身僵硬,支棱起耳朵仔细聆听,四周没有风吹草动,很想探出头,或者站起身来张望。
可脑袋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不论她的父亲是谁,多么有钱,在不法侵害面前,她和平头百姓没有区别。
相反,身份和地位,金钱这些东西,还会更为导火索。
女孩圈着双腿,佝偻着身子,将下巴搁在膝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不停眨动,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浑身颤抖。
这是过于紧张害怕的缘故。
聂慧伸手抓住桌腿,试图稳住身形,可越想冷静,越是心理发慌,欲哭无泪的,用力掐了掐腿窝。
突来的疼痛,令其眼角泛红。
也使得紊乱的心绪,渐渐舒缓。
女孩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坚持住,多一秒,就多一分胜算。
恰在此时,左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诡异,就像暗中爬行的蟒蛇般。
伸出猩红的蛇芯,寻觅猎物的气息。
她毕竟年幼,好不容易鼓起的劲头,顿时消失殆尽。
瑟瑟发抖的抓住桌腿,差点没将桌子掀翻。
厅堂里气息污浊,酒味,汗臭,还有消毒水,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生成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
灯关了不要紧,好似空调也坏掉。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却异常闷热。
聂世雄只觉胸闷气短,兀自解开三颗纽扣,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与此同时,还夹杂着咔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桌椅挪动的缘故。
男人听声辨位,机敏的扭头:他面前没什么阻碍,那么只能是小东西搞出来的:她躲在哪?肯定很害怕吧?
聂世雄放轻脚步,嘴角咧开一抹邪笑。
冲着声音的来源,缓步前行。
女孩大气不敢喘,进气少,出气多,感觉到有人过来,步伐轻巧,随着来人的接近。
她的心倏地下沉。
差点没因为心律失调,吓昏过去。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这次深有体会。
聂世雄很肯定,女孩就在附近,说不定触手可及,可四周太黑,伸手摸索,发现是张桌子。
玻璃台面,上面还有客人喝剩下的酒水。
既然已经暴露,也不怕被发现。
太热,口舌难免干燥,抓起一瓶没开封的啤酒,用牙齿磕开,对着瓶口吹了大半瓶,接着粗鲁的用手抹去嘴唇酒渍。
站在原地没动,试图发现蛛丝马迹。
聂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男人近在咫尺。
头顶酒瓶噼啪作响,对方接二连三的喝酒,故意弄出得很大声,每一次,都似惊雷在头顶炸响。
脑海中闪过,最丑陋的面孔。
五官模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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