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
楚昕着急地唤,“杨妧,仔细手疼。”
杨妧蓦地松了劲儿,将?鸡毛掸子扔到他身上,回身跑进屋里?,“咚”地摔上门,背靠在门板上,泪水喷涌而出,刹那?间淌了满脸。
哭泣声呜呜咽咽地传到外面,楚昕追两步到了门口,却?不敢进,侧头?瞧见关氏趿拉着鞋出来,手足无措地说:“表婶,您劝劝表妹,天太热,别哭坏了。”
关氏见他脸颊明显有?道红痕,暗骂一声杨妧下手没轻重,关切地问:“疼不疼,我给你上点药?”
楚昕一颗心全?在杨妧身上,哪里?顾得上自己,连声摇头?,“我没事,表婶别管我,先瞧瞧表妹。”
关氏叹道:“世子先回去上点药,我劝劝阿妧,你在这里?,阿妧怕是不好?意思开门。”
楚昕抿抿唇,应道:“那?我晚会儿再过来。”
关氏送他出门,见他上了马,回转身,打一铜盆水端到东厢房。
杨妧已经止了泣声,坐在官帽椅上发呆。
关氏绞了条帕子递给她,嗔一声,“下手那?么重,脸都肿了?”
杨妧忙问:“伤得可厉害?出血没有??”顿一顿,强自解释道:“我是气他做事不牢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往哪里?写封信,害得姨祖母惦记。”
关氏道:“你当你娘是傻子?”
杨妧咬着下唇不作声。
惦记着楚昕是真的,见到他的那?份狂喜也是真的。
她骗不了关氏,也骗不了自己。
关氏不再说话,扯过杨妧手里?的帕子,端着铜盆离开。
***
秦老夫人心疼地看着楚昕的脸,“不就是进趟宫,脸怎么伤着了?”
自打一早楚昕进了家,秦老夫人的病立刻好?了,“嗖”地从床上站起来,头?也不晕了,胸口也不闷了,精神抖擞得不行。
楚昕避重就轻地说:“顺道去了趟四?条胡同,表妹在除尘,鸡毛掸子蹭了下。”
秦老夫人掀掀眼皮。
皇宫跟四?条胡同……怎可能顺得上道?
而且,蹭一下能蹭出红印子来?
虽然心疼大孙子,嘴上却?道:“该打,我看是揍得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写个信,再耽搁几天,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楚昕连忙跪下,手扶在秦老夫人膝头?,恳求道:“祖母,我跟姑母说了想求娶表妹,姑母已经同意了。您立马请托人,明天就去求亲,好?不好??”
秦老夫人故意道:“你去求,四?丫头?也未必同意。”
“一次不成就求两次,我总得有?诚意。我仔细想过,请钱老夫人做媒最合适,表妹跟余大娘子交好?,对钱老夫人很是尊敬。要不我去跟钱老夫人说一声?”
“你说能有?用??”秦老夫人佯怒,“少不得我这个老婆子顶着大太阳跑一趟吧,赶紧让人备车,再耽搁可就赶上饭点了。”
楚昕“腾”地站起来,“我陪祖母去。”
“不用?,看你这满身汗,回去洗把脸上了药,再把衣裳换了,好?好?的孩子怎么邋里?邋遢的。”秦老夫人边嘟哝,边进里?间换出门衣裳,心里?着实高兴,楚昕会动脑子了,知道请钱老夫人。
说真的,再没有?比钱老夫人更合适的媒人了。
楚昕回到观星楼,洗把脸,换了件家常穿的鸦青色道袍,想一想,又?换上玉带白?的衫子,从书案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出只漆着清漆的花梨木匣子,用?块蓝色棉布包着,急匆匆往外走,边走边道:“我有?事出去,不用?留饭。”
蕙兰和剑兰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做针线,齐齐应了声,互相对视两眼。
都快午时了,这位爷怎么赶这个时候出去?
太阳正毒,炽热的光线在地上激起层层热浪,路旁树叶都打了卷,没精打采地垂着。
街上行人少得可怜,空荡荡的。
楚昕策马赶到四?条胡同,叩响大门上的兽首,对青剑道:“能不能请四?姑娘出来?我有?事跟她商议。”
正是饭点,刘吉庆去了饭馆帮忙,青剑亲自往二门回禀。
楚昕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等。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杨妧才出来。
她穿浅粉色素面杭绸袄子,豆绿色水波纹湘裙,头?发挽个纂儿,发间簪一对小小的珠簪,耳坠也用?了珍珠,小小的两粒,紧贴在白?净的耳垂上。
打扮简单却?清丽,看着就让人心静。
正是他梦里?见过的样子。
楚昕的心“怦怦”跳得急,乱无章法。
他深吸口气,指着东墙边的大槐树,“树荫下凉快,到那?儿说会话吧。”
槐树已有?了些年岁,繁茂的枝叶洒下好?大一片浓阴,而枣红马挡住了路上行人的视线。
杨妧站定,像往常一样,亲切地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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