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贵人是为了情?”
月明放下茶杯,道:“何以见得?”
“像您这样年轻的贵人,大多是为情。”
也是,像她这么大闲着没事的贵族子弟,声色犬马,无法无天,除了为情所困,实在找不出来这更好的理由了。
月明觉得自己很是无趣。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炷香的时间。
清心庵虽然破旧,内里却很是干净。
光从窗棂透进来,照在禅师身上,恬静得像是一幅画。
月明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贵人请讲。”
“我想在贵庵呆上几日,不知是否打扰?”
“自然是不打扰的。”
不知道是不是月明的错觉,在看见自己拿出那一叠银票后,禅师的笑容都真挚的许多。
她伸手接下了,道:“只是有一点,庵中并无粗使下人,很多事恐怕要让贵人委屈了。”
“不妨事。”她摇头笑了,“还未问大师法号。”
“贫尼安定。”她却未问月明。
月明乐得清闲。
“四儿,领贵人去客房。”
四儿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
四儿局促地站在原地,小声对月明道:“走吧。”
月明颔首,随着四儿走了。
说是客房,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隔间,也十分干净。
被褥都是粗布的,且太单薄了。
半截蜡烛半死不活地罩在竹笼里,外面糊着层发黄的纸。
要是方溯来了,定然要笑她自讨苦吃。
“清心庵简陋,委屈贵人了。”安定在她身后道。
月明转身笑道:“哪里,这样就很好。”
不知她是什么身份。饶是四儿无比胆小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月明身上随便一个小物件儿都能把整个清心庵买下来。
“四儿,和我走。”
四儿小心而好奇地看着月明,和安定一起离开了。
桌子上有经文,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还未抄完。
最后几个字似乎是没有墨了,但落笔极深,好像把要把白纸划开才算。
佛经的颜色有些奇怪,泛着褐。
月明拿起佛经,上面满是熏香味,简直像是护国寺内终年不熄的檀香。
她还闻到了一点腥气,犹如血的腥气。
她自若地把佛经放回原位,只是把软剑在袖中笼得更紧。
存世几百年而不倒,确实是个有趣的地方。
……
“师傅,那人是谁啊?”四儿忍不住道。
“管她是谁做什么?”安定淡淡道:“记住是个富得流油的主,好好伺候,别怠慢了。”她从一沓银票中抽出一张,塞到孩子干瘦的手里,道:“嘴甜点,讨得她欢心,好处可不会少。”
月明把窗子关上了。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发现自己来这清心实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来都来了,没有结果地回去,她是万万不干的。
不说别的,单方溯就能笑话她半年。
于是吹了吹纸上的灰,就着那人剩下的笔墨抄书。
因为那沓银票的缘故,安定对月明的态度格外殷勤,还是那种和风细雨般润物细无声的殷勤,言谈没有半丝谄媚之色,却把殷勤献了个十成十。
饭菜都是四儿给端上来的,不见荤腥,味道却还不错。
清心庵真的太静了,月明每日听着蝉声而眠,再听着钟声而起。
少年人的感情炙热而短暂,月明觉得自己那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被清心寡淡的日子给磨了差不多,若是还是忘不了,左不过是抄写佛经。
之前抄经的人字凌厉得很,一笔一划皆是风骨。
倒和方溯的字有异曲同工之处。
她提笔,写了个方溯。
她的字是方溯手把手教的,但没有方侯爷那般锐利,反而处处收敛,温润无比。
待放下笔时,原本用来抄经的地方写满了方溯,严丝合缝地贴着那些经文。
月明轻轻地放下笔,然后把那张纸撕了。
碎纸上的经文已经看不清了,方和溯字却清楚的很,一字一字,像是在嘲弄她的不自量力。
月明皱眉,拿着软剑出去了。
清心庵里的蝉声在晚上好像也没那么静了,吵得人心烦意乱。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眉心。
要是方溯在这,会如何说?如何做?
定然会笑出声来吧。
她烦躁地摆弄着袖中的软剑,一点一点缠在手指上。
“谁?”那边突然道。
不是四儿和安定的声音。
声音轻柔,刻意拿捏着腔调,不辨男女。
月明并未回答,只是躲到了墙的拐角。
“大人太紧张了,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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