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
可惜,她遇上了沈以臻。
这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绑架犯!
现在,绑架犯冲了冷水澡归来。他裹着浴巾,一身的凉气,没敢进被窝,怕冷到她,就躺在一旁,隔着被子抱住她。
乔雅看他自觉,也就闭眼休息了。
她太累了。
翌日,天气有点阴,下午时起了雨。
沈以臻一天的心情都不好,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像个随时要炸的炮仗。她初时,还觉得他是神经病发作了,后面就看出点门道了。沈以臻在跟父亲动手的那场战争中,头部受了重伤,从此阴雨天头痛欲裂。
这是个收拢人心的机会。
乔雅走过去,正要出声,目光落到了他的画作上。
黑暗的夜空,瓢泼的大雨,流血的原野,半人型半白骨的啼哭的婴儿,汇聚在狭小的撕裂的空间里。
这应该是沈以臻岌岌可危的精神世界。
乔雅怔怔地看着这幅画,无法言语的震撼感。她感觉到沈以臻深沉的痛苦,有一瞬的同情,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冷下心肠,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温柔出声:“阿臻,你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头痛。”
他抬眸看她,狭长的丹凤眼翻涌着一层层的痛苦。
头真的太痛了。
嗡嗡的吵,神经跳跃着,拉扯着,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可他只能忍着。发癫的样子太恐怖,他不想吓到她。至于吃止痛药,没用的,加大的剂量也越来越没效果。
讨厌下雨天。
记得跟那个男人动手也是在下雨天。
仆人们把他从房间里抬出来,雨水混着血水流淌,急救车一直在尖叫。
“你还好吗?”
肮脏的记忆戛然而止,她的声音宛如天籁。
沈以臻清醒了,狠狠掐着太阳穴,摇头道:“没事。”
乔雅蹲下来,宽大的裙摆像是一朵绽放的荷花。她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唇角,在他惊愕的眼眸中,无辜又勾人的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止痛药吗?”
她说着,又笑着亲了下他的眼眸:“现在止痛药有效么?”
这可真是赤果果的情话了。
沈以臻欣喜如狂,伸手把她捞入怀里,密密实实亲吻着。他性子野,在亲吻一事上,也甚少温柔,多是肆虐的占据和侵夺,此刻,却像是换了个人,温柔绵长的不像话。
乔雅气息跟不上,抗拒地挣扎,被他渡了一口气,羞得人似桃花红。
沈以臻满足极了,如珠如宝地抱紧她,低声告白:“乔乔,我爱你,爱你,爱死你了。”
“嗯。”
“你呢?我的止痛药?爱不爱我?”
不爱。
但打死不能说。
乔雅掩盖住眼里的不情不愿,低了声音,委婉回了:“我……喜欢你。”
她不爱他,至于喜欢,意义就多了。
她喜欢他的温情,喜欢他露出少年人纯稚的样子。
如果他不那么阴郁暴戾,不那么神经变态,她多少会喜欢他一些。
沈以臻不知她内心的复杂情绪,又笑问:“好乔乔,明天会比今天更喜欢我吗?”
乔雅沉思了片刻,机智道:“那要看你做不做让我喜欢的事了。”
“比如呢?”
“不能太自我,不能太专/制,遇事要和我沟通,我们是平等的。”
“好。”
他一口应承下来,“还有吗?”
乔雅明白适可而止,摇头道:“先这些,等你做到了,再说其他的。”
“好。听你的,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沈以臻笑着亲她的额头,情意无限地低叹:“乔乔,我是真爱你啊!”
他总不吝啬表达他的感情。
他想,情话说多了,她总有一句入心的。
“你的头还痛吗?”
“好多了。”
“你可以放点轻音乐,好好睡一觉。”
“不用那么复杂,你陪我躺一会就好了。”
不好。
不想陪躺。
容易出事。
“我……”
乔雅正为难着,外面传来陈妈的声音:“小小姐,这里是先生的贵客住着的地方。你可别乱闯,当心惹恼了——”
“什么时候客人住的地方,我就不能来了?”
清脆好听的女声,但满满骄矜不屑的语气。
乔雅微微皱眉,闻声看去,被叫做小小姐的人推门进来,黑色的长卷发,黑宝石般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姣好的面容,细长的个子,身上穿着一件定制的紫色洋装,未发育完全的胸脯显示着她的年纪。
十五六岁,二八年华,天真烂漫,但也过于早熟,一见到乔雅,便满眼敌意:“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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