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不同登基。况且陛下也有言在先,此次清军后。将常派监军御史驻于军中,严明军令军纪,以为常例。这样一来,何愁三军不效命,遇敌不死战”
这一番说辞,他是事先想好,说的条理层次分明,为的是搏赵桓更加信用,高兴之下。甚至可以使他兼任枢密。
只是说完之后,赵桓仍是脸色不变。虽然说了一句:“秦卿见识地好。”却明显是敷衍了事”,怎么上心。
他自然不晓得。其实这种军事制度上的改革与改良,岂又是一个清军可以涵盖。中国自秦汉以降。军队的战斗力越来越低,军事制度在唐朝的府兵和镇兵制失败后,宋朝的募兵制又是失败,到了明朝的卫所军制时,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
但凡稍懂历史的人,都知道宋朝军队战斗力低下的积弊很多,既又没有天然养马地而不能有大规模地骑兵队伍有关,也与皇帝的瞎指挥有关,也有对武将的不信任和不敢重用有关。用更戍法使得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来限制武将的权威,便是宋朝的首创。
在北宋末,南宋初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这种局面得到了相当程度地改观。虽然仍没有成建制的骑兵队伍,依靠岳飞等盖世名将的个人魅力来组成的军队,纪律严明,战斗意志极强,面对优势的敌人仍能保持旺盛地斗志,这种局面,却也是削弱了政府在军队的影响力,使得军队渐渐有形成将领私兵的情形。
岳家将、太尉军、吴家军,种种称呼,使得军队对将领的个人效忠到达了一个宋朝完全没有过的危险局面。
赵桓所虑者,也在于此。
他当然相信岳飞等人的忠心,不过任何将军队私人化的行为,都令得掌权者不能自安,他自然也不能避免。
文心手打组g111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同时请支持正版。
为了使将来不出现这种尴尬局面,只有未雨绸缪,先进行军队制度上的改革,不但要强化军队的战斗力,也要强化政府对军队地绝对控制,清军斥退老弱,不过是最简单的外科皮毛手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只是这样地考量和盘算,就是讲给秦桧来听,他也是完全不懂。
此人虽然有些才干,到底太热衷了,与他在史书上的记载完全相当。
这样地一个人,赵桓怎么会放心把整个军队制度改革的事,与他商量,此人若是在其中弄鬼,则祸不可当。
他只顾闷头想着心思,秦桧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只看着赵桓脸色越来越阴沉,却是不知道哪里触怒了皇帝。
半响过后,赵桓却突然问道:“此次你到诸路清军,除了出征诸将外,其余留守将军都有接触,说说观感如何”
秦桧面露难色,嗫嚅不语。
赵桓会意,挥手道:“旁人都退下。”
诸人依命退出,制度是制度,赵桓地威严,却也越来越没有人敢触犯。秦桧见各人退出,方向赵桓道:“陛下,以臣之见,陕西诸路将领中,当以刘錡最为出色,余者皆不足道。”
“不错。”赵桓颔首点头,很赞同他的看法。
顺昌之战的指挥者刘錡,以两万人破金兵十万,威名赫赫,虽然不是中兴四将,不过是资历和指挥的大战役不多造成,其实论起功劳和能力,远在刘光世等人之上。
秦桧得了鼓励,又道:“吴氏兄弟亦是将才。”
“不错,卿言甚善。”
将才,自然不是帅才,这一点秦桧没有明言,赵桓心里也清楚。
“曲端,帅才,然进取不足守成有余。”
赵桓亦是点头。知道这秦桧虽然是人品卑下,军事才干也很差,不过对于一个知名的j臣和汉j而言,识人是最基本的功夫,秦桧此时的表现,确实是不出他地所料之外。
