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瞪大了眼睛，疼痛让她咬着牙。
    乔茗没想到，过了几年，她的结局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她以为自己可以赢过傅微凉的。
    只是，老天爷从来都不曾站在她身边过。
    刚刚开始，她以为自己是赢家占了这绝佳的位置，自己像是隐藏在暗处，看着傅微凉有事。
    乔茗跪着，她疼，真的好疼，可自己好似麻木了似的，她额头上都冒汗，终于，她抬起头来，看着傅微凉，“傅微凉，你也不用提以前，到了这一步，我没什么可后悔的，你尽管的使出来就行了，成王败寇，你罗嗦什么！”
    微凉看着她，听到乔茗说的话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
    微凉清眸冷漠，面无表情的整个人如今唇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让她整个人都特别冷酷。
    一直都等候在庙宇的人，看着傅微凉掌控了局面，都没有任何动作。
    外面的雨一直都在下，淅淅沥沥的雨滴，不紧不慢，不大不小的。
    “只是这几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不少风骨，这让我蛮觉得意外的。”微凉道，看着乔茗疼，她蹲下身子来，看着曾经，这位昔日的好友，如今整个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曾经年少，可曾想过彼此的结局是这样的不堪，而她自己变得如此冷漠。
    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竟然没有半点惧意。
    “傅微凉，这么些年来，或许，你真的不曾知道我经历过了些什么。”乔茗说，忽然就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似乎也察觉到了今日是她的大限。
    原来，生命悬在一线，她以为她是不怕的，她以为她很快就会见到之遇了，她是不怕的，原来，对这个世界，她仍旧是充满不舍的，她想活着，她想活着。
    可是，到了这一步自己是不可能恳求傅微凉的。
    “乔茗，你过的并不好，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若给我活路，给他活路，你会如此吗？”傅微凉道，言语始终冷漠非常。
    “或许，从你用你的孩子，来害我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真正在意的东西了。”微凉道，想起曾经，乔茗挺着个大肚子，为了害她，她不惜用这个孩子在做赌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震惊异常。
    特别是在她有了小白的时候，作为母亲，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孩子的。
    回想过往，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乔茗她是真的这么做了，颠覆了她的认知，也让她重新审视任性。
    有血在蔓延，在雨夜，潮湿的雨夜，这血腥味似乎甚浓。
    乔茗怔了一会儿，似乎是提到了过去，她的脸上划过裂痕，微凉不明白那到底是痛苦还是悔恨，她只知道，这一刻乔茗真的特别难受。
    或许比死的滋味都难受。
    微凉终于站起来，背过身去，“乔茗，我说，要送给你这个礼物，足以让你痛不欲生，你信不信？”
    乔茗呵呵的笑起来，“傅微凉，我还真就不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让我痛，我已经失去了所有。
    我现在就是但求一死。
    你知道的，就算是你杀死了，我也不算是输，而我终于，跟他去团圆了，这辈子还是我得到了他，不是你，还是我得到了夏之遇，我无法祭拜他又如何，我不去祭拜，我如今，直接去找他，去找他了，傅微凉还是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洛霓裳就在一旁，看着那个女人像个疯子一样。
    忽然乔茗的目光落在了洛霓裳的身上，“洛霓裳，你只要杀了傅微凉，你只要杀了她，我就会告诉你，我就会告诉你厉允霆的任何事情，他到底是死是活！”
    洛霓裳闭了闭眼睛，看着洛霓裳，看着这个女人可怕的眼神。
    洛霓裳也是没有表情，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乔茗，“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微凉看向洛霓裳，洛霓裳反而没有看她，只是看着乔茗，“我就问你，他如今是生是死。”
    乔茗笑，然后道：“他生。”
    她知道，给人家希望，等不到的绝望是什么样的滋味的。
    给了希望，才发现后求助无门的滋味一定是非常好的，乔茗呵呵笑着，觉得自己是做了好事，她死了还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然而，洛霓裳怔了怔，她叹了口气，“既然他还活着，那我就等他回来。”
    乔茗愣住了，没想到洛霓裳到了这一步，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事情根本就没有朝着她的预想发展。
    微凉忽然就能够明白洛霓裳了，明白了洛霓裳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替厉允霆活着，为她的家人活着。
    这一切都够了，她的眼眶都红了，为了洛霓裳而心痛，也为了乔茗就算是生死面前的选择，她也没有给人留下一点善意。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乔茗，沉默了半晌，她从身上掏出了电话。
    乔茗看着这一幕，她并不知道傅微凉要做什么。
    只是看着她这样的举动深感意外。
    山外的警笛声一直都没有听。
    微凉整个人沉的让人看不透。
    终于，傅微凉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将号码输入进去，然后她将电话拨通。
    电话接起，微凉直接开口：“喂？”
    电话彼端，有着短暂的沉默，许久过后，好听的男音响起，“好久没见。”
    微凉的眼眶都热了，“是啊，真的是许久未见，久到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你的声音了，原来上天始终眷顾，始终给你我机会，始终没有那么残忍。”
    乔茗听到这一幕，心中升起一股非常可怕的预感来，只是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只存在几秒钟就消失了。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很想你。”那边的声音说。
    微凉的声音几乎哽咽着：“我也是，我也很想你，非常的想你。”
    乔茗屏住了呼吸，尽快她的呼吸都是痛的，她屏住了呼吸，想要听清楚电话里具体讲着的是什么。
    可是，她什么也听不到。
    微凉看了一眼乔茗一眼，忽然就好心的将手机打开了扩音器。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好，所以，我一直都不担心，所以，我过的也很好，很平静……”
    乔茗瞪大了眼睛，这……是夏之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