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急忙用神识一感应，不由得大喜。
    那天机烈阳石，已经恢复璀璨透明之色，内部的死意彻底消失了。
    仿佛还纯粹了许多。
    这天机烈阳石，恐怕比想象中还要神秘强大啊。
    想到这，林天睁开眼，看了一眼对面目瞪口呆的司马乾坤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不对，你还我晶髓，老夫九死一生，才获得一块晶髓，你还我。”司马乾坤说着撸袖子就要动手，结果被老二身上突然出现的宗境威压给震慑住。
    老二现在虽然独自释放宗境威压还有些困难，但是给大哥撑面子，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果然，被震慑的司马乾坤，颓然的叹了口气，瘫坐下去。
    “放心，那里有十座晶髓山，你我各一半。”林天最终决定，还是与司马乾坤合作。
    无他，这老狐狸人品还行，值得他交好。
    “大哥。”老二不干了，一翻白眼，明显心疼那一半晶髓。
    司马乾坤乐了，很欣慰那种，看来这一次付出，还是很值得的。
    哪怕一块缥缈晶髓，让他肉疼。
    “这缥渺晶髓，正是缥缈之气融合的纯粹之物，在那绝望深渊最下方，缥缈之气几乎无穷无尽，谁都不知道从哪产生的。”
    “但是老夫可以告诉你，这缥缈之气绝对不祥，用之熔炼外物可以，切记不可用于修炼。”
    司马乾坤见林天答应了，这才用一种复杂的口吻道。
    司马乾坤这么说，也等于开始对林天推心置腹了。
    两人都是天资聪颖之人，一句话，一个承诺，就可以看到彼此的为人。
    司马乾坤这么说，也是有心交好林天。
    “哦？司马老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天说话的称呼已经变了，变成司马老哥了。
    “嗨，我说林天老弟啊，你可千万别觉得，这缥缈之气是好东西，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这就是人的最邪恶意念啊。”
    司马乾坤的一句话，让林天跟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
    缥缈之气，林天当初仔细检查过，虽然不知道构造来历，但他感应绝对做不了假，这就是一种自然诞生的气体，怎么会跟人的邪恶意念产生关系？
    而且听司马乾坤的意思，好像还是最邪恶的？
    什么是最邪恶的？
    这一点，就连林天都无法想象。
    “上界关于你的传闻不少，老哥我知道一些，老弟我问你，你当初与那魑魔尊一战，有什么感觉？”司马乾坤知道林天不信，于是这么问道。
    闻言，林天一愣神，接着仔细思索后回答：“那魑魔尊，不死不灭，十分难缠。”
    林天说到这，自己都惊呆了。
    “没错，那缥缈之气，同样不死不灭，同样十分难缠。并且，那缥缈之气从来没有人知道来历，老夫倒是有一次机缘巧合，从那彼岸深处，发现了一丝线索。”
    “那线索就是，我们所在的时空，所在的世界，很可能就是缥缈之气的鼎炉，而我们，就是鼎炉中的养料。”
    司马乾坤一语，再次惊呆了所有人。
    就连林天，都感觉头皮发麻。
    好像，这个世界的残酷，又掀起了一层可怕的面纱。
    “养料？”
    “熔炉？”
    老二、老三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再看柳梦瑶几女，其他小伙伴们，纷纷一脸骇然的看着司马乾坤。
    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让人无法置信。
    司马乾坤苦笑，继续解释道：“不错，就是熔炉，我们就是养料……”接着，司马乾坤就用一种沧桑的语气，讲述了整件事的始末。
    最开始，两位半步至尊境的暗子，司马乾坤是舍不得派出去的。
    可万年下来，那十座缥渺晶髓山，勾引得司马乾坤夜不能寐，甚至每日都思念，差点着了魔。缥缈晶髓，在司马乾坤的眼里，价值实在太大了。
    缥渺精髓，就是缥缈之气凝聚到极致后的精粹，就像是药精一样，一颗丹药，超过八成多，都是药渣，而真正的精粹，不过一成多。
    正因为这样，司马乾坤才知道缥缈晶髓的宝贵。
    缥缈晶髓，最大的妙用，有三种。
    第一种，叫做绝感，它对任何禁制，都有极强的破坏力。
    第二种，叫做绝毒，对至尊境大敌，都有偷袭奇效。
    第三种，绝恶，对敌人的天赋、气运、命运剥夺，正是从五感开始，接着反哺自身，最终把敌人的天赋、气运、命运统统剥夺。
    这第三种，实在太可怕了，只要让修士知道，那会引起巨大轰动，甚至因为争抢，都会杀得血流成河。
    毕竟缥缈晶髓简直太奇异，太神奇了。
    正因为这样，司马乾坤在一万多年前，机缘巧合的得到了那么一块缥渺晶髓，也就是被林天融入天机烈阳石的那块。
    研究一万多年后，司马乾坤终于发现，这缥渺晶髓中，藏着大恐怖。
    缥缈晶髓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会放大周围的恶意。
    这种放大，无休无止，绝对无法抵抗，只能在本身被恶意彻底摧毁前自毁。