见秦桧张嘴欲言,赵桓却突然向他道:“张俊如何”
秦桧并不迟疑,立刻答道:“此人贪而残暴,御下治军尚可。行军布阵未见其长。况人品卑污,不足为用。”
赵桓似笑非笑,看向秦桧。
秦桧只觉全身发麻,不知道皇帝又在动什么心思。
他却不知,自己虽然伪装的极好,一副痛改前非。公忠廉能的模样,其实底细早被赵桓知道的一清二楚。若论品行卑下,张俊自然是如此,但你秦某人又能强到哪儿去了。
却听赵桓又沉吟着道:“此人心向九弟,对朕虚与委蛇。朕心里清楚的很。不过,就算是他一心向着朕,这样的人朕也不能用。治军么,是他底下几个大将的功劳,与他何干。这个人最善的是捞钱,除此之外别无所长。”
皇帝下了如此考语,显然是判了张俊死刑,秦桧心中暗自庆幸,在这件事上自己没有保留。正对了皇帝的心思。
却听赵恒又道:“夺了此人兵权,如何”
这话题却又比适才地品评更加严重。秦桧低头细想,半响之后。方咬牙道:“此事需得有大臣镇住军心,然后以雷厉风行。不使得张俊有从容布置的时机。”
赵恒看他一眼,问道:“此人敢谋逆么部下诸将,又能从他么”
秦桧答道:“以臣之见,张俊待士兵残暴而宽待诸将,赏赐起来也从不小气,是以虽然才干不显,却不失将士拥立之心。谋逆他自然不敢,他部下诸将也必定不从,不过若是他转投金人,部下受他蛊惑,加上他的亲兵裹挟,未必不能成功。”
说到这里,他眼前一亮,声音突然变大,道:“怪不得陛下将他和他的心腹部下全部留在长安城内,却是为了此事。”
赵桓点头道:“朕固然有包容之心,张俊这样的无能庸懦之人,也不能留用。此事待李纲回来,就可操办。”
秦桧只觉惶恐,皇帝的手腕心机,竟是到了如此地步。适才垂询相问,看来也不过只是试探自己,其实如何处置,皇帝心中早有成算。
只是他想不明白,象处置张俊这样地统兵大将,势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就告诉自己。
见他脸色忽青忽白,赵桓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思,因大笑道:“你不要怕,此事告诉你,就是朕信了你不会走漏消息。”
秦桧跪地叩首,泣道:“陛下如此信臣,臣惶愧无极。”
正在做作之际,却听赵桓又道:“只是此时同你讲,倒不是没有原故。”
“请陛下垂示。”
“枢院的黑牌已至,泰州镇抚使岳飞接朕诏命之后,立刻用兵,已是破了刘光世部。刘光世被擒,军队溃败,临安之乱,已经是大定了。”
“啊”
秦桧浑身一震,嘴巴张的老大,半响不能合起。
他与常人相同,不知道赵桓还用了岳飞这一张暗牌,只是知道李纲前往襄阳,部属大军,由荆襄下两浙,前往平乱。
自大军从陕西集结,然后要过关中、秦岭、汉中,然后才能由水路加快行进。算来大军出川就得是四月底的事,更别提到达临安城下平乱了。
而薛强与王用诚一路急行,早就到了泰州,岳飞接诏后如何行事,此时连赵桓也并不尽然知晓。只是知道在一个月之前,岳飞接到诏书,前后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就将刘部大军五万余人击溃在临安城下,又在乱军之中,擒住了刘光世。
这样一来,叛乱已平,江南大定,普天之下,已经没有人能危胁到赵桓地皇位。
第四卷 第031章
刚一下车,一个身着徘袍的中年文官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向着秦桧拜将下去,高声道:“下官康允之见过大人。”
“岂敢岂敢,康大人不必如此。”
