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南峤在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到了面前。他作为医生, 本就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患者的身份是他不考虑的。他帮忙把沈以臻扶去了隔壁的客房,途中喊了仆人拿来急救药,给他处理伤口、包扎好,还输上了点滴。等他回到乔雅的卧房时,里面已经没人了。他听到楼下传来议论声, 想起那女人说沈老过来了, 便迈步下了楼。
楼下的银色欧式沙发上坐着沈老。他年过半百, 看起来还算年轻, 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举手投足头间稳重大方, 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派。他的身后站着一排威严的保镖,脚边是一排精致的礼品盒,甚至茶几上还放着两包包装精致的百年人参。
“我是来提亲的。”
沈琮一语惊人,慈眉善目地一笑,继续说:“犬子对乔小姐倾慕已久,一时情难自禁,便偷偷带她出去游玩,让你们担心了, 我在这里替他说声抱歉,是我管教无方,但他对乔小姐一腔真心、感天动地,还望夫人成全。”
冯希惠成全不了,明明是绑架,他竟能替儿子粉饰成带她出去游玩?还扯到真心上去?这歪曲事实也歪曲的太过分了。她更没想到沈琮还会不要脸的为儿子提亲,一时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乔雅坐在母亲身边,自从知道沈琮过来,便猜测他是要来和解的,所以,强撑着身体,随着母亲下了楼。她是绝不肯和解的,此刻,见母亲似在犯难,便冷冷出了声:“沈先生,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沈以臻骗我去看画展,途中迷晕我、绑架我,在这被绑架的半个月里,我失去了自由、尊严……”
她还没说完,冯希惠那边就哭了起来:“沈先生,你为人父母的心,我明白,但我们雅雅确实吃了太多的苦,沈以臻必须给个交代。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你这次放纵了他,难保以后不会做出更大的错——”
“乔夫人,你可能也误会了,我并不是来谈这件事的。”
沈琮打断了她的话,看了眼乔雅,目光慈爱却暗藏着轻蔑:“绑架这种罪名,还是不要胡乱往人身上安的好,不然,被起诉诬陷就糟心了。哦,对了,我手上恰好得了一份医院的监控视频,里面乔小姐是自愿跟着犬子走的。至于迷晕绑架,乔小姐这好好的,健健康康、精神抖擞,可真看不出半点被绑架的迹象。所以,如果你们再强说绑架的话,我倒是怀疑你们是想趁机勒索沈氏了。”
他是在商海浮沉中走过的人,早练就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
这颠倒是非、为儿子脱罪的言辞太6666了。
完全不用怀疑,他甚至不需要请律师,单靠自己那张嘴就能把儿子的罪洗干净了。
当然,绑架这件事也不难洗。
乔雅现在完好无虞的回来了,似乎连根头发丝都没少,确实不像吃过绑架苦的人。至于暴瘦,那也可能是身体病弱的原因。至于证人叶南峤,也可以说是他们串通了一气,目的是为了分到沈家的天价和解费。
形势对他们并不利。
乔雅抿紧了唇,忖度着沈琮这般有恃无恐威胁她们的底气。首先,她是从医院离开的,肯定是有监控的,但警方没看出异常,那就是有人秘密处理了,甚至她被迷晕了、塞进了后车厢的视频,也被人做了手脚。这个人能完美善后,肯定是有身份的,所以,只能是沈琮了。他确实苛待过沈以臻,但血缘亲情摆在那里,儿子有难,父亲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她甚至想,或许沈以臻的所作所为全然在沈琮的眼皮子底下,而他甚至也早有了解决办法。其次,乔氏正遇难关,实力大不如前,根本无法和沈氏相抗衡。最后,乔亦坤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乔家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乔雅越想越觉惶恐,但输人不输阵,依旧淡定地回击:“您就这么确定没人拍到绑架的画面吗?您是一方大人物,江北市乃至全国都听过您的大名,可以说也是自带新闻热度的,真被扒出来私藏证据、破坏证物、影响警方办案可就不好看了。”
她说到这里,眼神一凛,毫不畏缩地直视沈琮,一字一句道:“沈先生,您这是包庇罪!”
“包庇?”
沈琮像是听到了笑话,表情、口吻很不屑。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诬陷了。”
沈琮不再多谈,站起来,凉凉笑了句:“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他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乔雅握紧拳头,忍住愤怒与恨意。她等他们离开了,沈以臻也被接走了,才坐下来与众人商谈起诉的事。
“我准备先起诉周豫绑架我和乔颖的事,周豫老奸巨猾,肯定不会轻易认罪,以他所处的形势,必定会拖沈以臻下水,到时候便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她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叶南峤,后者沉默,眼眸垂下来,看不出什么情绪。
乔雅知道他跟周豫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抛开的,也没强求他的支持。等跟母亲、乔颖商量好了,便联系了江北警署。
江北警署主管江北案件,周豫是临安人,属于跨市绑架案,所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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