    而当初，司马乾坤差一点就没死。
    发现了这一点，司马乾坤在面对缥缈晶髓时，就有种发自灵魂的忌惮。
    可是，缥缈晶髓又实在太好用了，这玩意用好了，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
    正是因为心中的贪念，让司马乾坤决定，派手下最强的两个暗子，去绝望深渊最深处的晶髓十山探宝。
    那晶髓十山地势险要，周围是无尽的深渊血海，那血海常年冒泡，修士沾上必死，不管什么境界。
    哪怕是半步至尊，都不敢轻易沾上。
    深渊血海的中央，就是深渊十山。
    那十山，就漂浮在血海上方，周围还有可怕的禁制，修士想要飞上去，除了半步至尊，也只有宗境极强者可以尝试。
    而当时的司马乾坤，就是派出了手下两位半步至尊。
    当时，他们商量了一种办法，应对十息之法，那就是借力。
    第一个人，负责靠近半空禁制，第二人瞬移接近，被第一个人甩入禁制中，与此同时第三个人同时出动，被第一个人同样甩入，在由第二个人继续向前甩人。
    直至第三个人冲出禁制区域。
    司马乾坤说，他当时最后悔的决策，就是这个。
    因为前面第一人，第二人，在当时成功了。
    可第三个人，出了意外。
    那个暗子明明被甩飞了进去，可在与第二个人接力的瞬间，就那么离奇消失了。
    司马乾坤跟剩下的暗子大吃一惊，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司马乾坤至今心有余悸。
    他说，他当时看到了那个消失的暗子，变成了一个如同僵尸般的傀儡，被人操控着，丢入一座巨大的山体脚下。
    那山体，散发出璀燦光芒，正是缥缈晶髓山。
    通体由晶髓打造的精髓山。
    这还不是最奇怪和可怕的，真正让司马乾坤惊呆的是，在那山体脚下，无数个跟那暗子一模一样的傀儡，正一排排的站在那，并且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在他们前行的尽头，有一座与天齐高的巨大熔炉，熔炉中，散发出炽热高温，让虚空都在扭曲，都在湮灭。
    那熔炉看起来肚大身子细长，在培炉的中央，还有个大大的卍字符号，让司马乾坤看了一眼，就急忙把视线移开。
    因为司马乾坤发现，刚刚仅仅看了一眼，就让灵魂受到了难以修复的伤害。
    司马乾坤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总之非常可怕。
    再看熔炉周围，无数个由傀儡组成的队伍，正从四面八方走进培炉，在熊熊烈火中，彻底气化。
    整个过程，看起来诡异，不祥，充斥着极致的恶。
    司马乾坤就不明白了，一个手下刚刚消失，怎么就会变成无数个，还像傀儡一样，一个个自己跳进火炉中烧死？
    但是司马乾坤不敢出声，就那么安静的“看”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与天齐高的卍字熔炉，炉火终于开始渐渐熄灭，接着，一颗璀璨的，如同夺目宝石般的缥渺晶髓，缓缓从卍字培炉上方出现，并飞入旁边的晶髓山上。
    一切，仿佛都已经经历了无数回。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日常。
    可这一切，却让司马乾坤不寒而栗。
    他守着这个秘密很多年，今日跟林天一见如故，因此把这个秘密倾吐了出来，觉得自己都轻松了不少。
    司马乾坤相信，他的眼光不会有问题，既然要跟林天合作，就要把所有的秘密，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毕竟，要去历险的是林天，也并不是他。
    成功了，大家才都有好处。
    失败了，他只会成为上界必杀之人，也会彻底跟桃花岛交恶，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司马乾坤才会这么坦诚。
    换一个人，哪怕同样的半步至尊境界强者，司马乾坤都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很看到林天的未来，也想助一份力。
    与未来强者交好的机会，司马乾坤绝对不会错过。
    说白了，这就是个老狐狸。
    这样的老狐狸，才能活的最久，活的最滋润。
    司马乾坤说完，就沉默下去。
    林天、老二、老三，同样沉默着。
    这件事的棘手程度，已经完全超乎预料。
    林天也终于明白，他来到第二道界之后，那种不安的感觉来源，到底是什么。
    原本他以为，那种不安的感觉，是幕后阴谋家的手段。
    毕竟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魔尊也好，魑魔尊也罢，包括烈阳帝子等等人，这些阴谋家，没少算计林天。
    可惜，都被林天给干翻了。
    但是，事实证明，这一次还真的不是。
    可这个不是，还不如是呢。
    起码敌人是已知的，并且实力有个清晰直观的认知。
    可这个熔炉……妈滴，可是把整个道界当成养料的培炉啊。
    这种熔炉，是九十九界都有，还是只有第二界存在？
    还有，如果是九十九界合一，那就太恐怖了。