秦桧急忙上前,将康允之扶起。这次苗刘兵变,康允之也是最早请求赵构退位以安抚军心的文官,若是文官全部不同意苗刘二人的主张,此次兵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此人虽然不是皇帝欣赏的人才和心腹,不过做为过渡的人物,也因为江南的大局要紧,以他临安知府的身份,成为两浙路的宣抚使也是必然的事,秦桧刚刚拜相不久,可不想在文官集团内落下一个骄狂的名声。
看他如此谦逊,康允之等人都面露笑容,什么通判,转运使,提刑司,各级文官乱哄哄上来,依次拜过。
秦桧连连拱手,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令人如沐春风。
待文官们拜罢,秦桧转过脸色,向着站在一侧的众武将问道:“哪位是苗将军”
苗傅现下持节的身份已经被赵桓确认,正式成为大宋寥寥无几的节度使之一,论起身份地位,远远赶过眼前的一众文官,只足宋朝重文轻武惯了,他却也无法可想。
听得秦桧一问,便上前一步,身上铠甲哗哗作响,他只是一抱拳,粗声道:“见过相公。”
秦桧淡然一笑,拂袖道:“苗都院免礼。”
苗傅见他并不如何热切,又只是以御营都统制的官阶来称呼自己“都院”,当下心中一怒,自己大步后退,站在一旁不语。
刘正彦在他身后,他也是拜了节度使。自己心里却清楚,论起资历军功。实在是差的太远,勉强抱着这个头衔不放,只不过是抬祸罢了。
见苗傅如此,他急忙上前,向着秦桧躬身一礼,大声道:“末将刘正彦见过大人”
“好,刘将军免礼。”
秦桧将右手虚伸一下,做搀扶状。
刘正彦当然不会等他当真来扶。自己连忙直身,恭恭敬敬退往一边。
苗刘之后,自然是更下级的军官上前。众将刚欲行礼,秦桧伸手止住,笑问道:“谁是奉州镇抚使岳飞”
他语音未落。诸将对前的一个军官便大步上前,俯身一拜,朗声道:“末将岳飞。见过大人。”
“岳将军免礼。”
秦桧连忙伸手,搭在岳飞的臂前。将他扶起。
赵桓在他出发前,张口闭嘴都是在夸赞岳飞。比之苗傅和刘正彦这样的节度使,这个岳飞将来地成就,才真正值得敬重和结交拉扰。
文心手打组g111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同时请支持正版。
只是他手虽搭上,对方却并没有被他拉起,秦桧下意识的加了一把力,却只觉对方臂膀如同铁铸一般,虽然他大力去拉,对方却是纹丝不动。
岳飞行礼之后,方才站直身侍,双手一落,将秦桧搭在自己臂膀上地双手轻轻卸落。
秦桧稍觉尴尬,他是文臣首领,大宋的宰相,以宋朝祖制,就算是统兵大将见他,也不能均礼。他对这岳飞如此谦抑,对方却似全不领情,令他分外恼火。
只是看向对方脸庞,却并没有什么持别的傲气。
他打量岳飞身形,只觉得对方比自己高出一头,虽然是个武将,身形魁梧,脸庞却并不如何粗鲁,倒还算的上是清秀,虽然已经开始留有胡须,也并不浓密。
他一边打量,一边向着岳飞问道:“岳将军看起来很是年轻”
岳飞微笑道:“不敢,末将是崇宁二年生。”
秦桧屈指一算,不禁动容。对方统领过万大军,战功赫赫,威名已经开始显扬天下,而此次以一镇万人大军,轻松击败刘光世,对方也是统兵上将,坐拥五万大军,竟然被这年轻后生打的落花流水,此人之能,当真不容小觑。
他心智深沉,与岳飞对答几句,已经知道对方倒不是有意怠慢自己,而是崖岸高峻,不想与自己这个文臣宰相在对答交接时太过亲近,已免被人诟病。
这种人,拉拢是不好拉拢,不过也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秦桧深吸口气,心中突然一阵恼火,却也不知为何。自己知道不对劲,只得强压下去,暗暗在心里念道:“始且待之。”
岳飞却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是看对方对答待人都很谦逊,一点也不象太早得志的高官大臣,心里倒是对秦桧颇有好威。
他只有在战场上,把对方当放人时,才会真正的揣度人地心理。而在平时,则很少防范,一面是军事上的天才,一面是政治上的低能,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地转换太过彻底。
若是以心为战场,视所有人为故人,以他之能,又如何会被人陷害至死。
当下见礼已毕,各人簇拥着秦桧重新上车,往着城内而去。
道路两边,全是原本赵构的禁军将士,排开两侧,鲜衣亮甲,刀枪耀眼。
秦桧自车窗内放眼去看,却只觉得多半是样子兵,论起战力来,只怕和西军要差上一截。
待到城外不远,却又是岳飞所部兵马,盔甲兵器与城内的御营亲兵相比,自然要差上一些,不过队列相应要更严整一些,也更显地精锐一些。
只是仔细看去,队列中有老有幼,老者五六十也有,少者十余岁也有,还有不少士兵手中并无刀枪,只是用削尖的腊杆做为兵器。
他忍不住摇头叹气,自宋朝的半壁江山被占,原本地枢密院下辖的军器监也丧失了大部分功能,原本是禁军都是装备制式地盔甲和兵器,现在多半不能办到。
他粗略看来,只觉得岳飞所部兵马,在训练和军纪上自然要超过苗刘的部队。比刘光世地更是要强过不少。但是个人地战力和装备的粗疏,应该是这支军队地瓶颈。
他自然不知。岳飞所部的兵马,主力的老底子还是当年的八字军,多半是农夫出身,随着岳飞一起脱离了王彦,后来转战各处,兼并了几路兵马,才慢慢有了过万人的规模。
若是以精兵之道,兵力少了。朝廷和皇帝自然不会重视,也很难让岳飞独挡一面,这也是身为武将的无奈罢了。
车次粼粼而入。以秦桧的身份,城内又没有府邸,康允之思前想后。便将他送到原本的皇宫附近地一处大宅内安顿。
秦桧眼见如此。心中自然慰帖,与康允之等人逊谢过一番后。方才入住。
各人随他一起进来,刚刚寒暄几句。秦桧却突然脸色一变,正色道:“当真失礼。只顾与诸位说话,竟然没有先去拜过太后。”
虞允之等人面色一红,这却也是他们疏忽,光顾着结交宰相,竟然没有让对方先入宫去见太后。只是这件事,说起来他们却并不能完全做主,兵乱之后,宫中被苗傅派兵严守,隔绝内外,以防止宫中有人支持赵构,出来生事。
当下各人站起,一起看向苗傅。
秦桧心中明白,城中兵变,大局其实并不在这些文官的手中掌握,而是被兵变的首脑苗傅一手控制。
再想到适才进城时,岳飞所部地情形,显然是破敌之后,苗傅并没有让岳飞所部进城,给他补给,而只是让岳飞驻在城外,是以军容显的有些破败。
他眉头一皱,知道此时不是撕掳这些事的时候,便也目视苗傅,却不做声。
苗傅心中得意,第一次有着掌握全局地快感。
到得这时,他才知道,怪道五代时将领和军士为尊,原来乱世时,手握重兵的人,才是真正的草头王。
只是这种情绪,却也不敢表露太深,当下哈哈一笑,向着秦桧道:“相公要见太后,这自然可以,咱们这便入宫,前去求见便是。”
秦桧也是一笑,向他答道:“不但要见太后,一会还要去见康王。”
苗傅面露难色,道:“康王也要见”
“这是自然。现下大局已定,还怕什么”
“好,见便见罢,相公有令,咱们自然要听。”
苗傅与刘正彦相视一笑,心中得意非常。
秦桧心中冷笑,极是鄙薄此人。只是刚想片刻,却又心中一寒,此二人所为,与赵桓之前对这两人地论定完全一致,却教他不得不心生惧意。
各人出得门去,一路上却又是禁军夹道。
驻守皇城的军士都是苗刘二人地心腹,这一两个月来,城内的局势尽在这二人掌握之下,原本地所谓宰相和枢使,又渐渐被赵桓或是调走或是罢官,苗刘二人在城内更是一手遮天,寻常的文官哪里看在眼中。这些军士也是骄纵惯了,眼里除了苗刘二人,旁人绝不放在眼中。此时大队官员往那皇宫里去,各军将士眼中却见见着苗傅,一待苗傅上来,便一个个持戈行礼,恭谨非常,而对秦桧等人,却是全不理会。
秦桧心中大怒,恨不得立刻处置了这两人。
他到底是宋朝的士大夫,对武将的提防和轻视的心理,绝无任何改变。
只是眼下却是对方的地盘,种种手段却要慢慢施展。
他面带微笑,显的全不介意,待到得隆佑太后所居的清漏阁下时,便立刻跪将下去,极恭谨的向太后行礼,口中只道:“臣护驾来迟,教太后受惊,死罪死罪。”
第四卷 第032章
隆佑太后端坐不动,见秦桧跪伏身前,只道:“不必如此,请起来说话。”
秦桧到底又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头,方才站起身来,向着孟太后笑道:“臣此次前来临安,奉了陛下的诏命,要奉太后前往长安居住。”
孟后先是不答,半响后方苦笑一声,道:“这是自然,官家在哪,老身也自然要在哪。”
秦桧听她话音不对,忙道:“陛下也是好意,现下兵荒马乱,太后在这里隔着几千里,陛下心里不安,若是有个意外,岂不是宗庙之羞”
孟后摇头一笑,道:“宗庙之羞在五国城,我一个老婆子再不会受辱。”
秦桧不理她话意,只道:“长安位属关中,有潼关之险,西兵强劲,应该不使太后再受风尘颠簸之苦,陛下也是好意,还请太后不必多想。”
孟太后自东京到扬州,扬州到建康,建康到临安,奔波数千里,委实倦了。况且危难之际,向来是赵构照料,若是不然,也早就被俘,或是自杀身死。
苗刘兵变,她下诏让赵构退位也是逼不得已,却不料赵桓借着这个契机,一意要赵构重新为康王,做为一个一直跟在赵构身边的长辈,对这样的结局,也很无奈。
眼前这个秦桧,正如牛皮糖一般,对自己的诘责与刁难完全不理,只是笑嘻嘻催促她表态。身为皇室长辈,若是再坚持,却也当真是宗庙之羞了。
她万般无奈,只得正色道:“我听说皇帝在长安。并不曾修茸宫室,若是为了奉迎我这老婆子而大兴土木,滋扰百姓,那岂不是我地罪过若要我行,需得有言在先,若我去了,则皇帝原本居于何处。我便居于何处,不需多建宫室,多添一砖一瓦也是不成。”
秦桧知道她此时所说,不过是为了面子好看罢了,当下微微一笑,拱手道:“太后体恤下情,还有什么可说,这些皇帝必定会答应的。”
他又接着道:“陛下常说,太上皇远在五国城。不能亲奉起居,是一大恨事。现下先将太后接过去,侍奉起居,能尽孝心于一二,也算对太上皇尽点孝思。”
孟后微微一笑,答道:“只盼皇帝能大振乾纲。强国精兵,将来派上将北伐,奉迎太上还驾才好。”
此语一出,不但秦桧,其余在场诸人一起道:“必定如此”
秦桧见孟后面露欣慰之色,此事谈妥,他也不欲在这老太后面前耽搁太久,当即就想告辞退出。
孟后看他神色。知道其意。却突然道:“秦大人,康王如何”
秦桧心中一震。知道这个老太婆虽然不管政事,其实长处深宫,见的权术斗争多了,适才多般留难,多半是为了此时的这一句话。
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淡然答道:“臣此次前来,一则是看看两浙情形,二来就是要迎太后和康王回长安。陛下说了,康王有挽救宗庙地大功,现下陛下身边膝下无子,将来要仿太祖和太宗的故事,兄终弟及,这样一来,国有长君,社稷之福。所以臣此次前来,一定要好心护送康王方可。”
文心手打组g111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同时请支持正版。
孟后终长出一口大气,满脸疲惫之色,挥手向秦桧等人道:“如此甚好,你们去吧,我一个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好操劳的,等康王他们准备好了,一起上路便是。”
秦桧亦是一脸轻松,躬身答道:“是,那么臣等就告辞了。”
正欲离去,孟后又突然道:“皇宫四周,最少有两三千禁军围着,国家在打仗,有这些兵力多调些去江防也好,我一个要死的老婆子,还有什么可提防的。”
秦桧还未怎样,苗傅等人却是脸红过耳。
秦桧瞥他一眼,只得又道:“此事臣下去与苗将军商议着办。”
“那好,诸位大人就请去吧。”
“是,臣等告退。”
秦桧等人又行一礼,一起退下。
苗傅心中愤愤难平,离的稍远一些,便恨声道:“咱们派兵前来,也是害怕战后有乱兵生事,一番好意,太后却是如此相疑猜忌”
见秦桧不置可否,他心中打一个突,知道眼前这个宰相并不是好相与,只得收声噤口,不再说话。
各人行到宫门前,秦桧与众人相揖而让,吩咐康允之等人前去准备孟太后与康王等人的路上地车马和用度物资,自己却拉了苗傅的手,又向刘正彦笑道:“公事已毕,我有一些话要与两位将军说,两位可否移步一二,让秦某慢慢请教。”
他自到得临安,对这两个兵变的大功臣就是若即若离,苗刘二人虽然表面上从容自若,其实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唯恐什么地方做的不到,惹恼了皇帝眼前的大红人,后果堪忧。
此时秦桧主动相邀,两人都是没心机的人,如何知道秦桧这样做法是先抑后扬,先打这两个一个下马威,然后再这样示好拉拢一下,却比一来就示好更加让人容易折服。
这样的官场学问,对人心理的研究,只怕穷苗傅与刘正彦二人一生去研究,也未必能够弄的明白。
他们要私下谈话,旁人自然也不敢打扰,当下各官一个个揖让而退,四散而去。
苗傅见岳飞也要离去,他知道这个统兵大将只怕也要受到重用,当下突发奇想,竟向岳飞笑道:“秦大人和咱们说话,岳将军不如同去,也好一起讨教。”
秦桧虽然觉得这苗傅太过愚蠢。却也生出再拉拢岳飞地心思,不禁目视岳飞,看他如何。
岳飞只是稍一楞征,便立刻答道:“末将营中还有军务要去处置。大人有什么吩咐只管示下,若要领教,还是以俟来日”
秦桧心中一阵无奈,知道对方是不想在私下与大臣结交。
当下只得挥手道:“岳将军请去,若是有事,我会到将军营中去吩咐。”
苗傅从鼻中重重一哼,待岳飞转身离去。便道:“此人太过高傲,虽然他解围有功,不过这些天年,咱们受他的气也受的够了。”
刘正彦也道:“我在禁军为统制时,他不过是个忠义郎,带五百人。现下是统兵大将,就在咱们面前挺腰子。”
他们当着秦桧的面,如此攻击,却是存了一个争功固宠地心思。
首义大功。他们自然是没人能抢,然而守住临安,将政变的成果保住,却是岳飞这个小小镇抚使地功劳。
刘光世围临安,先是吃了大亏,停了几天之后。就开始在临安四周十几个城门四处攻打。苗傅与刘光彦知道逃脱无门,唯有苦守,因此天天上城指挥,成天整夜的甲胄在身,姚平仲又私下去见禁军将领,以自己的资历和威望来鼓励军心,再加上康允之等人发动临安城内的居民在城下帮手,递送弓箭。擂木沙石。运送饭菜,救治伤员。如此这般,苦守一月之后,城内一万多禁军已经死伤很大,军心开始不稳,而刘光世到底人多势重,又裹挟了不少百姓入伍,充做签军来做肉盾,城池眼前不保,苗傅惊惶之下,甚至有到兴隆寺请赵构复位,让刘光世退兵的打算。
靖康五年夏五月,天气炎热,城外刘光世也知道城内军心不稳,战力下降,又是害怕有援军前来,于是大军全数出动,昼夜攻打。
箭矢飞扬,炮石齐发,其声震天。
城头上下,血肉横飞,死尸枕籍于地,臭味熏天,苍蝇乱飞,蛆虫遍地。
当是时,临安城下,无论是白天黑夜,唯有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就在这最危急地时候,岳飞所部万余大军,终于赶到。
苗傅等人一见,却是只觉失望。
刘光世部如此卖力攻打,开初死伤的都是签军杂兵,主力并未大损,围城时,又派兵四处抢掠,各兵得了不少钱财,刘光世又许诺破城后可以随意抢掠,他部下的士兵虽然良莠不齐,对女真人时畏敌如虎,却也是争战四方,战斗经验极多地老兵居多。临安城守军难以再守,各兵都是清楚,破城在望,军心士气极为高涨。
这个时候,来一万多兵马,当得什么用。
苗傅与刘正彦略一合计,决定不管城下如何对战,城内守兵不可轻出,这点兵力,就怕内外夹击不成,反而被人反攻进城。
他们如此商议,岳飞却决意大军不必休息,立刻进攻。
时正黄昏,残阳如血。
岳字大旗高竖阵前,岳飞长子岳云时年正当十二,刚刚入伍不久,军令一下,岳飞手持双锤,带着一百多骑兵如同利箭破空,直插敌阵。
刘光世原以为对方是来送死,却不料这个十二岁地少年,竟是勇不可当,在刘光世的步兵阵中横冲直撞,东砍西杀,将几千人地前锋队伍冲的溃不成兵,不能抵挡。
岳云身后,便是王贵,张宪,簇拥在主将岳飞左右,万余本阵兵马,直插入刘部大军的软肋
不过一个时辰,任凭刘光世如何震怒,连斩数员大将,却是无法阻遏住对方地兵锋,眼见全军就要溃败,刘光世在亲兵的护卫下,准备逃走。
岳飞眼见他如此,却是单人独骑,直追上前,刘部败兵见他如此神勇,却是望风而逃,无人敢阻住他的马步。
他稍驰近些,在马上张弓搭箭,拉满之后,一箭射去,便是将刘光世射落马下。
苗傅与刘正彦在城头只看的眼花缭乱,胆寒不已。
两人相顾骇然,齐声道:“这岳飞竟神勇如此”
第四卷 第033章
只是佩服归佩服,眼看岳飞大破刘部大军,俘获甚众,除了当场斩了几百个在抢掠时民怨极大的军士,其余三万多被俘的败军,只怕大半要归入这岳飞麾下。
两个出城迎接岳飞时,看着对方才二十八岁,年轻气盛,英伟不凡,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他们虽然只是一时冲动,这两个月时间下来,拎着自家脑袋抗着刘光世几万大军的围攻,城里还有不少赵构的心腹余党随时可能做乱,内外交击,苦不堪言。
为的什么,自然是功名富贵。
对方以万余大军击破五万强敌,声名必将冠于天下,而功劳也是极大,如此年轻,便要获得与他们相同,甚至是盖过他们的名声和地位,这将是情何以堪。
是以此时不需沟通,也不必商量,借着岳飞不攀附秦桧,不与他们同进退的机会,大加攻击。
只是秦桧是何等样人,这两个人心思,他岂能不知。
苗傅住处距离此处甚近,众人便索性步行,秦桧满脸是笑,携住苗傅胳膊,对他二人的话,却只是置之不理。
寻个话缝,便只是与这二人闲话家常,不提正事,却令得苗刘二人好生郁闷。
过了不久,便到得苗傅府中,秦桧稍一示意,苗傅便屏退左右,只有自己与秦桧,刘正彦留在房中。
秦桧摆明了是要和这二人密谈,却只是不急,坐在厅中右首上座,却是拿眼四顾而看,夸赞苗傅这府邸正堂悬挂的字画。
苗傅与刘正彦心急如焚,就差扑跪在秦桧面前,求这个宰相告诉自己,皇帝对他们是如何评价。
秦桧此来。自然是带来了皇帝真正的想法和评价,之前他们由孟太后封授的节度使,能否得到承认,还是未知数。
见这二人如同被百爪挠心的怪样,秦桧心中暗笑。却也是知道火候已至,不必再惺惺做态了。
他微咳一声,将苗傅口不应心的字画品鉴打断,微笑道:“两位将军,我此次前来,却是带有陛下对二位的评价和赞许之辞。”
苗刘二人相视一眼,脸上已是笑不可抑,齐声道:“请大人示下”
“陛下说道,康王虽然是事出无奈,然则究竟是窃居皇位。若是责罚征讨,又恐失天下人之心,今有苗傅、刘正彦二人,忠勇可嘉,为朕解决了这个心腹之患,难能可贵之至”
苗傅大笑,拱手答道:“陛下也知我忠勇了”
刘正彦也是一笑,只道:“陛下过奖。末将愧不敢当。”
文心手打组g111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同时请支持正版。
苗傅横他一眼,道:“若不是咱们,康王打死也不会退位,咱们立下大功。有什么不敢当的。”
秦桧抚掌一笑,道:“苗将军地话是正理。”
刘正彦一笑低头,不再言语。
秦桧又道:“陛下说,既然两位将军立下大功。当真忠勇,当初由太后授节度一事。虽是事急从权,也是份属应当。两位又是宿将。持节为帅,也足可当得。”
苗刘二人闻言大喜,站起身来,齐声道:“谢过陛下大恩。”
秦桧摆手道:“两位是份属应得,陛下明言在先,不必如此。”
见两人讪讪退下,秦桧又道:“苗傅苗将军,倡义首功,现下是节度使领御营统制,有些委屈。陛下的意思,可授苗将军为湖北路襄阳府路招抚使,刘将军,为谭州制置使,跟随李平章李大人,经略荆襄等地。”
他静静说完,便啜茶不语,看苗刘二人的脸色。
苗傅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一项任命极佳。他以节度使的头衔任荆襄等地的招讨使,等若皇帝让他成为湖北一路地最高军事统领,比一个前任的御营统制要强过许多。
只是让他离开临安,却是有些不舍。以他原意,最好就是让他成为浙东路的宣抚使,仍然镇守临安,如此最好。
而刘正彦却是满心情愿,由一个御营副统制成为一地的最高军事长官,将来责权更大,军功更大,岂不是比跟在苗傅屁股后头要强上许多。
两人稍一思索,虽有小小遗憾,却都知道比现下的尴尬局面要强上许多。当下站起身来,抱拳道:“末将谨遵陛下之命。”
“好”
秦桧面露喜色,笑道:“临安这里,距敌甚远,陛下也不会留驻大军。两位将军到得荆襄,整军顿武,岂不是更有进步余地。”
他话锋一转,又道:“此次苗将军还有加官,授检校少保,刘将军授阁门赞善舍人,陛下说,两位将军虽有大功,恩犒赏不可一下子太厚,恐伤二位将军德福。陛下思谋沉远,为将军考虑甚多,两位将军不可心生懈怠才是啊。”
“是,陛下之恩天高地厚,我二人必定竭力报效,以答陛下识人之明。”
这些封赏,并不谓不厚,却也不是时人想象中的那么厚赏。赵桓所考虑的,一来是苗刘二人兵变叛乱,虽然是打的是赵构,保的是自己,却毕竟是干犯大忌,军人参政叛乱,是宋朝大忌,这两人必定心怀鬼胎,对自己的地位并不确信。
若是大封大赏,只怕还吓跑了他们。
将此事说定,秦桧却是收了笑容,将脸色一变,向这二人道:“此次我前来宣抚两浙,一是了断两位兵变后地手尾,二来,是要迎还太后和康王。”
见两人面露不解之色,便又道:“我回长安,太后与我一起动身,康王么……两位将军随我一起上路,康王交由两位将军的军中护送。”
这安排,原也是平常的吩咐,只是听在苗刘二人耳中,却是阴沉的可怕。
这两人虽然不是灵醒人,却也不笨,秦桧说完,两人浑身一颤,面面相觑,一时半会,竟是不敢出身。
秦桧面带微笑,却是别转过头,复看墙上的书画。
这二人既然明白,却也不必多说。他们自然知道其中关系厉害。
他们先是跟随姚平仲与金军相战,地位不高,和赵桓没有什么交集,然后一直跟随赵构,要说信重,赵构让这两人做御营统制,对他们倒比赵桓要亲厚的多。
既然他们出卖故主,在新主面前立下大功,不过要得到真正的任用,却要更进一步,弑杀旧主,来博取赵桓欢心。
弑杀赵构,他们便很难回头,也必须永远跟随赵桓,这样一来,也算是赵桓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来表明决心。
弑赵构,以为投名状。
秦桧并没有一直逼问他们,甚至不肯加以诱惑。
他相信,眼前这两个一心只想着功名利禄的武将,会将这其中地利害关系想明白的。
他们等不起,他却可以从容自若。
果br /gt;</br></br>
清明上河图第22部分阅读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
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
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
太子宠妾(高肉)、
藏娇(H)、
赠我予白(全)、
林洛儿的被肏日子、
[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